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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次日,清晨思嘉忽然醒过来,对自己的举动一笑置之。彼得没有来,因为她并没有通知皮蒂姑妈。而且她听老太太说过,投降后,彼得在梅里要求领回来的那匹老马已经去世了。她环顾车站广场,想找到一位老朋友和旧相识的马车,好搭人家的车把她们带到皮蒂姑妈的家里去,可是这里她一个也不认识。如果皮蒂写信告诉他们的是真的,也许她的熟人中没有人有马车了。现在世道这么艰难,有吃有住就很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牲畜。皮蒂的大多数朋友,像她自己一样,现在只能靠步行了。

有几辆货车在忙着装货,另外还坐着粗壮的车夫,但载人的车仅此两辆。其中,一辆是轿车,还有一辆是篷车,里面坐着个穿着华丽的妇人和一个军官。思嘉一见那身制便服觉得刺眼。皮蒂姑妈曾经说过亚特兰大有大量的军队,街上到处是大兵,但现在突然看见这些穿蓝军服的人还是觉得很害怕。这让人感到战争没有结束,也不确定这些人会不会追逐她,甚至抢劫她,侮辱她。

车站周围的景象使她想起1862年的某个早晨,那时她身穿丧服、不耐烦地来到亚特兰大。她记得当初这个地方特别拥挤,到处是各种各样的车辆,车夫们的谩骂声和叹息声,与人们的招呼声汇成一片。她不禁为从前那副景象而感叹,而如今她必须走路到皮蒂姑妈家去。但她仍然抱有幻想,觉得只要到了桃树街,就会有熟人让她们搭车的。

正当思嘉站在那时,一个棕色皮肤的中年黑人赶着一辆轿车过来,并探出身来问:“要车吗,太太?两块钱,随便去哪里。”嬷嬷恶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是辆野鸡车!”她嘀咕,“黑鬼,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嬷嬷虽然是个乡下人,但她对城里的事很熟悉,她知道没有哪个有脸面的妇女会坐野鸡车,尤其是轿车,除非有男人在身边护送。即使有个黑人侍女跟在身边,也不行的。嬷嬷看见思嘉仍在打量那辆出租马车,便气愤地叫道:

“我们出发吧,思嘉小姐!一辆野鸡车和一个刚刚冒出来的黑鬼。简直太完美了!”“我可不是刚冒出来的黑鬼。”车夫生气地抱怨着,并自我介绍说:

“我是老塔尔伯特小姐家的。我把马车赶出来给家里挣点钱花。”“哪个老塔尔伯特小姐?”“米尔格维尔的苏珊娜·塔尔伯特小姐呀。”“你认识她吗,思嘉小姐?”

“不认识。”思嘉遗憾地说,“我认识的米尔格维尔人少得可怜。”“那好,出发吧。”嬷嬷果断地说,“你赶你的车吧,黑鬼。”她把包着自己衣物的干净包袱夹在腋下,然后领着思嘉走过到处是煤渣和灰烬的湿地。思嘉尽管想坐车,但只能硬着头皮走,她不想与嬷嬷争吵。自从头一天她摘窗帘被嬷嬷抓住,嬷嬷总对她有所防备,这是思嘉很厌烦的。思嘉并不想激起嬷嬷的好斗脾气。

她们沿着狭窄的人行道向桃树街走去。思嘉一直很苦闷忧郁,因为亚特兰大已经变得如此荒凉,跟她记忆中的情景完全不同。她们走过从前瑞德和享利叔叔下榻的亚特兰大饭店所在地,现在那高雅的建筑只剩下断垣残壁。那些毗邻铁路长达1/4英里、存放着大量军需品的库房还没重建起来,显得格外凄凉。由于两旁空荡荡的,车库也已经消失,火车道上的铁轨就完全裸露在外面。这些废墟中有一个并不特殊的地点,就是还保留着查尔斯留给她的产业中的仓库遗址。享利叔叔已经替她付过去年的租金。不久后,她得偿还这笔钱。这是另一桩烦心事。

她们拐了个弯走进桃树街时,思嘉向五点镇望去,不禁大声惊叫起来,尽管佛兰克告诉过她城镇已被大火夷为平地,在她眼中,她所热爱的那个城镇仍然一片繁华景象,可是现在她看到的这条桃树街连一个旧的标志也没有了,它显得如此陌生,仿佛她第一次见到似的。这条泥泞的大街,战时她曾经驾着车走过无数次的大街,围城时她低着头冒着空中开花的炮弹慌张跑过的大街,撤离时紧张匆忙痛苦告别的大街,陌生得使她不敢相信以致悲伤落泪。

自从谢尔曼在大火中撤出这座城镇和联盟军回来那一年起,这里已陆续重建了许多新房子,可那毕竟是少数的。荒野败草中是一堆堆烧焦的断砖碎瓦,房子只剩下几截砖墙突兀在暗淡的阳光里,没有玻璃的窗户张开大口,摇摇欲坠的烟囱分外孤单。但她偶尔也喜出望外地看见一两家熟悉的店铺,那是在炮火中幸存下来并得以修复的,那些耀眼的新红砖与灰色的旧墙形成强烈的对照。她从那些新店铺门面和新办公楼的窗口看到的旧门牌号,使她兴奋不已,可是那成千上万的陌生医生、律师和棉花商的牌号令她十分生疏。她看着街道两旁新建筑物迎面而来,到处都在建新房,这些建筑物也是鳞次栉比的,甚至有些还是三层楼房呢!她放眼去,想要让自己的观念适应这新的亚特兰大,现在她耳边是一片欢快的锯子声和鎯头声,眼前是一个又一个高耸的脚手架,人们在忙碌着。她朝前望去,望着这条自己百般喜爱的大街,眼睛不觉有点湿润了。

她心想:“他们把你烧成灰烬了,可是他们并没有力量把你打垮。你是浴火的凤凰,很快就会变得像你过去那样雄伟,那样绮丽!”她顺着桃树街往前走,后面尾随着蹒跚的嬷嬷。一路走来她看到人行道上依旧如战争紧张时期那么拥挤,复苏的城镇周围回旋着仓皇喧扰的气氛。很久以前,当她头一次拜访皮蒂姑妈时,这城镇曾使她极为兴奋,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如今一如既往地有那么多的车辆(只不过没有运送伤员的军车)在泥泞中挣扎,众多的马匹和骡子拴在店铺木棚前面的拴马桩上。她看到的面孔都是陌生的,有着不计其数容貌粗鲁的男人和穿着华丽的女人。街上还有许多游手好闲的黑人,嬷嬷看到大街上一片乌黑,气不打一处来:

“尽是些刚放出来的自由黑鬼!”

“他们一辈子都显得那么野蛮。”他们就是一副粗鲁相,思嘉也同意,因为他们总是无礼地盯着她。但是,她一看到那些穿蓝军服的大兵,便吓得什么都顾不得了。城里到处是北方佬士兵。

她握紧双拳,心里想,我永远也看不惯这些家伙。她转身对嬷嬷说:“嬷嬷,赶快走吧。”“等我摆平这可恶的黑鬼再说!”嬷嬷一面大声回答,一面使劲用提包猛撞那个在她前面故意挡路的黑人,使得那黑人不得不躲开。“我不喜欢这个城镇,思嘉小姐。这里北方佬和刚放出来的黑鬼太多了。”“那些不怎么拥挤的地方可能情况好些。只要我们过了五点镇,就好了。”她们小心地越过那些放置在迪凯特街泥泞里的溜滑的垫脚石,然后继续前进。这里行人比较稀了,她们到了韦斯利礼拜堂,这是1864年思嘉去找米德大夫那天伫足休息的地方,现在她观望着它,不由自主得鄙夷地冷冷一笑。

嬷嬷的机警眼光带着猜疑和询问的神色观察她,但什么也猜不透。原来思嘉是在回想自己那天的担心,觉得太可笑了。那时她被北方佬吓坏了,被媚兰即将分娩的紧张状况吓坏了。现在想起来,真的搞不清何必那样?而且那时她认为,北方佬和大火,以及战争失败的结局,将是她可能碰到的最坏的事情。可它们同爱伦的死和杰拉尔德的精神恍惚比起来,同饥饿,同累断脊梁的劳动和因恐惧造成的活生生的梦魇比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啊!

现在叫她在侵略军面前十分镇定,那是轻而易举的,可是要面对塔拉被侵吞的危险却显得非常困难。不,除了挨饿,她无所畏惧!

在桃树街迎面驶来一辆轿式马车,思嘉急切地张望着,因为皮蒂姑妈的住处离这里还很远。轿车窗口探出一个女人的头——一个戴着高贵的毛皮帽的红得耀眼的头时,她几乎失声尖叫起来。原来彼此都认出对方来了,都很吃惊,思嘉更不由得后退了一步。这是贝尔·沃特琳!在她再次缩回头去之前,思嘉注意到她那两只因表示憎恶而张大的鼻孔。

“是谁呀?”嬷嬷猜疑地问,“她认识你却不向你鞠躬。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颜色的头发,就连在塔尔顿家也没见过。”“是染过的。”思嘉鄙夷地回答了一声,匆匆离开。

“我问你,她究竟是谁?”“她是妓女。”思嘉简捷地回答说,“我向你保证,我不认识她,你别问了。”“天哪,”嬷嬷轻轻叹了口气,望着那辆驶去的马车,呆呆地连下颚都快掉下来了。自从20年前她同爱伦离开萨凡纳以来,还从来没见过妓女,真是遗憾。

“她如此富有。”她喃喃自言自语,“我不懂上帝安的什么心,好人坏人生活颠倒。”“很久以来上帝就不管我们了,”思嘉抱怨道,“所以你也不用对我说,母亲听到我这种话会在坟墓里辗转反侧。”按理她觉得自己在社会地位和德行上高于贝尔,但是并没有。她尽管对自己的决定一点也不后悔,但这件事本质上还是使她感到难堪的。思嘉加快了脚步。

她们经过以前米德大夫住宅所在的那个地段,那栋房子只剩下两个石级和一条走道了。至于原来惠廷家所在的地方,如今已完全夷为平地,只有运走残骸时留下的车轮痕迹还依稀可辨。埃尔辛家的砖房仍兀立在那里,而且新盖了二楼层和一个新的屋顶。邦内尔家用粗木板当瓦盖了个屋顶,看来是在设法掩饰那副破烂相。然而,这些房子似乎空荡荡的,这反而使思嘉感到高兴些。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交流。

皮蒂姑妈家的新石板屋顶和红色砖墙,终于浮现眼前,这时思嘉的心也怦怦地跳起来。上帝多么仁慈啊,竟没有让这所房子损毁得一塌糊涂!彼得大叔正要出门,胳膊上挎着一只采购的篮子,他瞧见思嘉和嬷嬷一路艰难地走过来,黝黑的脸庞上漾开了一丝爽朗而又难以置信的微笑。

思嘉想:“我要狠狠地吻这个老迈的黑傻瓜,我多么高兴看到他呀!”她随即快活地喊道:“彼得,快去把姑妈的眩晕药瓶子拿来,真的是我呀!”当天晚上,皮蒂姑妈家的晚餐上摆着一惯的玉米粥和干碗豆。思嘉一面吃一面暗暗发誓,一旦她富贵了,便让它们消失在她的餐桌上。而且,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也要多捞些钱,比交纳塔拉的税金还要多的钱,即使杀人也在所不惜。

在饭厅的暗淡灯光下,思嘉问皮蒂的经济状况怎样,她希望查尔斯家能够借给她所需要的那笔钱。这个问题到不尴尬,皮蒂正高兴有机会同一位亲戚谈话,对于提问题的这种方式并没有上心,她马上开始吐苦水。她连自己的农场、城里的财产和钱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至少享利兄弟是这样对她说的。他已经付不出她的地产税了,现在除了她住的这栋房子外,一无所有,何况皮蒂还没有想到这所房子是与媚兰和思嘉的共同财产。享利兄弟每月只能给一点点生活费,尽管要他的钱感到很为难,但她实在是山穷水尽了。

“享利兄弟说,他肩上的负担那么重,真不知怎样维持下去。不过,他很有可能是在撒谎,只是不想多给我一点罢了。”思嘉知道享利叔叔说的是事实。这从他写给她的几封有关查尔斯财产的信中可以看出,这位老律师在极力保住房子和城里原先仓库所在的那块地产,好让韦德和思嘉在破产之后不致于一无所有。

“他也很穷了。”思嘉冷静地想,“现在除了瑞德,没有别的人了。我只能如此,必须这么办。我得让她自己谈起瑞德,然后我再乘机提出叫她邀请他明天到这里来。”她笑容满面地紧紧握住皮蒂姑妈那双胖乎乎的手。

“亲爱的姑妈,”她说:“我们谈些愉快的话题吧。你详细说说那些老朋友的事迹啊,梅里韦瑟太太怎么样了?我听说梅贝尔的小克留尔安全返家了。可是埃尔辛家和米德大夫夫妇呢?”皮蒂帕特一转换话题就破涕为笑了,她那张娃娃脸已露出笑容。她逐一介绍老邻居的近况,他们的生活起居。她用惊异的声调告诉思嘉,在雷内·卡德从战场上回来之前,梅里韦瑟太太和梅贝尔是怎样靠做馅饼卖给北方佬大兵来维持生计,有时候几十个北方佬站在梅里韦瑟家的后院里,等着买馅饼。现在雷内回来了,他每天赶着一辆旧货车到北方佬军营里去卖蛋糕、馅饼和小面包。梅里韦瑟太太说,等到钱富余些了,她就要在城里开个面包铺。皮蒂并不想批评这件事,但她是宁愿挨饿也不会跟北方佬做这种买卖的。她故意每次碰到大兵都要给出轻蔑的脸色,并且走到街道的另一边去,极尽蔑视之意,尽管这样做在雨天是很不方便的。思嘉觉察到,对于皮蒂小姐来说,只要能表示对联盟政府的忠诚,无论什么样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米德大夫夫妇的房屋被烧成灰烬,后来费尔和达西相继牺牲。米德太太说她再也不想建立家庭,因为没有儿孙住在一起有什么乐趣呢?他们感到难耐的孤独,只得去和埃尔辛一家住在一起,后者总算把自己房子损坏的地方修复了。惠廷夫妇也占有一个房间,如果邦内尔太太能成功地把自己的房子租给一个北方佬军官和他的一家去住,那么她也希望搬进去。

“可是,他们这么多人多拥挤啊?”思嘉大声问,“有埃尔辛太太,有范妮,还有休——“埃尔辛太太和范妮住在厅里,休住在阁楼上,”皮蒂解释说,她很清楚这一切。“亲爱的,我本来不想对你说这些,可是——埃尔辛太太称他们为‘房客’,”皮蒂压低声音,“那些人实际上就是寄宿者。埃尔辛太太在开旅店嘛!多么恐怖?”“我想这是了不起的。”思嘉面无表情地说,“我倒宁愿去年在塔拉有这样一批房客,却不希望免费寄宿。否则,我们现在也不会这样穷了。”“思嘉,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母亲在坟墓里如果想起要向在塔拉接待的亲友们收费,也会感到不安的!当然,埃尔辛太太这样做也的确是走投无路,因为单靠她揽点缝纫活,范妮画瓷器,休叫卖柴火,是难以维持生计的。而他原来是立志当个出色的律师的。我们的孩子如今竟落到这个地步,最伤心难过的事也不过如此。”思嘉想起塔拉像铜钱般闪耀的天空下那一行行的棉花和她弓着身子采摘它们时那种腰酸背痛的感觉;她想起自己用一双毫无经验的、满是血泡的手扶犁耙时的滋味;她觉得休·埃尔辛也并不是特别值得同情的。皮蒂是个多么天真的老傻瓜呀,而且,尽管是一片废墟她的生活也不差劲!

“他如果不乐意卖柴火,干吗不当律师呢?在亚特兰大就不需要律师了吗?”“啊,亲爱的!律师的事还多着呢。这些日子,几乎每个人都在控告别人。由于什么都烧光了,界线也都消失了,谁也说不清自己的地界究竟在哪里。”

“你要打官司也没钱。迫不得已只能卖柴火……啊,我差点忘了!我写信告诉了你了吗?范妮·埃尔辛明天晚上就要结婚了,你应该参加婚礼。埃尔辛太太如果知道你到了城里,一定会邀请你。我真希望你不要只有这身穿着。我不是说这一件难看,亲爱的,可是——嗯,它显得有点旧了。啊,你有件漂亮的长袍?太好了,这将是亚特兰大沦陷以来头一次举行真正的婚礼呢!”

“婚礼上有蛋糕,有酒,然后是舞会,但我不清楚他们怎么能出得起这么多钱。”“范妮和谁结婚?我想达拉斯·麦克卢尔在葛底堡牺牲之后——”“乖乖,你不应该批评范妮。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对查尔斯那样致死不渝。让我想想,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也许叫汤姆什么的。我和他母亲不错,曾经一起上过拉格兰奇女子学院。她姓托姆林森,是拉格兰奇人,而她母亲是——姓珀金斯?珀金森!对了。斯巴达人,出身很好,可还是一样——嗯,我知道本来不该说的,可就是不明白范妮怎么愿意去嫁给他的!”“他喝酒?还是——”“不,亲爱的。他人非常好,不过,被一颗开花弹,打坏了两腿——把它们,唉,我很难说出口,总之现在他只能叉开两腿走路了,因此他行走起来非常难看。我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姑娘们总得嫁人嘛!”“说真的,那倒不一定。”皮蒂皱皱眉头,表示异议,“我就从没想过。”“我不是说你呀!无论谁都知道你多么漂亮,而且至今如此。要不,老法官卡尔顿还常常向你飞媚眼呢,以致我——”“唔,思嘉,别说了!那个老傻瓜!”皮蒂格格地笑着,情绪又好起来,“不过,不管怎么样,范妮是那样可爱,她本可以嫁一个更好的人。而且我就不信她真的对他有什么感情。我不信她忘了达拉斯·麦克卢尔。媚兰和我时常谈起你为查尔斯守节多么坚贞。虽然别人在背地里议论你,说你简直是个没有大脑的风流女子。”

对于这种拙劣的恭维,思嘉表现得很平淡。她要诱导皮蒂从一个朋友谈到另一个朋友,而且始终急切地将谈话绕到瑞德身上。她决不会直截了当问起他的,何况自己才来她家,要是开门见山去打听什么,很容易引起老太太的猜忌,如果瑞德拒绝娶她,那会叫人更窘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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