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你不会一点银子都没有了吧?”语气中有些委屈。神啊,听这句话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这臭婆娘准是大子儿没剩几个,保证连这顿饭钱都付不起,想起家里那些大把大张银票和风铃的公主舅妈,再看现在我们两个出身“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正为一顿普普通通的午饭发愁。可笑、可笑!看到风铃如此烦恼,我心里怎能好受?我微笑着向她眨眨眼,装模作样:“嘿嘿,铃儿妹妹你说你几辈子积德扬善才能在这辈子和我相遇?缘分啊!哥有钱,放心吃、大口地吃!”风铃瞪大的杏眼从我身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开心笑了出来,要是平时我这么说话早被她揍了。我:“老板,再盛两碗米饭,一壶好酒!”
风铃接过碗筷不再唯诺,大方地吃了起来,不时还用大眼扫扫我。感叹眼前,名誉、钱财、权势,都他娘的尽是浮云。此时,能让心爱的女人踏踏实实的吃上一顿饭就是我在天下间最大的幸福。我拿起酒壶倒上一杯,一口而下,觉得有点不过瘾,干脆把酒壶盖拿了下来,把一壶烈酒一口气酒灌进肚里。我:“爽快,世人多忧愁,猪头、猪头、大猪头,庸人自扰!哈、哈、哈、哈!”风铃看着我放下碗筷:“你还有没有根正弦,喝死你个乌龟王八蛋!狗屁不通。我吃饱了,回屋收拾下咱就出发。”
看着她走进房门之后,我赶紧起身向着店家走去:“老板,多少钱?”老板翻了翻菜单头也没抬:“两桌饭菜一两三。”我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向着店家小声说到:“喂,大哥兄弟跟你商量个事儿。”老板还是没抬头:“有事快说,我还算着账呢。”我:“我没钱给你!”老板:“嗯,知道······什么?”突然抬起头来,认认真真的看着我:“小兄弟,小店价格公道又实惠,你这话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我赶紧撤回身子:“大哥别误会,我不是想赖账,只是没钱,我那三匹马你看怎么样,能值多少?”自从我来到客栈就觉得这店家有点不一般,现在还是没有多少表情。店家拿起算盘拨拉了几下,从柜台掏出了一沓小银票数了几张,又拿了几两碎银递给了我:“除去饭钱给你一百五十六两二,以后省着点用,如果你一个月之内再来,只要还了这钱再付了饲养费用也可把它们带走。”我心中自然了解那三匹马虽然不错,但是市价最多也就五六十两一匹,只接了银票留下碎银:“我叫尹木,大哥怎么称呼?”店家看了看我收起碎银没有推让:“尹木,好,我记得了,我叫姚不倒,以后再来我称你兄弟,去吧。”
看到眼前的帆船自海中探出四丈多高,船长十一二丈,前尖后宽,船身上刚换过几块厚实的新木板,粗壮的船桨收列在旁,显然这条船已经经过细心整护。来到这大帆船之上,四根三尺多径的桅杆笔直矗立,船帆也都是新的,整整齐齐卷在桅杆下。船头看向无边的大海,大船还未开动,脑袋就觉得有点晕。多年居住在天门山上,就没下过过头的深水,更没有走过海路,脚下蔚蓝平静的海面让我心中有点发憷,我可是一点水性都不通。百技长身行遍天下,我还得多学点东西,可惜了,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船板上坐着几名船员正在打盹,甲板中央站着几人正在讨论,其中一人虽然蹲着却比站着的其他人还高出半个头顶,正是“胡列”。我大步走到几人外围,看到胡列对面站着一位四十多岁古铜皮肤的男人看着海图正在挠头。
胡列:“你放心绝对没错,就是这个地方有座小岛。”胡列手指点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男子:“不可能吧,去年多雨秋季这地方我经过一次,哪有什么小岛,你不会是记错了吧?”胡列:“老棒子,我胡列什么时候骗过你?也难怪,那个小岛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当时我们亲眼看见都不敢相信,不过你照我说的走就行。这事关系到我和大哥的性命,你还有什么考虑的?”男子:“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你上去过没有?”我挤过两个人:“船长,你就照着胡列说的地方走就行,到了岛边你们守在船上,不会让你们上岛的。你放心,归来之后你们的佣金一分不少。”男子看到我:“那再好不过了,行。”胡列看到我站起身来,摸着大胡子:“少侠爷爷,到时候能不能也把我留到船上?”我瞪了他一眼:“想得美,要死我也得拉你垫背。”胡列无奈地咧开大嘴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棒子大叔,我们出发吧”身后之音宛如风铃,我跟随众人看呆当场,风铃已经换了一身青衣迎着背后的阳光,衬着船下的蔚蓝姗姗而来······此时只有她轻盈的脚步声!
船舱房间我和风铃只有船板之隔,躺在小床上,眼前呈现出大脑里的幻境,洞房花烛,我轻轻挑起风铃头上的红盖头,不觉嘴角已经淌出口水。突然船体一晃,把我从床上直接颠到了地上。站起身来头脑眩晕,晃晃悠悠摸着墙缝想要到甲板透透气,耳边传来船员们大声的歌唱,雄厚浩荡、气震船舱:“一支竹篙耶,难度汪洋海,众人划桨呦,开动大帆船;一颗小树耶,弱不禁风雨,百里森林呦,并肩耐岁寒、耐岁寒······同舟嘛共济海让路,号子嘛一喊浪靠边,百舸嘛争流千帆进,波涛在后岸在前······”
哎呀,娘啊!我“哇、哇······”把中午的酒菜全吐了出来!神啊救救我吧,感觉脑袋憋胀难忍,眼前一片昏暗。简直就是身处炼狱,脑袋上还勒着一只紧箍,耳中小藏在无休无止地歌唱紧箍咒。风铃听到我房中的动静跑了过来,看我成了这样,捏着鼻子在我身上乱点几下。朦胧中看见风铃收回右手,我闭上眼睛,整个世界清净了。自此之后,风铃便成了我的贴身保姆,我只要醒过来船体稳当的时候,风铃就喂我吃饭;遇到小风小浪船身不稳,我就上演那该死的“狂吐大法”。五天中,风铃尽职尽责,我房中只要一有动静,她就不厌其烦地跑来在我身上试炼点穴大法,让我万分感激。洗衣端饭对我悉心照顾,别说我没好,就是好了我也会要继续装下去!这五天,我清醒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半天。六天头上,总算适应了这种该死的海上生活,不再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风铃却养成了习惯,一天不在我身上戳几下就不自在,而我一个人的时候,虽然与她只有两寸木板之隔,心中对她除了思念就是想念。还好,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变故。直到半月后,棒子船长兴奋地叫我们上到甲板,观看远处的小岛。
此时海上晴空万里,海面宁静,放眼千里天海连,在胡列的引导下我发现遥远的海面上有一个小黑点。胡列:“少侠爷爷,我说了不会骗你的,你看前面,再有一天半的时间我们准能到达那座小岛!”船长:“还好意思说,跟你标在海图上的目的地,相差足足超过六百里。要不是我坚持前行,现在你这大脑袋早就没了!”胡列嘿嘿傻笑:“老棒子,你对兄弟的恩情我定会报答,回去我请你喝酒。”船长:“我呸,小气鬼,一顿酒就想把我打发了?要请就请这船上的所有兄弟。”我:“我请,事情办妥,我请大家去墨镇品剑楼狂吃猛喝三天三夜!哎呀,疼死我了。”风铃这婆娘半月过来手劲见长啊!想必我这活靶子对她还是有一定帮助的。我不避船长和胡列朝着风铃深深鞠了一躬:“这些天辛苦娘子日夜照料,回到“咱家”,我单请你一人吃饭,一请就是一辈子!”虽是胡闹但语意真诚。风铃不怒却笑得很开心:“好啊,这是你说的,不要反悔,一辈子只单请我一个。”又朝着愣在当场的船长和胡列说到:“你们两个都听见了吧,日后他要是反悔了一定为我作证,好让我光明正大一剑劈死他。”胡列推了推我:“少侠爷爷,你都听到了,我和老棒子也不算外人了,到时候我就不下船了,留船上保护少侠奶奶,你说行不?”被这一推我才相信了这不是梦。蓝蓝的天空,蓝蓝的大海,胡列蓝蓝的胡须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仇恨,一片蓝蓝让我忘掉了该死的“二蛋”。航海犹如探险,而我在这险途之上,找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宝藏!······我:“这个······哦······”。我装模作样考虑了一会儿:“能不能再请一个小妾,一个就行!······”只听见老棒子哈哈大笑,胡列和风铃同时说话,风铃:“乌龟王八蛋,找死!”胡列:“啊?我刚还想,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后果可想而知,我被风铃揪住耳朵狠踹了几脚,差点从船上掉到海里。胡列看我没掉下去,趁机跑向船舱,一不小心从台阶上滚了下去。老棒子笑得眼泪流了出来。
胡列说的不准,我们朝着小岛又行驶了两整天才来到小岛旁边,还好船上配备的生活物资标准是按照两个月来的,不然真成了有来无回。船长下令抛锚。这座小岛正如胡列所说,此时看去陆地方圆四五百丈,灌木丛生,绿茵匆匆,生机无限,岛上好像还有两三座小山。我拦住风铃,拖着胡列上到木艇上,众人正要放绳卸下小艇。船长突然说话:“等等,我终于明白了,这座小岛自己在动,太蹊跷了!少侠、泰山,你们一定要小心,如遇不测赶紧返回,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