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性的说话方式在长时间的人际交往中,可能导致不佳结果,并且这种惯性在形成后很难改变。因此,我们在说话时要尽可能换一种方式,你会发现,结果往往让你惊喜万分。
一个周末,许多青年男女伫立街头。他们中间有不少人是等待与情侣相会的,有两个擦鞋童,正高声叫喊着以招徕顾客。
其中一个说:“请坐,我为您擦擦皮鞋吧,又光又亮。”
另一个却说:“约会前,请先擦一下皮鞋吧?”
结果,前一个擦鞋童摊前的顾客寥寥无几,而后一个擦鞋童的喊声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一个个青年男女都纷纷让他擦鞋。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第一个擦鞋童的话,尽管礼貌、热情,并且附带着质量上的保证,但这与此刻青年男女们的心理差距甚远。因为,在黄昏时刻破费钱财去“买”个“又光又亮”,显然没有多少必要。人们从这儿听出的印象是“为擦鞋而擦鞋”的意思。
而第二个擦鞋童的话就与此刻男女青年们的心理非常吻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在这充满温情的时刻,谁不愿意以干干净净、大大方方的形象出现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一句“约会前,请先擦一下皮鞋”真是说到了青年男女的心坎上。可见,这位聪明的擦鞋童,正是传送着“为约会而擦鞋”的温情爱意。
一句“为约会而擦鞋”一下子抓住了顾客的心,因而大获成功。从以上分析中,我们也该从中受到启发:研究心理,察颜观色,得到准确的无形信息才能找到最恰当的说话切入点。
比如,在知识高深、经验丰富的对手面前,不能自作聪明、虚张声势,尤其不能不懂装懂、显露浅薄,否则,就可能弄巧成拙。
再如,在刚愎自用、好大喜功的对手面前,不宜过多解释,而可以采用激将之法。
又如,在沉默寡言、疑神疑鬼的对手面前,越殷勤,越妥协,往往越会引起更多的疑问和戒备。因此,关键在于想方设法启发对方讲话,以便摸清虚实,对症下药。态度也不妨强硬一点,用自己的自信来感染、同化对方,打消疑虑。
有一家皮革材料公司,专为皮革制造厂家提供皮革材料。一次,一位客户登门。几句寒暄之后,公司负责人发现这位客户实力雄厚,需要量很大。在交谈中又发现这位客户比较自负,性急。于是皮革材料公司通过客户观看样品的机会,适当而得体地夸奖他的经验与眼力,在最后的价格谈判中,先开出每公尺20元,但接着加了一句:“您是行家,我们开的价是生意的常规,有虚头骗不了您。最后的定价您说了算,我们决无二话。”果然,客户在这种信任的赞誉声中,痛痛快快定了每公尺15元的价格(公司的进价是每公尺12元)。
很明显,这种说话方式取得了成功。而其关键就在于顺着对方的性格心理,换用了一种更易让对方接受的说话方式。
1949年9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前夕,陈毅以上海市市长的身份赶到北京参加一系列会议。
组织上给陈毅安排的是老北京饭店的一间豪华大客房,房间里陈设华丽,灯光明亮柔和,还有冷、热水齐全的卫生间。跟随陈毅一同前来的警卫员十分满意,心想:陈老总一辈子忙得东奔西走,即使革命成功了他每天也几乎是日理万机。现在好了,趁着开会,晚上回来真该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下了。
哪知,几位警卫员刚刚把东西安顿好,陈毅就通知他们,住宿地改在了中南海。于是,警卫员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中南海,到那里一看,顿时傻眼了,当时的中南海大部分房屋尚未修缮,屋顶虽是琉璃瓦,但屋内仅有一盏昏黄的电灯,屋角甚至还有蜘蛛网:屋里的摆设也只不过是一张大木床,一张旧木桌,两把放不平的椅子,别说热水了,连凉水都要跑很远去接。
警卫员们疑惑不解,心里琢磨:这是怎么搞的?有好房子不住,来这儿干嘛!于是,等陈毅回来时,便禁不住问他。
陈毅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噢,那套房子让给傅作义将军了。”
傅作义?他不是国民党将领吗?凭什么他住好房子,我们住这儿?”
陈毅笑了笑说:
“凭什么?凭我们是共产党员,共产党就是要以诚心对待朋友,傅作义将军光荣起义,使北平得以和平解放,这个贡献有多大,你们想过吗?我们避免了多少战士流血牺牲?北平城能够保存得这么好,缺了傅作义能行吗?现在让他住一套好房子,你们都看不过去!共产党都像你们这样,能够得民心,打天下?”
一番教导,警卫员全都沉默了,他们点了点头,自语道:“也对,是这个理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会议期间,陈毅代表上海市委赠给傅作义将军两辆豪华小轿车。此事一传出,在部队中产生强烈反响,大家都想不通陈老总为什么对“败军之将”这么敬重。为此,陈毅专门召开了一次干部会议。
“同志们,我的老兄弟们,要我怎么讲你们才能明白啊!我陈毅不住饭店,不坐小车照样上班,照样‘骂人’,但傅将军就不同了,傅先生在电台讲了半小时话,长沙就起义了两个军啊!这为我们减少了多少伤亡,让傅先生住北京饭店,有了小汽车,他会明白我们共产党是真心交他这个朋友的。”
陈毅越讲越激动,用手指敲着桌子:
“我把北京饭店让给你们住,再送你们十辆小汽车,谁能给我起义两个军?怎么不吭声?”
停了片刻,陈毅又缓和了语气:
“我们是共产党员,要有宽广的胸怀和气量嘛!要想把我们的事情办好,团结的朋友越多,才越有希望。”
……
无独有偶,董必武也有一次搬家换房的经历。
1953年,董必武任最高人民法院院长。他原来住在北京钟鼓楼后面的一个大宅院里。那个院子原来是一座王府,布置当然十分讲究,而且有个很大的后花园,里边四季长青,种满了各种花草和果树,董必武本人也非常喜欢这个住所。但有一天,他告诉家人:他们要搬到中南海去。
家人都非常舍不得这个景色幽雅安静的院子,不明白住得挺好的,为什么要搬?
董必武解释道:
“我也知道,这个地方房子好,花园也很漂亮,到哪也找不出这么好的地方。但是,你们应该算一笔帐。”
“算帐,算什么帐?”
”你看,第一,为我一个人,需要有警卫排,要烧锅炉,要用煤,还要有人跑这么远来送文件。这要占用多少人力物力,浪费多少钱财啊?”
“这第二呢?我上班太远,要坐很长一段距离的汽车,这样要用掉不少汽油,如果搬到中南海,再到高院去上班,至少近一半路程,就节约了一半汽油。”
“现在咱们国家刚刚建立,还很穷啊!我们搬到中南海可以为国家节约不少的钱财,又方便了我的工作,你们说,搬,还是不搬呢?”
“是应该搬。”大家齐声回答。
在这几个事例中,陈毅、董必武不是直截了当地说出原因,而是换了一种能让有意见的人接受的说话方式,得到的结果是,不仅让人们的不满化解,而且最重要的是让人口服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