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元神受损,直接牵连本尊受伤,且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恢复过来。此刻,雷公瑾面色狰狞,他没想到不仅自己的一名弟子被杀,就连自己寄托在弟子身体之中的一道元神都受损。
“雪女,你们胆子真不小!”
雷公瑾面色阴沉,挥手擦去嘴角的鲜血,一张老脸阴沉的都能滴出血来。
“师傅,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声询问从山洞外传来,那是雷公瑾的二弟子张吴明,一直跟随在雷公瑾身后修行,如今的修为较之黑衣人都只强不弱。
雷公瑾轻咳一声,深吸一口气,提起一口气血,让面色逐渐变得红润,然后朗声说道:“吴明,正好为师有事要你去办!”
雷公瑾话音刚落,一到身影直接从山洞外走来,这个人看上去中年人模样,身高不过五尺高,与洛道相比最多也就到他肩膀上。但这个人眉宇之间充满一丝阴煞之气,尤其是那一双眼眸,如同蛇眼一般,盯上哪个人都会让其身体冰寒。
“师傅,不知是何事?”
张吴明恭声询问,一张脸上充满恭敬。
雷公瑾闻言顿时冷笑一声,道:“有人杀了你大师兄,不将我雷公瑾放在眼中,欺我魔门旁支无人,现我要你立刻去捉拿那个女人回来,同时把这个家伙击杀!”
雷公瑾说着,以镜像之术,将那一道被洛道与雪女联手击杀的他那一缕元神所见到的二人呈现出来,并且点指洛道,冷然开口,道:“此子当碎尸万段,不容留情,若那女子反抗,便废她修为,定要给我带回来!”
“谨遵师命!”
张吴明恭声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驾驭法剑瞬间腾空而起,刹那间远去。
而与此同时,连云山上,洛道面色苍白,嘴角在淌血,之前本以为没有受创,结果当雪女击杀那一道元神之后,洛道才发觉自己的胸口出现一道漆黑伤痕。
那是一道拳印,被那一道元神所伤,留下了痕迹,几乎损伤了他的肺腑。
“哥哥!”
雪女大吃一惊,急忙跑到洛道的身前,就连冰魄剑都被她丢在了地上。很显然与陪伴他七百余年的冰魄剑相比,洛道的安慰显然更加重要。
“没有大碍!”
洛道轻轻一笑,但是话音刚落顿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哇的一声又喷出了一口乌黑的鲜血。
“还说没事!”
雪女一脸的焦急,此刻哪里还有之前的那份强势?
雪女搀扶洛道,脸上带着惊慌,一只手按在洛道的背后,度过一丝法力,片刻后眉头紧皱起来,道:“哥哥,你受伤不轻,需要立刻调养!”
“暂且先不要理会,带我去浮云山上,将雪莲交给浮云观观主云中子。”洛道开口,他担忧雪莲会损坏,而云中子精通药性,有保存之法,哪怕不在这连云山上生长,也会保存一段时间!
“云中子?”雪女闻言,眉头紧锁,不快道:“哥哥怎么会找上那个道人,他不是个好东西!”
洛道闻言顿时一愣,旋即诧异问道:“为何会这么说云中子前辈?”
“当年我饲养的一只雪兔受伤,得知他精通药性,想要为雪兔治疗,结果那家伙挥袖将我赶出了浮云观,说一生不为妖魔治病!”雪女皱着眉头,一脸的愤恨。
而洛道则是无言,云中子生性古怪,当日他背着自己的师姐莫雨菲,想要求他出手,结果不也是拒之门外?若非一些原因,而云中子又念在当年倒茶礼遇之情,只怕任凭自己如何,也绝不会出手!
“雪女不要耍性子,云中子前辈是得道高人,更精通丹道之术,但性格古怪,做事说话全凭性格而行,他会拒绝也并不能怪他。何况人妖殊途,一些妖精鬼怪很容易迷失本性,不能全怪云中子前辈拒绝。不要生气了,现在救人要紧。这雪莲是我得到的第二枚灵药,还差一种灵药便能救治我的师姐,耽搁不得!”
洛道一边安慰,一边说出轻重缓急,让雪女眉头稍微舒缓,轻轻点头道:“就看哥哥的面子,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理他!”
洛道见状不由得无声一笑,雪女这个个性和当年还真的一模一样,当然这不过是雪女没有动怒与强势的时候。否则,那个时候的雪女,就连洛道都有些不敢去认!
当下,洛道要御剑飞行,但却被雪女拒绝,而是由她操纵冰魄剑,让洛道在身后环抱着她的腰肢,载着洛道飞行。这让洛道不得不感叹,他一个人驾驭玄龙金剑尚可,但若是带着人,不论是速度还是平衡度都难以掌握。
但雪女驾驭冰魄剑冲天而起,速度快若流星,刹那之间就远离了连云山,急速向着浮云山而去。
她当年曾去过浮云山,自然是认得路。
而不过半晌的时间,雪女与洛道二人,竟然就到了浮云山角。
而这个时候雪女驾驭冰魄剑带着洛道降下地面,然后撇嘴哼道:“那不是个好东西的家伙性格让人不爽,但不得不承认他道行精深。当年布下的一座阵法就让我无法同行,即便是如今也很难冲过去。”
洛道一笑,道:“云中子前辈是得道高人,虽然不为仙,却也在这红尘中数一数二,即便是当年面对魔尊,都率性而为,被魔尊称道为性情中人。尤其是这阵法,我听门中长辈提及,这阵法的核心是一枚大道金丹,为云中子前辈耗时七七四十九年方才炼制而成,在连云山中央部位,作为一座大阵的核心,时刻吸纳天地精气化为己用,使得这连云山上的法阵越发的强横。若是有意为之,将法阵彻底开启,就算是达到镜花水月层次的修士都无法破开!”
雪女闻言顿时一撇嘴,哼道:“藏头露尾的,不是个好东西!”
洛道闻言一阵无语,看来这雪女对云中子的看法是真的很深啊,不然何至于张口闭口都是一句不是好东西?
而此时,盘膝坐在湖中小亭上的云中子,眉头一挑,结印的手指都是轻轻一颤,旋即无奈开口讲道:“那个小没良心的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