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兵上,四处寻找介。碧莲公主、肖天佑上。)
辽兵:启禀公主,寻找不见。
碧莲:他跑到哪儿去了呢?
肖天佑:说也是呵,他跑到哪儿去了呢?
碧莲:唉!(无可奈何地)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
肖天佑:不算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呐?
碧莲:哎!我说国舅,你这不是存心叫我着急吗?
肖天佑:哎!我说公主,我可是没有故意叫你生气呀!
(公主气得扭过身去不理他。)
辽兵:呵,启禀公主,那旁正是王小二的店房。
碧莲:想是投歇在此。走,快去!
肖天佑:对,快去!(众走圆场,辽兵接马。碧莲公主、肖天佑入座)
碧莲:(高喊)店家!
肖天佑:哎,我说公主,你还是稍微沉住点气呀!别让大家笑话咱们。
焦光普:(上,门口之外见是公主、国舅,惊)呵?!(想罢入内,施礼)不知公主、国舅到此,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碧莲:哎,只要你把那员小将给咱们叫出来,就没有你的事啦。
焦光普:(思索)那员小将,(故意地)请问公主,哪员小将?
碧莲:就是在你这儿的那员小将。
焦光普:(假想介)在我这儿的那员小将(想就对策)噢!公主,莫非你说的就是那个投歇我店的一员官长?
碧莲:(高兴地站起来)是啊!
焦光普:他!
(念)身着白甲,英姿焕发,腰牌佩戴,宝剑斜挎。
碧莲:(更高兴)是啊!
焦光普你再听来,(念)酒饭用罢,饮饱战马,军务紧急,飞奔天涯!
碧莲:呵?怎么?他已经走啦!
焦光普:是呵,早已经走啦。
(马叫之声。)
焦光普:(惊)呵!
碧莲:后槽何人的马叫?
焦光普:这……
碧莲:啐!给我搜!(辽兵正待要搜,八姐自内出)
众辽兵:呵?
焦光普:(忙上前)将军,你不是早走了吗!
杨八姐:是俺忘却物件,故而复返。
碧莲:(喜不自禁地,忙上前来拉八姐)我来问你!(八姐闪过)
肖天佑:哎,我说公主!(示意其稳重些)(公主忙假作正经地落座。)
杨八姐:呵,公主、国舅在上,末将先行告退!(欲下)
碧莲:哎!我说,你要到哪儿去呀?
杨八姐:方才不是已然说过?
碧莲:是呵!你忙什么呀?
杨八姐:贻误军机,有罪难当。
碧莲:没啥,要是有了什么差错,咱们就给你担啦!
肖天佑:是呵!我说,你这位小将,就陪公主在这儿呆会儿吧!
碧莲:对,来!来!(指自己桌)这儿坐下!
杨八姐:公主、国舅面前,焉有末将之坐?
碧莲:哎!这儿又不是咱们大辽的银安宝殿,你就来坐下吧!
肖天佑:哎,我说公主,虽然这儿不是咱们的银安宝殿,可也得有个君臣之分呵!
焦光普:是呀,还是待俺店家给将军伺候个座位吧!(指引八姐另桌坐下,低语)不要紧,沉着点。
杨八姐:请问公主、国舅,将末将留下,有何钦命?
肖天佑:公主她还要盘问,盘问你。
碧莲:对啦,我来问你,家住哪里?
杨八姐:家住哪里?公主!
(唱)家住这南这南(焦一听,急忙示意不要)
肖天佑:(惊疑)南什么?
杨八姐:(接唱)这南来北往的柳叶镇,大丈夫云游四海处处是家门。
碧莲:姓什么?又叫什么?
焦光普:赵、钱孙(按《百家姓》扳着指头悄声考虑)
杨八姐:(唱)赵钱孙肖天佑嘟!姓赵就姓赵,姓钱就姓钱,姓孙就姓孙!哎,你怎么一人姓三姓呵?(这时焦示八姐: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八姐:(唱)赵钱孙李都不姓,我与店家同姓人。
肖天佑:你就说你的吧!
杨八姐:末将以为公主、国舅已然问过他了!
碧莲:咱们问他干么呀!你可就快点说吧!
杨八姐:(唱)公主追问我心慌。
碧莲:噢,你姓黄呵!
焦光普:对啦,他姓黄,小店家俺姓王。
肖天佑:不对!他姓黄,你姓王,怎么是同姓呐?!
焦光普:非但同姓,还是弟兄呐!
碧莲:这是什么弟兄!
杨八姐:四海之内皆弟兄呀!
(接唱)自古黄王两不分。
碧莲:(向肖)瞧他多会说。你叫什么?
杨八姐:叫什么呀?(以眼问焦,焦指上指下,意思是随便说罢)(唱)俺名黄(皇)天对后土,天长地久命长存。
碧莲:哎,我说国舅,你听人家这名儿起的多好呵!黄天!
肖天佑:是呵,人好,连名儿也好啦!
碧莲:这当然啦!哎,你可有父亲吗?
杨八姐:呵!
(唱)提起家严我切齿恨,恨不得拔剑(削头介,接唱)杀仇人。
肖天佑:嘟!你意欲何为?
杨八姐:(忙加掩遮)国舅有所不知,只因家严乃是死于贼子之手,故而一经提起,气愤难消!
碧莲:(喜)哎,我说国舅,你看人家是多么孝顺呵!好啦,别生气啦,以后咱们为你报仇也就是啦!可有母亲?
杨八姐:她她……
碧莲:她老人家怎么样?
杨八姐:她,她!
(唱)她流落何方无音信。
碧莲:家中是否还有……(不好意思说出)
杨八姐:还有什么?
碧莲:还有还有还有媳妇儿没有?(羞)
杨八姐:(气愤)(唱)并无妻室在家门!
碧莲:这可太好啦!(喜极)
杨八姐:末将告退。
碧莲:(忙制止)慢着!
肖天佑:是呀,这个节骨眼上,你就更走不了啦!
碧莲:(唱)听他言说未娶妻,叫我不由心欢喜。
急忙上前说心意,堂堂公主怎好自己把亲提?
(公主想诉说心事,但又不好意思,千难万难,只好转向国舅。)
碧莲:哎,我说国舅,请你给我过来。
肖天佑:你怎么这么多的事呵?
碧莲:国舅,这呵……
肖天佑:到底你想干什么呵?
碧莲:国舅呵!
(唱)你看小将貌轩昂。
肖天佑:是不错。
碧莲:(接唱)将来定能为栋梁。
肖天佑:也许差不多。
碧莲:公主我……
肖天佑:你比他还行。
碧莲:哎!
(唱)我有心与他配鸾凤。
肖天佑:这可是你自己的事啦!
碧莲:不,你……
肖天佑:我?!
碧莲:(唱)你去与他说端详。
肖天佑:唉哟,我可从来没有干过这个事儿!
碧莲:你就跟我去吧!(揖求)
肖天佑:(不想去,公主推他)我说,你这不是叫我为难吗?(回身,见焦。背工:让他去!)我说,这个店家!
焦光普:我(急不择口)我说这个国舅!
肖天佑:嘟!
焦光普:是!(忙赔礼)参见国舅!
肖天佑:你刚才可看见啦?
焦光普:看见啦。
肖天佑:也听见啦?
焦光普:听见啦。
肖天佑:定然是也明白啦?
焦光普:也明白啦!
肖天佑:那么你就替咱们去说说。
焦光普:我可去说什么呀?(故意)
肖天佑:怎么?你还不知道?
焦光普:你不说,我哪儿知道呵!
肖天佑:哼!咱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哪,却原来是个笨蛋,下站!(转身)将军!有请了!
杨八姐:国舅有何吩咐?
肖天佑:呵是呵是(也难出口,碧莲着急地一旁催他干脆直说)好!咱们就给来个“烙焦了的薄饼”。
杨八姐:这是何意?
肖天佑:干脆!咱告诉你吧,你小子可是福禄星当头,红鸾星照身,走运啦!
杨八姐:末将不解?
肖天佑:哎!你怎么跟他(指焦)一样笨呐?适才公主见你少年英俊,威武过人,有心将你招为东床驸马。
杨八姐:这个!
肖天佑:快过去谢恩罢!
杨八姐:不可!
碧莲:怎么?(生气)你不愿意?
杨八姐:非也!
(唱)公主本是千金体,焉能与我做夫妻?
我们两人不相配。
碧莲:为什么呀?
杨八姐:(接唱)我我我……
碧莲:你又怎么样?
杨八姐:(接唱)我的官小职位低。
碧莲:哟!我以为你说什么呐?成亲之后,你就是咱们大辽的堂堂驸马啦!这官可是够大的了吧?
肖天佑:那个时候,群臣仰慕,百官巴结,说不定我这堂堂的国舅,还得听你的呐!
焦光普:(一听高兴)是呵!
碧莲:(见焦)对呀,你就过来劝劝他吧!
焦光普:好,我说将军,依我之见,你就权且答应了吧!要是你当了这大辽的当朝驸马,那幽州的皇家禁宫,肖后的银安宝殿,岂不由你随便出入,任所欲为。
杨八姐:唉呀,我的二哥,你知道。(示意焦,我是个女的呀!)
焦光普:(一想)可也是,这可怎么办?
碧莲:你们在讲说些什么呀?
杨八姐:公主!
(唱)辽宋连年起征战,卫国保民理当先。
俺本堂堂男儿汉,立志边关趁少年。
肖天佑:可这成亲的事,也总不能等到像国舅我这样,长长了胡子,老掉了牙再办呵!
杨八姐:是呵!因此末将才难以从命!
碧莲:哟,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呀?要是你当上了咱们的驸马,太后必定重用于你。那时间,加官晋爵统率三军,岂不是更能立功建勋吗?
杨八姐:可这眼前,末将有军务在身。
碧莲:我也没说就立即成亲呀!只要你答应了,多等这么个月廿天的也算不了什么。
焦光普:(计上心来)对呀!将军!(二人眉眼,议定:可答应)
杨八姐:承蒙公主谬爱,末将不胜感激!(施礼)
碧莲:唉哟,(喜极)我相中的错不了,你就别谦虚了!(亲自相扶)
焦光普:在下店家,给公主驸马道喜!
肖天佑:大家有喜。
(众同笑,哈哈哈!)
肖天佑:哎,我说公主,这会儿可该回大营去了吧?
碧莲:回营?!哎!我说国舅,你就一个人儿去吧!
肖天佑:你难道就留在这儿啦?
碧莲:哟,堂堂的大辽公主,怎么会呆在这个小地方?
肖天佑:你要到哪儿去呢?
碧莲:同驸马一路,回转幽州,与太后报喜!
杨八姐:此乃理所当然。
肖天佑:好,你们就两个人回幽州报喜,我一个人回去交令。我说巴图鲁!(辽兵应:有)你们也就二一添作五,一半随公主回返幽州,一半跟上国舅我回转大营呵!
碧莲杨八姐:送国舅。
肖天佑:得啦,没外人,你们就别客气啦!(部分辽兵随佑下)
碧莲:驸马,咱们也该走了吧?
杨八姐:好。
焦光普:呵,驸马,你刚才不是让我去往南村探望你那久别未见的姑母大人吗?
杨八姐:(会意)噢,噢,是呵!
焦光普:只是这镇外村前,巡查甚多,无有腰牌,寸步难行,这又如何是好?
碧莲:唉!这有何愁,就把你这个玩意儿(指腰牌)送给他不就得了吗?反正你也用不着啦!
杨八姐:是呵,现在俺还要这铜牌牌干吗?(解下给焦)有公主陪伴与俺,岂不比金牌牌、银牌牌胜似万倍!
碧莲:这还用说!(极高兴地对兵)你们快去备马,公主我要与驸马偕肩并马,动身回京啦!
焦光普:送过公主、驸马!
碧莲:免!(下)
焦光普:好!八姐已去幽州,待俺速往三关报信,好与六哥商议接应八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