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道口,我拉着白雪向胖女人深深地鞠了个躬,作为我们深深的答谢,没有她的举手之劳我们两条小命难保。
“好了好了,不谢不谢!以后再别再上天台玩了,多危险,都是成年人还这么不懂事,浪漫也要选个安全地方啊!”胖女人误会极深,我对着白雪面面相觑,然后笑了笑答应:“我们知道了。”
看着下楼的楼道,惊吓过度的我感觉一阵阵晃晕。她送佛到西,扶着我们到六楼家门前,我心里萌生与这个胖女人和睦来往之意:“阿姨,先到我家里坐坐吧,真的该好好谢谢您才是!”
胖女人执拗着说不必:“不用不用,哎,以后上去注意安全就行了,我也是看见你慌慌张张跑上去才出来看看,要是再晚几步可不是闹着玩的。都是住楼上楼下的,有事帮个小忙就不必客气了。”胖女人越是说小忙,我就越感激。她的气色很差,像是贫血的女人一样,两只眼睛有些暗黑,使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昨晚楼上奇怪的声音兴许正是来源于失眠的她,原由我却不敢多嘴问。
——只是往后真的不许以貌取人,这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做好事不图回报。我在她面前再三再四再五地表示感谢,胖女人有点嗔怒了。我跟白雪只得作罢,她一笑,这才转身上楼而去。
刚撞开家门我当场一阵虚脱,整个人直挺挺的陷进沙发里。白雪踱步瘫坐到我身旁,她不说话,不断地掰手指。我半坐起来心疼地去拉她冰冷的手,面临了这一次生死我们触动极深。第一次发觉生命这么的脆弱,可以在一瞬间就像泡沫,噗哧一声,灭了。
她不敢久坐,起身倒了一杯水给我压惊,我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看着畏缩在墙角的贝贝,我们彼此默不作声,只是相互静坐,许久许久都不再说话。我一面排解掉刚才的恐惧,一面在等待:这次只是我们两个侥幸,死亡离我们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我从未设想过真有一天自己也会像小说人物那样——时刻都有可能不明不白的死去。
之前,我认为只要做为小说的一号主角就绝对不会死。我想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