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不是叫你先别出来嘛,活该!要是再有下次,我就。。。。。”白雪朝我扬了扬绣花拳,恐吓我。
“可是我真的闭眼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是吗?”
“是啊!”
“是不是?”
“是。。。。。啊。”我转动着眼珠看窗外的天,没有六月飞雪。其实,好像确实是看到了那么一点点。
“怎么啦?”她发现我的沉默来得突然。
“对不起——”还是道个歉吧,毕竟我占了人家的便宜是事实。
“收到。”白雪洋洋洒洒的在我旁边坐下来,我看着她的脸在洗完澡后变得更加清新脱俗,顿时刚才的一鼓气全消了。我还真是属于犯贱的那一种,别人打了你一拳,你笑了笑又把另一边的脸也送过去。
“为了表示你的歉意,你以后每天都睡沙发。而我为了接受你的歉意,以后每天睡你的床,能同意不?”
我举起双手,心里说不同意,嘴里说:“绝对配合!”
“那好,现在也快十二点了,早点睡。。。。。亲爱的偷 窥 色 狼!”白雪摸了一下我的头,我看着她站起来打了个哈欠,然后跟我道了声晚安,便径直回了卧室。门关上了,我没有听到里头反锁的声音。
卧室里的灯光暗了。
我黯然的躺在沙发上,眼睛微微肿痛,尽力不去念想刚那惊鸿一瞥。只是心,从来没有这么乱过。
她于零九年介入我的生活后,并不全是后来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逃亡。有这样为数不多的小闹剧小暧昧,我能够如数家珍的记起它们,想大约可以略过去不提,但是它是事实存在的,像黎明前的黑暗、第二种的恐怖。
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就有厚重的绝望跟随着:那个收银的女人死了,为什么死的人会是她呢?她死前根本没有任何的迹象,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我去超市的时候她还心情很好的向我打招呼呢。
杂七杂八的想了无数遍,我在一片血腥味儿中沉沉的睡了过去。人在福中不思蜀,阿斗就是这样快乐死的。那天我唯独没有想过,有个可怕的灾难就在今天——就在今晚候着我。
我闻到了它的气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