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再次找寻,却是四下找不到。昨晚走前过于匆忙,没有收藏好它,可怎么也不至于莫名其妙的消失。我将书桌下的柜子打开,找了个遍,不知它已何处去。
我不肯放弃,放下了手头上的东西,从书房出来,往里屋走,一边问:“白雪,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案上有一张——”在门口,我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她竟坐在镜前化妆,而且,又穿起那套在上海时我买给她的白色衣裙。
她从镜子里看我,对我笑了笑,妖媚极了。
我心中其实有些哆嗦,也茫然从镜中看到她的脸,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打粉底,画眉,双颊涂了淡淡的胭脂。现在拿了一把木色梳子,梳起头发来。在这样的一个深夜里,美与妖艳同时在一个女人身上迸发,会是如何让人心神俱颤?
她轻声问:“你找我?”
我一下子忘了什么事,口吃着问她:“昨晚那案上有两个字迹,是你收起来的吗?”
“什么字迹?”
“我,我……”我疼!这带着血腥的字,我想说,可是却说不出这两个字来。
她也不管我是否说完,蓦地站起身来,一身白晃晃的衣着,明艳的容颜,竟让我对她陌生起来——这就是我一直以来认识的白雪吗?这就是那个楚楚可怜,天真活泼,不惹凡尘的女子吗?
“叶子,你能把所有的事情先放一放,陪我出去走走吗?”
“啊?”蓦地,我终于反应过来,“现在要出去……出去走走?”
“嗯,就今晚,我想你陪陪我。”
难怪她今天精心打扮,原来是想我陪她出门。可这里不比繁华都市,现在要去哪里,能去哪里?
我们将鬼屋锁了,并肩高岗走出来。
走得极慢与走得极快的,都是有心事的人。她有心事,不说与明月听,不同星星讲,是以一路出来都是步履沉重,极致缓慢。
“她突然将我约出来,定是想说些什么的。”至于详细原因我无法猜测,更不习惯她徒然将我忘记,自顾自的向前而去。
我在身后唤她:“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