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汪婆婆不愿再言语,将头偏过,只是用手挥了挥,意思是我们可以走了。我们还欲再请求,可是她显然已不愿再搭理我们。看来,挖坟事情有点过于严重,她不敢对此表示任何交集。有道是,做事不强人所难。我拉了拉白雪,示意她离开。
突然,屋内有响动。我们扭头一看,竟是墩子,他犹穿着内衣内衫,顺眼惺忪地站在房门口。被我们吵醒了,他的眼神憔悴得很。直到现在也不例外,一直以来他的眼里,只容得下白雪一人。可惜,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然一定能够帮助到我们,毕竟,他如此单方面的痴恋着白雪,愿为卿努力一次也是可能的。
我回身,黯然说:“白雪,我们走吧。”
白雪偏过头,看了看婆婆,仿佛不舍,提步跟我往外走。直到脚已经跨到门槛,身后的婆婆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有什么事情,你们问吧。”
我一阵欣喜,指着怀里的墓碑,“我想问这个!”
“……没错,当**父亲下葬时,这块石板是我亲手埋下去的!”
“是吗?”白雪跟我同时喊了出来,“竟是您埋的,那上面的话语你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我站在百鬼里寻找你的身影,直到见到了你,也就见到了我自己。
婆婆突然又站起来,她去找煤油灯,直走到石板前,借用灯光,瞧视着上面微斜的字体。风把煤油灯火刮得如同海上的船只,摇摇曳曳起来。她赶忙用颤抖的手去护住火苗,待风过了才把手放下来。最后才道:“这块碑,也是我叫人刻上去的!”
墩子也站在房间的门口,听着她对白雪讲道:“那天,澜村长跟随几个警员去了上海认尸,死的果然是你父亲。村长只能先将尸体运回村内,我们将尸体,暂时放在一个地方冷存起来,才不至于腐烂。可虽多方面打听,可我们一直找不到你的下落,于是我们决定先将你父亲的尸体安葬入土。距离他离开人世已有多时,那天,我为他做最后一次身体清洁时,我发现,在他手心里好像写有一行字,已经开始呈现模糊,看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