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啦?”我摸不着头脑,以为我们的装扮什么有问题,看了看半天愈加纳闷。
一直如此,走在村落里,别人见了,先是看上一眼,最后唯恐躲闪不及的避开我们。我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侮辱”,正欲抓个人偶来问,突然我在我们身后跳出一个老女人,发出一个绝对低沉的声音,“娃儿,你可终于回来了。”
这声音可凄凉得恐怖,我跟白雪背后冷冷的,几乎同时转过身,就看见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女人我们面前笑。她一头的白发,牙齿掉光,咩着嘴唇,干瘪的脸皮皱巴皱巴起来似烂肉,这个老女人的出现继五路车司机在后,几乎没把我们吓死。
“啊。”白雪大叫一声,吓得躲到我身后去。
眼前的人原来不只一个,而是俩——除了那老女人,她身后还躲着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男孩,蓬头垢面的他似乎很害羞,将半边脸藏在老太婆身后去。我越看他他就躲得越深,最后我总算颤颤兢兢的问她:“婆婆,你们是——?”
而这老女人身着一件旧式对襟棉袄,花色短脚裤,因生气,左手杵着拐杖晃悠不已。“小雪,你怎么出门才一会儿就把我这老太婆给忘了,我是你的汪婆婆啊!”
“汪婆婆?”自语起这个称谓已然陌生,白雪的记忆像七巧板,我回眸看她——很不幸,看来这个记忆属于缺失的那块。我怕那老女人讨了没趣而尴尬,忙抢过话头,“婆婆,实在抱歉,白雪她脑袋因受了伤至今有些事情已经——”
“受伤了,可可可严重吗?”婆婆早凑上前,佝偻的身躯,干巴巴的手几乎要拽到白雪的手腕,“哎哟,我可怜的娃儿瘦了不少!哎,平安归来就好,平安归来就好!”说着又回首呼唤刚才那个害羞的男孩:“墩子,你不是天天缠着我要小雪回来吗,盼星儿盼月儿给盼回来怎么又傻愣在那里哩!”
那个叫墩子的一听面前的女孩是白雪,突然睁眼瞅她,马上两眼放出光芒,一瘸一拐的扑上前来要拉白雪。他杵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哇哇哦哦”的叫起来表达他的兴奋。我看清他的脸,乡下人中难得一下的白净脸蛋,轮廓正好,可惜——又瘸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