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路旁我们发现了一家阴暗破旧的旅店。旅店的老板是个胖女人,抽着一根劣质的香烟,匆匆为我们做完住宿登记,又继续打着麻将,时不时的还骂上几句闽南的脏话。
我拿着钥匙,跟白雪小心上楼,楼道口很脏,房间很逼仄,更是干净不到哪去——可今晚必须将就一晚上。
“白雪,你记得这里是吗?为什么你会记得郑成功雕像?”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忍不住问起路上一直没机会开口问的话。
“嗯,我走到这里突然感觉莫名的熟悉,好像在梦里来过这里。”
“刚才在街上的时候,我稍微看了一下过往店面的门牌地址,这里应该是一个叫溪美的城镇。你记不记得以前来过这里?”
白雪走到窗户旁,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子,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印象,其他的想不起来了。”
“没事,既然你对这里有那么一点印象,说明高山边就在这附近的某个地方,我想我们明天一定能找得到!”
“但愿如此。”白雪的口气,好像她没什么心思找到高山边。她在担心什么呢?自从那天离开我到现在,开始心事重重起来。希望是我太多心了,她只是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呆在这里别四处乱走,我出去一下。”
“你去哪?”
“去买点吃的。”
“带上伞吧,外面风很大。”
外面,风声忽忽的,犹如野兽鸣唤。我从房间里找到一把破旧的黑色雨伞,出了旅店。
整条街不缺有小吃店,离这里最近的地方竟是一家沙县小吃,让我想起那天因为吃了一顿沙县结果被关进拘留所,当时的冲动跟无知此刻不复。我进去点了两份,打包,老板不知是见我衣衫褴褛还是其他,眼神怪怪的。
我有点心慌,这里的人,都是怪人。
我不敢多留,结了帐马上撑伞往回走。路上路过通信营业厅,才想起应该买一张卡。我不确定卡能用多久,但我想,会在这里耗上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