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意思很明显,跟那个什么夕阳无限好,什么黄昏的那个差不多。”
“嗯,你聪明伶俐的很,意思跟李商隐《乐游原》的那句差不多。然后最后两句‘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用的是唐代赵颜的典故。”
她脑残的问道:“‘典故’是啥玩意儿?”
“呃——就是赵颜本人发生的事情!就说唐朝有一个进士,名叫赵颜,某日在一个画师那里看到了一张美女图,赵颜恋上画中女子的美貌,便问画师那是何许人,画师告诉他只要每天呼唤画中美女为真真,不分黑夜白天,连呼三天,真真就会答应,然后让她服下百家彩灰酒就会复活。赵颜遵循画师指点,果然得到了真真,然而几年后,赵颜听信谗言,给妻子喝了符水,真真遂将以前喝下的百家彩灰酒呕出,她流着泪对赵颜说:‘妾本地仙,感君至诚才与你结为夫妻,今夫君即已对我见疑,再留下也没有意思,我将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不会让他们给你增添烦恼。’”说到此处我心中蓦地一疼,是因为由己思此吗——纳兰有那么多词,我为什么净挑了这一首来讽刺自己。
“怎么不说下去,那最后真真呢?”
我回过神,心灰意冷的说:“最后真真拉着两个孩子朝画屏走去,赵颜大惊,拉也拉不住,再看画屏上,真真已换了愁容,双眼类盈,身边赫然多了一双儿女,赵颜后悔也为时已晚,他再像从前那样一声声的长唤,真真和一双儿女却是千唤不回头。”
“原来是这样一个故事。”玉杉叹了一声,“这个纳兰的词人,一定生前辜负自己的妻子,所以在词中千遍万遍的呼唤她。”
“应该是吧。”不然何以他几乎每首词都那么黯然神伤,“所以梁汾说:‘容若词,一种凄惋处,令人不忍卒睹,人言愁我始欲愁。’”
“有道理,我喜欢这个纳兰,以后你多教我些他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