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难临头时,再也找不出任何的心思嬉笑——纵使想笑也决笑不出来。
坐在沙发之上,我呆呆的出神,仰起头看脑袋上的天花板——鬼爪子抓过一样,天花板那一滩尸油似乎已有发腐。我心中突然萌生一种强烈的恶心感,它散发着独特的臭味儿,相当的难闻,就连刚才验尸官在检验尸体的时候都要带上口罩,我却能够干巴巴坐在它的下方。
天哪,我快疯了。
我冲进洗手间,取了空气清新剂出来,举起来正对着天花板的角落使劲地喷。尸臭味清新剂的味道交融在一起,更加难闻,且未久,那股难闻的气体再次氤氲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我随手将那瓶喷得精光的烂瓶子一丢,不知如何是好。
从客厅往厨房看过去,白雪背对着我,一个人靠在冰箱旁发呆。我心里一疼,过去拉了她的手回到卧室来,随手将裂开的门反锁。白雪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我已一把搂她在怀里。
她依偎在我的怀中,不做任何回应,轻轻地叹气,吹动着我的耳畔。我肩膀热热的,眼泪流出来的时候原是烫的。我轻手将她放开,果然是泪流满面的她。我的心又一疼,只是可怜的告白再告白,“白雪,我爱你,你爱不爱我?”
白雪挣脱开我的手,用手背把泪擦了,“这个时候我们就不要谈这个了好吗?”
我抓回她的手,“你肯不肯,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离开?离开这个城市?”她犹自不知我的想法,刚坐在客厅想了很久,也许这个突然而来的决定应该给予实施。不走,必死。走了,是一场赌博。
“嗯,我带你离开上海,找一个没有人认得我们的地方。就我们两个,重新开始另一段生活,谁也不认识谁,谁也找不到我们,你愿意不?”离开,也许所有的血案全部都可以停止,也唯有如此。
“可是,司萍姐那边怎么办,她说我们不能离开,事关很多人的生死,如果我们就这样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