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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殇之木乃伊.阿木木、

第三章生命之轮

恕瑞玛的金殿中无数的王官贵臣都紧张的看着眼前所做的事,一个祭祀师在为未来的一年所做占卜,这些都事关谁的生死,一般都是从皇家中或官宦家中找来一名男孩或女孩来向神明供奉,他们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在这里看着命运之轮将会指向谁家,被选中的人根据占卜师的卦相而来选男孩还是女孩。如果家中没有子嗣的可以找自己最近的亲戚,如果再没有就只好发榜招受。

他们很看重这种仪式,被选中则是一种荣幸,他们相信不管是儿子或女儿他们被选为祭祀品,是去侍奉神去的,但也不排除有异见者,也没有特定的规则,一般都是由祭祀师先与神沟通,然后所有的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围成一个圈,在圈中心的上方有一把吊着的剑,他们管这种仪式叫做“悬剑令”,当祭祀师与神明沟通完毕后,有专人站到悬剑的上方,砍断绳子,剑落下来,掉在地上,剑锋指向谁,谁家的子嗣就要做为祭祀品献给神明,剑身一面为白,一面为黑,白则是女孩,黑则是男孩。当砍断绳索之前他们会先让剑转动起来,以保证是神明的意思,并非人为。

所有的人都站在自己特定的格子内,一起仰望头顶上的那把悬剑,然后闭上眼睛做祈祷,他们手拉住手,组成一个圆,仰起头看着那把悬剑等待着神明的旨意。

“嚓”一声,正在旋转的剑被砍断吊索,掉了下来,“叮……当啷”剑掉在地上又弹起来,然后再掉下来,此时黑面的剑锋指着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长长的黄色头发被包在帽子中还留在外面一些,浓密的大胡子显示着他那令人羡慕的地位。喜悦的表面谁也看不到他背后的那种不舍与心痛,谁都知道快年近五十的莫达可哈只有一个仅十一二岁的儿子,如今却要让他儿子出来献祭,那等同于杀了他一般,但迷信的当时所有人都把这当成是一种荣幸。

莫达可哈对这一仪式的憎恨由来已久,只是势单力薄的他从未说过,如今厄运降在了他的头上,他也不肯就这样乖乖的把自己的儿子交出去的。

回到家中的莫达可哈把门关了起来,来到他儿子的房间,看着正在熟睡的儿子,他心中不免一阵的心痛,他一直在心中问,为什么是他儿子?

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莫达可哈来到早已等候他多时的兄弟的房中,确认没有任何外人的时候,他蹑手蹑脚的用手比划着让他的兄弟跟着他来到内屋中,又检查了一遍门窗,确认没有问题后,他让他的兄弟坐在一块蒲垫上小声的说:“终于还是来了,这次他们要带走我的阿木木,我绝不会把阿木木交到他们手中的,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要成功。”

他的兄弟叫呼图,比他小五六岁,也是满脸的大胡子,他穿着长袍坐在蒲垫上说:“放心吧哥哥,所有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我们一定会让阿木木躲过这一劫的,我也是由心里痛恨这样的恶俗,再过两天祭祀师就会告诉我们祭祀的日子,好让我们做好准备。”莫达可哈说:“现在那个孩子在哪里?”呼图说:“就在会馆的地下室中。”莫达可哈说:“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这样做虽说救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心中却倍感愧疚,呼图,你说神明会不会降罪于我们?”呼图说:“哥哥,你是好心的,送那孩子到神明的身边去伺候神明,相信神明不会怪罪你的。”莫达可哈说:“我会每天为那孩子忏悔的,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吧。”不觉时间已凌晨两点多,两个人分开后都各自很小心的返回家中。

一星期前,河流边上的一个平静而祥和的村庄,女人们在河边洗着衣服和青菜。天气很好,小孩子们也在水边嘻戏玩耍着,这是一个约德尔人的村庄,年幼的多西蒙跟着父亲在丛林中狩猎,他们种族的人虽然个子小,但也很勇敢,也比较钟情于发明和创造,多西蒙是一个对一切都感到好奇的小孩。虽说是小孩,但身高已经和父母们差不多了,他躲在树丛中眼睛死死的盯着设好的陷井,这种乏味的狩猎方式居然能让不甘寂寞的多西蒙安静下来,并且一动不动的看着陷井那里。

四周安静的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所有的狩猎人员都自觉的一动不动,他们尽可能的利用身边的东西来遮掩自己的身体和掩盖自己的气味。丛林中的蚊虫也很多,一直躲在草丛中的滋味很不好受,要忍受蚊虫的骚扰,还要注意时不时从身边爬过的毒蛇。

多西蒙的耳朵一动,有什么东西向陷井这里靠了过来,爬在一旁草丛中多西蒙的父亲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因为他很熟悉这种声音,没有听错,是猎物在靠近的脚步声。他把手搭在一旁多西蒙的肩膀上,示意他稳住情绪,免得到嘴边的鸭子再飞走了。多西蒙第一次听到猎物靠近的声音,显的特别激动,有父亲的手搭在肩膀上,让他的情绪稳了很多,在草丛里守了多半天了,现在终于要有收获了,觉得所受的折磨还是值得的。

那是一只很大的麋鹿,正在寻找它那可口的食物,能看到眼前这个猎物的模样,多西蒙的心里更加激动起来,果然,它一步一步的向陷井靠近,在陷井那里有它最喜欢吃的东西。有句话就说的很好,如果你想得到一个人的肯定,那么你一定要先知道他最需要什么。多西蒙在想,人跟动物一样也是有欲望的,所以也会被狩猎。

一声哀鸣,那头麋鹿掉进了他们所设的陷井中,此时所有的狩猎者都手持长矛从草丛中跳出来冲向陷井那里。猎人们都围在陷井的边上,看着在陷井中不断哀鸣的麋鹿,他们喜悦的心情难以言语,在陷井边上跳着,蹦着,欢呼着,而此时的多西蒙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看着困在陷井中的麋鹿不断的哀鸣着,还承受着不时从猎人手中刺来的长矛,它的哀嚎声也渐渐的虚弱了,身体也站立不起来,终于倒在泥泞的血泊中,双眼还在望着陷井外的那片天空,似在求饶,似在祈祷。

生存本就是残忍的,只是当你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句话时,和你感同身受时的感觉大不一样。多西蒙知道他无法去阻止自己的族人,也无法不杀死这只麋鹿,因为有了它,他们的族人才能继续活下去,可是在多西蒙那幼小的心中却不太认可这样的生存法则。当人们抬着麋鹿的尸体兴高采烈的回去时,只有多西蒙在为这只鹿的死感到悲伤。

整个庆祝晚会上,多西蒙都显的很难过,他怎么都无法让自己像别人一样,那只鹿临死时的眼神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就像在播放幻灯片一样,那个充满无助,绝望,恐惧的眼睛怎么都无法从他的脑海中抹去。

心情低落的多西蒙远离了人群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远处的森林,不禁在想,要是那只鹿的家人等到现在都没见它回去,不知道会怎么想,正在深思中的多西蒙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他父亲。他父亲坐到他身边说:“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是不是因为那头鹿的事?”多西蒙抬头看了看他父亲说:“我感觉它真的好可怜,死的好可怜,不知道它家人等不到它回家会不会很着急。”他父亲摸了摸他的头说:“孩子,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我们应该更加尊重它才行,不能让它的死变的一文不值,不应该埋掉它,最尊重它的方式就是不浪费它身上任何一块肉,一块骨头,一块皮毛。我们应该感谢它,也要感恩,因为它的牺牲才让我们活下去,而不是坐在一旁哭泣,等待它的尸体长满蝇蛆,或用土把它埋起来,那是不对的。没有尊重它的生命,让它的死变的一文不值,就是对它的亵渎,你能明白吗?我的孩子。”多西蒙似懂非懂的看着父亲说:“我明白了,你快去跟妈妈一起跳舞吧,我再呆一会儿就会回去的。”他父亲站起身来说:“好吧,等一下记得过来吃鹿肉,我们要尊重它的死亡。”多西蒙答道知道了。

多西蒙的父亲走后,他细细的琢磨了一下父亲说的话,觉得他说的很对,他站起身来转过身正要回去,三个黑影站在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个人已经抢先一步冲过来死死的掐住了他的喉咙,他拼命想挣脱开,但还没挣脱两下,旁边的两个人也冲了过来,列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脚,不大一会儿由于缺氧的他视线开始变的模糊,只能迷迷糊糊的看着那远处的人群,此时他心中所想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怕再也见到爸爸妈妈了,不禁流出了一滴眼泪,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一觉醒来,多西蒙已经身处一个地下室中,虽说是地下室里面的装修也十分豪华。在一旁的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东西,就连多西蒙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是丝制的袍子,穿在身上特别的舒服。屋里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他试着坐起身来,心想:难道我死了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地狱?不对,地狱哪有这么好的地方。难道这里是天堂?是了,那鹿不是我杀死的,我也没有吃它的肉,所以我没有罪,不能让我下地狱所以就把我留在天堂了。他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地上铺的是牛皮做的毯子,踩上去很是舒服。他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肚子也有点饿了,他从桌子上抓起一个苹果就吃了起来,边吃边想这天堂的果子就是好吃,太甜了。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下了动作,心说:人死了以后,还知道饿吗?他对着墙上的镜子看着自己,没有什么不一样,他使劲儿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哎哟……”一手捂住了刚才自己打的地方,心说:还真疼,哎……不对,死了怎么还能知道疼呢?难道……我没死?

知道自己没有死的多西蒙特别开心,因为他还能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想到这里他不禁难过起来,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找不到自己会有多着急,想到这里他就想赶快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去。他看到在床边放着一双鞋子,要知道一直光脚长大的多西蒙对鞋子的概念很模糊,他记得只有村子里办特别的庆典的时候才会见到穿着鞋子的村长出来,在他家里是没有见过的,自己长这么大也从未穿过鞋子,一时兴起,他也很好奇穿上鞋子会是什么感觉。坐在地上的多西蒙开始摆弄起地上的这双鞋子来,试了几次之后终于穿对了,不像刚开始穿在脚上那么别扭了,大模大样的走了几步,开始不习惯起来。光脚长大的多西蒙刚穿到脚上时还好,穿一会儿就觉得不太舒服,他不再去理会那双鞋子,他要赶紧回到他的家里,去找他爸爸妈妈去,他走到门口抓住门把手拉了几下,门居然打不开,他又四处转了一下,这个屋子连一个小窗子都没有,他不禁在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在这里呆了几天后,他才渐渐的明白自己是被人囚禁在了这里每到吃饭的时候有专门的守卫来送各种好吃的。他也哭过,也闹过,门外的守卫完全不把他当回事,他跟那些守卫说话,那些守卫也不理他,就像又聋又哑的人一样。出不去的他一直在想为什么要把他囚禁在这里,又为什么还让他吃好吃的,在这里就像是在监狱里过天堂的生活一样,一两天还好,可是第三天,多西蒙就有些受不了了。

就在多西蒙倍感无聊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两个穿着华丽衣服的人走了进来,随后守卫又把门关上了。两个人都留着比村长还长的胡子,看上去跟村长的岁数也差不了多少,他们自一进门就一直盯着多西蒙,尤其是那个岁数大些的最是对自己感兴趣,不过随后他看多西蒙的眼神却满带愧疚的样子,过了好一阵子,他们两个人才坐到靠墙角的椅子上,那个年老的人对多西蒙说:“你叫什么孩子?你不用害怕,没有人会伤害你的,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多西蒙猜不到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总算来了一个会说话的人,他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囚禁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妈妈,你们快放我回家。”说着话不禁哭了起来,莫达可哈看到多西蒙哭了起来,也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话了,心中却越来越不是滋味,哪个做父母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啊?这时坐在一旁的呼图说:“你哭吧,你哭吧,我们这就走,看谁能放你回家见你的爹妈。”这句话果然有效,多西蒙立时不哭了,他也真怕眼前这两个能说话的人被自己的哭闹气走,这时看到多西蒙不哭了,莫达可哈说:“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孩子?”多西蒙看着眼前的这个大胡子说:“我……我叫多西蒙,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莫达可哈说:“孩子不要怕,再过几天我们就会让你离开的,让你回家,这里住的好不好?”多西蒙答道:“好是好,可……可是我很想念爸爸妈妈,怕他们为我担心。”呼图说:“不要怕,过几天就会让回家的,你可以带些好吃的给你爸爸妈妈,有什么不称心的地方,你可以告诉门外的叔叔。”闲聊了一会儿两个人也都走了。

有了盼头的多西蒙不像刚来时那样害怕了,他每天会把不同的好吃的东西放起来,准备回家的时候拿给爸爸妈妈吃,可是他却想不到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

门又开了,来的正是那两个人,莫达可哈和呼图。呼图的手中似乎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一进门呼图便说:“今天就送你回家,还有,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好吃的东西,快吃吧,吃完我们就走。”说着把一包东西递给多西蒙,多西蒙接在手中,一股香味就飘到了鼻子中,他很高兴,可是再看那个莫达可哈,却是一脸的无奈和愧疚,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多西蒙说:“我带回去,跟爸爸妈妈一起吃。”“你就在这里吃,我看着你吃了才放心,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呼图赶紧说道。多西蒙说:“那我少吃点儿,留点给爸爸妈妈吃,好不好?”呼图说:“好吧,就听你的。”

吃完东西的多西蒙只觉得头晕的厉害,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模糊起来,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一梦千年,时间掩盖了历史的真相,也掩埋了一切过往,但是时间也能让人们翻出来过往,翻出来那些曾经的真相。

曾经辉煌的王朝,如今破败不堪,时间各战争都在它身上留下了烙印。千年前的皇朝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黑夜中一行人,打着灯悄悄的来到这座古城,带头的是一个带眼镜的老头,看上去有六十多岁,在他身后还有三个人,一个又高又大的脸上还有道疤,还有两个人看脸面像是学生。这时缩在最后面的一个学生说:“郭……郭老,听说这金字塔邪门的很,你说……你说会不会……有鬼啊?”另一个学生听他这么一说,身子一颤,不由得害怕起来,连步子都放慢了些,而那个脸上有道疤的大汉丝毫不以为意,走在最前面的老头嘿嘿一笑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连想法都那么天真,这世间哪有什么鬼怪,反正,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见到一个。”听到他这样说,刚才害怕的那个学生也宽了心说:“真是的,连这种幼稚的问题你也想得出来,我真的怕了你了。”随后加紧脚步跟上前面的大汉,郭老说:“这一票要是碰到好东西了,我们下半辈子都不用做别的了,只管吃喝玩儿乐就行了。”他们心里都充满了美好的幻想,都没有再说话。

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一个金字塔前,这时他们变换了队形,开始由那个大汉走在前面带路,他们进到里面后发现几经波折后的这里已经是破败不堪,墙上的壁画也被破坏的只有零星点点,看不出有什么还有价值的东西在。里面的地方很大,那个大汉看了一眼四周便不再走了,说:“里面也不用去了,比这里也好不了多少,兴许在暗室里还能找到被遗留下来的东西。”郭老蹋了一脚地上的碎片说:“是啊,这里被破坏成这样肯定不会再有什么东西了,那也不排除会不会有暗室,这地方不算小,我们分成两队分头去找暗室,这样还快一点儿。”那在汉说:“就按你说的办,一个学生跟我,一个学生跟你,有发现就按响它,方便我们找到对方。”说着他递给郭老一个很小的放声器。

没过多久,郭老那边就有发现了,在一间墓室里有一个插火把的东西有些不对劲,跟其他的相比要好很多,想也知道是什么开关,郭老并没有去动它,而是先在四周的墙壁上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确定一下是暗室的机关还是别的什么机关。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没有发现有暗门的痕迹,心想会不会是别的什么机关,他没想太多,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个学生说:“你去把那个插火把用的石头转一下,看看能动不能动。”“哦”,他也没有多想,就去转动那个石头,而此时的郭老却慢慢的退出了这个房间,他小心的向里面张望着。

“嘎嘎……嚓”随着石头的转动,渐渐的卡在一个位置,就再也转不动了,接着地面开始震动起来,在屋子的地面上开出一个入口来,那个学生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不见郭老的身影,再一看他竟然躲在门外边,不由得心中有了一股怒火,骂道:“妈的,老不死的,拿老子当炮灰啊。”听到骂声,郭老也不看地上的那个入口了,转过头对着那个学生骂道:“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要不是我出去把外面的开关打住,你小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以后看清楚了再叫。”那个学生心知他是撒谎的,却也不敢反驳,万一真的有这么回事也说不准,所以没再对骂下去,不过心中却对他多了一份提防,说道:“对不起郭老,我错怪你了,既然找到入口了就赶紧通知他们吧。”郭老见好就收,万一闹起来他上哪找个机关去,说道:“算了,我年轻的时候比你火气还大呢,先把他们叫过来好了。”说完从口袋里拿出来那个放声器打开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

等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也赶了过来,那个大汉见到地上有个入口说道:“果然有暗室,你们是怎么发现的?”郭老说:“墙上的火把桩有问题,好了,不多说废话了,寻宝最重要,我们还是办正事儿要紧。”他自己把一个荧光棒扔了进去,入口处是一个台阶下去的,几个人依次进到暗室中,依然是大汉带头走,听郭老说他对机关陷井很有研究,他走在前面最安全。台阶下了有三四十阶遇到一个转弯处,又是向下延伸的,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他们来到地下的一个大房间,他们把火把插到墙上,这时,整个房间的样貌才出来,中间是一个守护神的石像,而在周围却坚立着很多装尸体的石棺,有三层,房间是个圆形的,那些石棺就都围着守护神的石像摆在那里。

郭老看完后惊讶的说:“这么多,看来,这不像是一般法老的墓室,先打开一个看看,有好东西没有,要是没有,就算扛几个木乃伊走也能卖不少钱,哈哈……”那大汉也很兴奋的说:“先别着急,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别一动还没出去就把我们全埋在这里,那就不好玩了。”两个学生也是开心的很,这么多,发财了!大汉在用电筒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做到万无一失的准备。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那大汉转过身来对他们说:“行了,我看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墓葬室,没有出现什么机关,现在可以放心的做事了。”郭老不免有些不高兴的说:“照这样看来,估计也没有什么太有价值的东西,不管了,有点儿总比没有的好,我们就先开一个看看。”他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石棺,这时一个学生说道:“等等,我们打开之后不会出现恐怖的虫子吧?”那大汉哈哈的笑着说:“你以为拍电影呢?先问你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别说里面没有,就算真的有,我想问问你它这一千多年是怎么活过来的?”随后又笑了起来。那个学生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有些难堪,不过心里却没有那般害怕了,这时他旁边的另一个学生有点排斥的说:“带你出来也许就是一个错误,我都不想说你了。”郭老说:“好了,该干正事儿了,你们也来看看这石棺上刻的是什么字?”说着他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块抹布,擦了擦他的眼镜,又重新带上了。他们三个人也围了过来,扫去上面的尘土这才看清楚上面的字,另一个学生则拿出来一本古文字典出来翻阅着,只听他对着字典说:“阿……木……木,听上去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怎么仅仅就一个名字呢?”他们又在四周找了一下,确实没有别的文字。

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坚立着石棺放平在地上,郭老跟那个大汉都拿来两根撬棍来分给那两个学生,又从背包里拿出来四个防毒面具出来。一切准备做好后,郭老一声令下,他们一同用力,把那个石棺撬开一条缝,石棺的盖子已经可以拿下来了,因为怕石棺里面会释放出来有毒的气体所以保险起见,他们都带上了防毒面具。

石棺的盖子慢慢的被他们四个人移开,“哐……当”石棺的盖子被推到了地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石棺进里面,令他们吃惊的是里面躺着一个身材瘦小的木乃伊,他身上的白布条也显的有些灰暗,似乎一碰就会碎掉一样。他们的目光从尸体上移开,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四个人找了一番,什么都没有,这时那个大汉说:“把尸体抬起来,看看在尸体底下有没有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四个人,两人一边去抬石棺中的那个尸体,刚一碰触到尸体,四个人的手像触电了一样,马上缩了回来。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有点诡异,这时那个郭老说:“怎……怎么会……会这样?这么……冰冷,像是刚从冰箱中拿出来……的一样?”那大汉说:“是啊,好邪门,要是一个人也就算了,四个人都感觉到了。”此时他们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都在下降,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四个人的心中蔓延开来。

四个人又都齐齐的把目光看向石棺中的木乃伊,只见他身上缠绕的绷带像是活了一样在那个尸体上来回的流动着,四个人感觉大事不妙,拔腿一起向出口跑去,突然,一条绷带像闪电一样从石棺中弹射出来,缠绕住了那个跑在最前面的刀疤脸大汉,跟在他身后跑的郭老和那两个学生,一看前面的大汉被绷带缠绕住了,都不敢再向前多跑一步,像钉子一样站在地上恐惧的望着被缠绕住的大汉,其中有个学生直接吓的尿了一裤子。

正在他们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的一愣神之时,一股劲风从他们身边吹过,还伴随着一个白影,当他们再定下神去看的时候,石棺中的那个木乃伊就直立立的站在那个大汉的身旁,一双白色的瞳仁向他们三个人看着,而那个刀疤脸的大汉由于脖子被绷带死死的缠着,把脸都憋成了酱紫色的,他的脖子看上去就要被勒断掉一样。

在一旁的郭老并没有被完全吓住,他从裤腰带上拔出自己随身带的手枪,就要向那个木乃伊开枪,电光火石之间,无数绷带从那个木乃伊身上弹了出来,并迅速的在他们三个人身上缠绕起来,很快三个人便被缠绕的像个粽子一样,而绷带却没有停止,并不断的收紧着,伴随着骨头被压断的声音,和从绷带上渗出来的血液,三个人都这样凄惨的死去,那个刀疤脸大汉有脖子则被绷带勒断了,窒息而亡。

疯狂过后的木乃伊,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那股愤怒慢慢的消退了下来,这时他看到石棺盖子上的那三个字,阿木木,他反复的念着这三个字,这时他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悲伤感,他很想念他的爸爸妈妈,可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那强烈的感伤感。慢慢的他低下了头,悲伤的哭了起来,那声音倍感凄凉,悲伤的情绪也回荡在这个房间中。

出了金字塔的阿木木在穿越一片森林时看到一处湖泊,自从苏醒后的他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他想不起来在这之前的任何事,只是看到自己出来的那个石棺上写着阿木木三个字,他也仅仅记住了这三个字,还有的就是他对爸爸妈妈的思念,仅仅记得的只有这种思念的感觉别的再也记不起来什么,好像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

在路过湖泊的时候他看到有鱼儿跃出水面,这让他很是好奇,他向湖边走了过来,可是当他再靠近水边的时候等了好久也不见有鱼儿跳出来,他忍不住好奇心,向水里看去,一个缠满绷带的身体出现在水里,他吓的赶紧退了回来,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东西从水中出来,他的好奇心驱使他再次向水里看去,那个脸又出现在水里,他又赶紧退了回来。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发现水里的那个怪物并不会伤害他,于是他便更加大胆直到他发现水中的那个影子就是自己。

知道是自己后,阿木木不再感到害怕,他对着湖水来当镜子,他对绷带下的自己长什么样很是好奇,他用手去揭开缠在脸上的绷带,他刚缠下一圈,绷带像是活的一样,他刚缠下一圈,马上就会又缠在他脸上,渐渐的他发现自已无论怎么做都揭不下身上的绷带,这时他才明白自己是被下了诅咒,永生永世被诅咒着。

悲伤的他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感情,他哭了起来,而眼泪如同涌泉一样从他那双白色的瞳孔中流出来,从他身上流到地,又从地上流进湖里去,他一哭起来便怎么也停止不下来,而且越哭越厉害起来,从此这个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木乃伊之泪”。

阿木木对自己的身世越来越好奇了,他决心去寻找他身世之谜,也想去除身上的诅咒,让自己看看绷带下的自己,他仅仅凭着自己的感觉做为前进的方向,去寻找谜底。

穿过森林越过山脊的他来到一个大陆上,从未接触过人的他对人充满了恐惧,在金字塔中杀死盗墓贼的他对人充满了敌意,白天他躲在阴暗的地方,从来都不出去,夜晚也只在偏僻的地方游荡着。

又是一个迷人的夜晚,阿木木在这个小镇上左拐右拐的来回转着,这时黑暗中有一个声音响起“你是谁?能带我找到回家的路吗?”一个小孩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机警的阿木木听到声音立刻躲在一个房子的后面,慢慢的探出头向那里看去,是一个小女孩,扶着墙站在那里,“你还在吗?”边说边向前摸索着走,阿木木没有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那个小女孩。

渐渐的他发现那个小女孩也不危险,但他还是不敢过去,也不敢说话。小女孩还是摸索着向前走着,阿木木却看到在她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下水道的井盖不见了,黑洞洞的洞口看上去很危险,事实上,阿木木在夜间出来的时候,就掉进去过一次,所以他知道这是危险的。眼看着那个小女孩已经走到了下水井的边缘处,躲在暗处的阿木木再也看不下去了,“停!……你……你前面……危险……”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不过那小女孩却听到了,她停下脚步向前探了探,果然有一个坑洞,她说:“谢谢,我还以为你走了,原来你还去在。你好,我叫安妮,你叫什么?”他没有名字,又怎么知道自己叫什么,却不由自主的把记在心里的那三个字说了出来:“阿……木……木”,安妮说:“你好阿木木,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阿木木只是远远的看着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安妮。”他心里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越来越喜欢,毕竟这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安妮笑了笑说:“你很害羞吗?我什么也看不见,你能来我身边拉住我的手吗?”阿木木慢慢的挪了过去,拉住了安妮的手说:“是这样吗?”安妮很高兴的说:“是的,我走迷了路,你能带我找到回家的路吗?”阿木木有点为难的说道:“可是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呀?”安妮:“我家的前面有一个广场,那里有几个雕像,你知道那里吗?”阿木木一开始还担心安妮看到自己的样子会害怕,现在才明白,原来安妮看不到东西,在这个镇子上他也呆了不少日子,安妮所说的地方他还是知道的,他说:“我知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家。”安妮开心的说:“太好了,阿木木,你真是个好人。”

一路上两个人聊的很开心,阿木木了解到,原来安妮的眼睛是后来生病的时候瞎的,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她说遗憾的是看不到阿木木的样子,阿木木也为安妮感到难过。

安妮站在一个门前敲着门,阿木木站在她身后,门“吱……”的一声开了,里面出来一对夫妻,他们看到安妮后激动的抱起了她,那男人说:“好孩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感谢上帝把你送回来了。”安妮说:“是我迷路了,是阿木木送我回来的。”那男人说:“他在哪里呢?”“就在我后面,你没看到吗?”那男人向安妮身后看了看说:“什么人也没有,或许他就是上帝派到你身边的天使,看到你安全了,他也就走了。”阿木木早就消失在夜色中了,他看到安妮的一家人,也不禁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躺在床上的安妮却怎么也睡不着,那天她都没有听到阿木木离开的声音,她觉得阿木木是第一个除了父母外不嫌自己麻烦的人。这时窗外的一点儿响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试着说:“谁,是谁在那里?’过了很久才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安妮听出来了,激动的说道:“是阿木木对吧?”在窗外的阿木木借着月光看到躺在床上的安妮,安妮也向他这边望着,尽管她看不见。阿木木说:“我不敢让你爸爸妈妈看到我,所以那天我才逃走的,你会怪我吗?”安妮笑了笑,坐起来说道:“我还没有谢谢你呢,怎么会怪你呢,我能明白被别人当成怪物的感受。那你是怪物,我也是瞎了眼的怪物,我们两个就是怪物组合。”说完笑了起来,阿木木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对吗?”安妮穿着睡衣走下床摸索到窗子边上,对着窗外说:“对,我们不仅是朋友,还是很要好的朋友!”阿木木很开心的说:“那我以后可以天天来找你玩吗?”安妮高兴的说道:“我们是好朋友啊当然可以了,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就这样,两个人越聊越开心,一直聊到很晚。此后,阿木木只要晚上没事就会来陪安妮聊天。

今天阿木木像往常一样,又来到了安妮的窗前,他叫了几声,却听不到屋内有安妮的声音,这时,突然四周一下子亮了起来,四五个人从四周围了过来,手中都举着火把,拿着武器,他们叫嚣着:“打死他,打死这个怪物,打死这个身上带着诅咒的怪物。”此是屋里的灯也亮了起来,是安妮的父母。

突然遇到这种情况的阿木木又惊又怕,四周的人开始向他扔东西,而安妮的父母也恶狠狠的盯着他并大骂着:“他想伤害我女儿,快打死这个怪物。”说着用火把逼向阿木木,阿木木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时他看到安妮父母背后的安妮正在极力的为阿木木解释着说:“阿木木是好人,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求求你们了,不要那样对待阿木木。”这时安妮的父亲对安妮的母亲说:“快带她离开这里,她还小,根本不能明白什么是危险。”

安妮的母亲不顾安妮的感受,强行带着安妮离开了这里。阿木木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可奈何,这时,身边的人也开始慢慢的靠近他,四周的咒骂声和东西砸在他身上的声音,这一切让阿木木再也忍受不下去,愤怒的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怒视着周围的人,他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紧紧握住又拳,他愤怒的大喊了一声,绷带从他身上四散开来,伸向周围的人,他们惊恐的想要逃跑,这时绷带停留在空中,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安妮挣脱了母亲的手,跌跌撞撞的向阿木木跑过来,眼中满是泪水,虽然眼睛看不到阿木木,心里却清晰的很,她哭着说:“不要伤害阿木木,他不是怪物,他是我的朋友,他是一个好人。”愤怒中的阿木木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能伤害这里的每一个人,更不能伤害安妮,也不能留在这里,满含眼泪的阿木木很是感动,因为他还有一个好朋友叫安妮。

阿木木告别了安妮,继续踏上了他寻找身世的道路。

如果你仅仅从外表来评价一个人,那么你永远不会了解到他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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