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无忧再能看见东西时,首先看到的,是天花板。
天花板正中央,挂着一个大型的吊灯。
灯是金黄色的,华丽而繁琐。
沈无忧皱皱眉头,使出浑身力气,才勉强坐起来。
他四处看看。
他应该是在一间屋子里。
朱谈谈坐在梳妆台前,正在臭美。勿空躺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阿便则站在大鱼缸跟前,正在欣赏里面的鱼。老沙拉开冰箱门,正在寻摸吃的。
“怎么回事?”沈无忧有点头疼,摸着脑袋问道。
“不知道,反正大家醒来时,就在这个地方了。”勿空漫不经心地按着遥控器,五十寸的液晶大电视,不断变化画面。
“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沈无忧一脑子疑惑,他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拉开窗帘。
眼前的景象,令沈无忧目瞪口呆。通过玻璃,他可以看见一个客厅,客厅里,可以看见在梳妆台前臭美的朱谈谈、沙发上看电视的勿空、鱼缸前欣赏金鱼的阿便,冰箱旁边已经找到火腿肠的老沙。
还有,在客厅的尽头,一个人正杵在窗户边上,往外看着什么。
那个人,不是自己又能是谁?
沈无忧不自禁地后退几步,他回头,指着窗户,表情怪异地问:“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朱谈谈捋着头发,没有回答他,反而说道:“你开门出去看看。”
“干吗?”沈无忧问。
“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沈无忧疑惑地走到门前,此时,他注意到,房子一共有两个门,双门正对,完全一样。
他打开门。
门那边,也是一间屋子,屋子的尽头,正对沈无忧的方向,也有一个门,那门的跟前,也站着一个人。
那人手握门的把手,也正在往外看。看那人的穿衣打扮,不是自己又能是谁?
沈无忧心里一惊,似有所悟,他猛地回头,只看到自己身后那个门,也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扭着头在往后看,那穿衣打扮,还是自己!
草!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也只有勿空的这句话,才能表达出沈无忧的心情。
“同志们,有何高见?”沈无忧扭头,苦笑着问悠闲的三个同伴。
老沙嚼着火腿,说道:“无法解释,火腿还不错。”
沈无忧瞪了他一眼,继续观察门那边的情况。
迈过去看看吗?
他有些犹豫,左脚已迈出,右脚却没有跟进。
他抬头,看到前面那个自己,似乎做了同样的举动。
他再往后看,只见身后的自己,也是左脚在前右脚在后。
一切,如同照镜子一般。
草!
沈无忧再骂一句,下定决心,迈出步子,跨过那道门。
用样的屋子,同样的摆设。
他扭头,看到屋子里,坐着同样的朱谈谈,躺着同样的勿空,站着同样的老沙,和阿便。
“明白了吧。”这里的朱谈谈摊开双手,表情无奈。
“不明白!”沈无忧的确不明白,他只看到前面的自己,已然走进更前面的屋子里,而身后的自己,也已到达自己方才曾呆过的地方。
三个沈无忧,站在三个不同屋子里的相同的位置上,呆若木鸡,宛如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