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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重塑神话

宇神奇地复原,健康得如春天般醉人。小脸儿粉白,皮肤如婴儿般细腻光滑,笑容灿烂得让周围的一切都倍受感染。

几个好朋友偷偷地问宇,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宇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就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会让人觉得自己不正常。

时间飞逝,转眼来到了暑假。等再开学的时候,宇就升入了初中。面对即将分离的小伙伴,宇和几个最要好的约好在暑期的第一个周日去海边玩儿。

一切准备就绪,宇书包里装满了食品、饮料和糖果。是爸爸为他准备的。当他们在车站聚齐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宇才知道浩的妈妈也一起去。就这样,一行六人登上了去海边儿的旅游汽车。车上几乎都是学生,乱哄哄的,只有五六个家长。导游活跃在车前车后,鼓励着大家唱歌,介绍着沿途的风光。

浩的妈妈是一位新闻工作者,忙着赶头天尚未完成的稿件。

看着大家兴奋的样子,宇没有那份快乐。满车里的孩子、家长从车开始启动就大嚼起来,但宇一口东西都不想吃。他想尽快看到大海,那是多年来梦寐以求的。

四个多小时后,车终于停在了一处距海边还有几百米的停车场里。大家一窝蜂似地下了车,导游扯着嗓子喊:“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必须回到车上,否则后果自负,不会再等。”

三五成群的人们四散开来,浩的妈妈自然而然地成了宇他们五人的头儿,组织他们先去租游泳用具,买游泳裤头。然后在一处较宽的沙滩上支起了一把租来的大伞。把孩子们的东西都归拢在伞下,然后一起冲进海里。

海边没有宇想象的那样美好。没有美丽的贝壳儿,更没有白色的沙滩,海水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么湛蓝,倒有些浑浊不清,看不到任何海洋生物。海里人倒不少,花花绿绿的,美的,丑的,胖的,瘦的。有两个胖胖的女人,肚子很大,却穿了件竖条纹形的泳衣,看起来活像两只漂在海面的气球。

在头几天爸爸就为宇买了一副潜水镜,是想让他学游泳用的。宇戴上了,一手拖着气圈往海里走,感觉着海水的浮力与前行的阻力,把气圈套在身上,手脚并用地划着水。海水不凉不热地拥着他,越来越远离了海岸。

一阵高过一阵的歌声唤醒了沉沉睡去的宇。让他吃惊的是,这歌声不是来自人类,而是一群大大小小的海豚。海水被照得亮如白昼,而这光亮的来源却是自己。自己被罩在了一个大大的蓝色气泡中,有四条海豚在四周用嘴推动着这气泡。除了密集的鱼群,宇看不见其他人,自己被鱼群困在了水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自己在哪里。心里又急又怕。回想起来,自己真不该睡着。为什么没有人叫醒自己?为什么没有人来找自己?难道自己真地远离了人群吗?想到这,宇更加害怕。气圈早已不知去向,潜水镜还带在眼睛上,“都是你惹的祸!”宇恨恨地说着,一把扯了下来。

看到宇活动起来,鱼群更加高唱起来。宇不明白它们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又不是灯,快放了我!”宇高喊着,站了起来。

气泡没有破,只是轻轻抖动了一下。宇试着走了一步,气泡跟着向前移动。忽然一个闪念在宇头脑中一闪,“亚诺的礼物。”

在米兰诺分离的时候,宇清楚地记得亚诺给了自己一颗蓝色的水晶球,让自己吞下。当时没有来得及问这玩意儿的用处,那粗心的使者只说了句“把它吞下去,回到地球后你就不会再怕水了,而且慢慢地你会发现许多奇妙的事情。”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正是那枚水晶在起作用。宇思量着,用手试了试气泡的顶端,有一只海豚在上面游着,它惊疑地向下望着,似乎想知道宇想干什么。宇把手指向上指了指,表示自己想升上去。那只海豚仰头鸣叫了一声,然后一翻身从气泡上滑下,四周的几只也同样一起转到气泡的底下。

失去了重压,气泡载着宇很快升到了海面,就在到达海面的一刹那,气泡消失了。宇身体失衡,似乎又要落回海底,就在这时,一只海豚像一枚鱼雷一样钻入宇的胯下,把宇托出海面。

重新回到海面的宇心情安稳了许多,天还没黑,可看了看表,都已经下午一点了。还有三个小时车就开了,自己能赶回去吗?

宇真地着急了,眼泪都快下来了。“怎么办?”正在此时,一艘考察船恰好在此经过,海豚的高歌引起船上声纳系统的灵敏反应,跟踪而来的鱼类专家在望远镜中发现了男孩儿。

宇得救了。

上船后,宇说自己迷路了。看着男孩儿的样子,大副疑惑地问:“你是说,你在海边玩儿时迷路了?可这里是深海,而且距离最近的海岸也有两个小时的航距,你能肯定,你不是从哪个游船上下来的吗?”言外之意是,宇是被人从船上扔下海的,或者是打算偷渡到别国的啦。宇看着自己的打扮,苦笑了一下,“叔叔,你看我像被人扔下船的,还是像要偷渡的?”

听了宇的话,船上的人都笑了。宇给了浩妈妈的电话号码,船长打通了电话,“喂?你是浩的妈妈吗?宇在我的船上。我们马上派人把他送过去。”电话那边传来了浩和他妈妈的声音:“急死我们了!快让他回来,大家都找疯啦!”

宇听着,温暖的泪水润湿了眼眶。“妈妈,你在做什么呢?知道我想你吗?”宇心里难受极了,偷偷地摩擦着左手手心儿,那里有魔尧送的礼物,能看到妈妈在做什么。宇回来后一直忍着不去用它。他想让自己快快独立起来。往日那个无忧无虑,快乐活泼的他变得沉稳了,成熟了,也忧心忡忡了,就像一个小大人儿。在别人的眼里,宇懂事了。可他自己知道这到底为什么。今天,他再也抑制不住想要看看妈妈,看看她是否还在关心自己。

图像很清晰:妈妈正坐在海边哭,一条白龙正在前方的海面上。

宇不解地望着,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好啦,大副用快艇送你回去。”船长通知宇。

快到三点钟的时候,宇终于登上了营地的海滩。小艇离去。小伙伴们,还有四周的人们围了一大群,问这儿,问那儿。宇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自己睡着了,被海浪卷走了。后被人救起,没有提海豚的事。

“你真幸运!”大家悻悻地离去,只剩下四个小伙伴和浩的妈妈。

“真是这样吗?宇!”浩的妈妈是一个非常精明的记者,不失时机地想了解一些独家的消息。

“阿姨,真是这样。我没有骗你。”宇低着头归拢自己的东西。

由于宇的缘故,大家没有尽兴,宇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把带来的吃食都分给了小伙伴们,算作补偿。宇一个人坐在车窗边回味着海底时的情景。琢磨着为什么妈妈会坐在海边,怎么还会有一条龙。

浩和另外三个伙伴品尝着宇分的糖果,快乐地如出笼的鸟儿一样说个不停。浩的妈妈观察着宇的举动,在手机里翻着电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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