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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武当山上

我不知出生在何地,父母不祥。据师父说,我是被他从山下捡上来的,豆根这个破名字这是他给我起的。从我开始记事时,就不断听师兄们说我们武当是天下最厉害的门派,我每次听到,心中都会多几分自豪感。在我想象中,到哪里都会有人给我们面子。

从我很小起,就要跟着师兄们练习剑法,我们师父也许深深懂得练武要从娃娃抓起,所以师父经常让我独自去树林里面练习剑法,因为那里比较安静,我就在那里睡觉。

当然,我被师父暴打过几回,后来,我练出了独一无二的绝学:每次有脚步声传进我的耳朵,我都能自动醒来。所以每次师父去那里看我练习剑法,我都装作一幅极其疲惫的样子。

师父说:“豆根啊,你的剑法太僵硬,所以你并没有把我们武当剑法精髓‘静’融入到你的剑法练习;。

“这里不静吗?没有任何吵杂的声音啊。”

“你认为这就是静了吗,闭上眼,再仔细感受。”说着,师父闭上了眼。

我好像感受到了师父的高深,难道师父是强调他经常说的心静。我扑腾跪在师父面前,给师父磕了一个响头,请师父明示。

师父突然开口了“你听,明明还有鸟叫呢!你就不能把鸟赶走吗?!”

师父还真是高深到了一定境界。而且耳朵和脑子肯定有一个不太正常。

整个武当只有只有一个比我小,她是我的小师妹,师父的女儿,她叫豆角,一看这个名字就是师父起的。我也不知师父为何对豆这个字情有独钟。而和我关系最好的住一个房间的师兄,名字就那么的好听有意义——子丰。

他比我大三岁,武当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真看不出有江湖侠义的味道,只是给人一种臃肿的感觉。他和我一样对练武都没有兴趣,每天只是装装样子,我最喜欢和他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每天晚上他都能从厨房偷来吃的,而且他总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跑下山,弄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曾经把我和豆角叫进房间,神神秘秘的介绍他发明的武器,据他自己说,这个武器能大大增加剑的攻击范围,而且能百米之外取人项上人头。其实就是一根百米的绳子栓上一把我们武当的剑,那时候,在年幼的我和豆角眼里,他是那么的厉害。

也许是长期跟他在一起,我的想象力逐渐也丰富了,在一次练武中,我感觉那些招式太繁琐,我就发明了一个简单易行而又极具杀伤力的招式:双手握住剑柄,笔直的伸向前方,然后在原地玩命的转圈,这样不仅大大增加杀伤力,而且能增加攻击半径,就算被别人包围,敌人也不敢轻易的向前迈出一步。当然了,它会使人脑袋打晕。

我每天早上,都在最后一排,练习我的招式,有一天,师父以极快的步伐向我走来,我以为他要表扬我对剑法超俗的理解,没想到他竟然在我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三下,同时,我也看到子丰那家伙一直在憋着没笑出声来。

自认为非常聪明的我,认为师父打我三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冥思苦想后,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半夜三更,我偷偷的起床,省的惊醒熟睡的子丰,来到师傅的房间门口,我非常紧张,因为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得到师父的毕生绝学。在我准备敲门时,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我就偷偷的回去了,直到后来子丰拿着偷偷从外面弄来的书,给我讲了一些知识后,我暗自的庆幸,幸亏那晚没有敲门。

到了祭拜师祖的日子,那是我第一次跟着去摆放灵牌的房间,那里面也摆放着很多师叔的灵牌,师父说是许多年前在长安的一次武林大会,在比武的前一天晚上,师叔们全部死在了客栈房间里面,朝廷查到是少林所为,那些秃驴凶手也被朝廷斩首,也算告慰师叔们的在天之灵了。

我不解的问师父:“为什么师父你没有死在长安呢?。;

也许我问的太过直接,毫无敬意,师父瞥了一眼才说:“因为那天晚上我去长安史将军家做客,我和史将军是很多年的老朋友,每次去长安,我都回去史将军家里做客,这样才免于一难。”

多年后,我才明白,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子丰等师父的房间熄灭灯后,把我叫了起来要带我下山,我问他怎么翻越围墙,他嘿嘿一笑,偷偷把我带到了后院,离围墙不远的地方有一口枯井,我从没见过有人在这里取水,师兄打开井盖,竟然不是井而是一个通往院墙外的洞。

我问:你挖了多久啊?

“当然不是我挖的,是我那次想往里面撒尿,偶然发现的,所以后来我都是偷偷从这个洞钻出去。”

那到底是谁挖的呢,难道以前武当也有师兄这样的,那也不能从这里挖伪装成枯井啊,不怕师傅发现吗。

这个洞比我想象的要长,我们钻出去时,已经离武当院很远了。

大晚上,只有怡春楼还亮着灯,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师兄说这只是吃饭的地方,其中最多的就是官差,他们下班来不及换衣服就来吃饭了。当时我很不解,吃饭就吃饭,为啥都还搂个女人。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从黎民百姓中来,到黎民百姓中去。

这时,一个老伯被人从怡春园里架了出来,嘴里还大喊我女儿是被强迫的。那帮人把老伯扔到地上拳打脚踢。那帮人回去后,师兄向前问明详情。原来是,一个叫王永才的恶霸强抢民女,而王永才就是这家怡春园的大老板。

我问师兄:“那衙门不管吗?”

师兄愤怒不堪道:“官商相同,这个老伯的女儿可能就被官差用着呢。”

然后师兄竟然一股虎劲,冲到怡春园门前,大骂王永才,然后里面冲出来好多官差,对师兄进行殴打,那时我发现功夫再好,也不如人多啊。我一直躲在角落里没敢出声,就听着那个捕头对师兄大喊,国家的败类,还有没有一点教养,大声叫骂别人成何体统,给我打。

幸好,师兄并无大碍。

第二天,师父发现了师兄头上的伤,我说是师兄梦游碰的,师傅也没再追问,只是惩罚我们打扫全武当的卫生,并没有过多的责备,准确的说是师父顾不及这些,因为不几天朝廷的人将来我们武当视察。我对此十分不解,就问师兄:“朝廷和武林怎么能有联系呢?”

师兄说:“朝廷要维护国家安定,首先要保证各个武林门派都踏踏实实听从朝廷安排,很多时候许多事情朝廷不能出面解决,所以就让我们武当归附朝廷,遇到不听话的,就让武当出面解决,一旦民间有了什么不满,责任全是武当的,跟朝廷一点关系都没有,朝廷对武当也不错,所以武当是江湖中最富有的。;

打扫完卫生,我和师兄来到我经常练武的地方。而掏鸟蛋的重任自然就落到师兄那里,而过了半个时辰,抱着树的他任然没有离开地面。

恼羞成怒放弃爬树的师兄,不断用石块往鸟窝砸,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而他越是砸不准就越是使劲,后来我也不知道他要砸什么,只看到他越砸越远。

豆角跑了过来对我说:“师父在那片草地找你。”指着不远处的草地。

豆角越长越好看,声音也好听,当然这都归功于师母,因为师父长的太像武林中人了。

我跑到师父旁边:“师父你找我”。

师父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要练习武术吗?;

我心里想还不是被你逼的嘛,但我不能这么说,我机智的回答:“是为了传承武当精神。;

师父说:“等几天朝廷来人如果问你,你可不能这么说。”

我问:“为什么要问我。”

师父说:因为你年龄小,正是接受国家教育的时候。

我说:“那我应该怎么说。”

师父说:“你应该这么说,我是为了国家安定团结,为了将来能为朝廷出一份力,而努力练习武术。”

我深得师父教诲。

我对师叔们是怎么死的,一直有着极其丰富的想象,所以就越想知道原因,当我问起师父时,师父只说有些事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的。

说完这一句,只见师父迎着萧瑟秋风面对夕阳西下,眼泪渐渐滑落。这时候听见砰的一声,一块石头砸在了师父头上。师父问我,我说我也不知道谁扔的。

为了迎接朝廷的人,我们武当大门前还挂上了“坚决拥护朝廷”的标语,朝廷的人到达武当的前一天晚上,师父还特地去每个房间检查一遍,怕我们不睡觉不能以最好的精神面貌迎接朝廷的到来。师父到我们房间后,发现了师兄忘了收起的翻墙梯,不禁怒火中烧,想要一脚把它踢飞,没料到,师父的脚竟然卡在了里面,甚是尴尬,我在装睡中,笑的咬破了舌头。我就在想,如果师父发现我们没有睡着,不知道他会如何收场。

朝廷的人到来时,知府县令等地方各级官员陪从长安来的朝廷高官来到我们武当,师父也穿上了最干净的衣服迎接。

师父让剑法最好的几个师兄给朝廷高官表演剑法,只见到他们拿着剑乱舞一通,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但知府县令总是面带微笑不时的鼓掌,也许是我还太年轻,看不出剑法中的奥妙。

他们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学习武术,只是那个朝廷来的走到师兄面前时竟然愣住了,然后摇了摇头,走开了,不知道为何师父会那么紧张。

不久,师父和地方官员下山招待朝廷来使。

我们师兄:朝廷来人,地方官员为何会如此高兴?

师兄回答说:那当然了,好不容易在高官面前露脸,他们当然要好好招待了,在朝廷里认识人,这个官才坐的稳啊。

我们在山上一天天过着一天天长大,师兄始终专注于他的发明,而我越来越喜欢豆角,十八岁之前,我就这样平淡的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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