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另谋了一份工,这次更加艰苦。是做建筑队工人,他负责搬砖。刚开始上到工地的绳索架向下望去,的确渗怕,一旦失足或是绳索不牢固,很可能就会伤亡。但迫于生存,他别无选择。一直就那样做下去……
“小毛孩,你能不能动作快一点?”建筑工不断的催促。此时的森枫显得更加瘦弱、落魄,衣服破旧不堪,脏兮兮的鞋子上几乎能看到穿透的小洞,头发长长的显得凌乱,只有眼神,眼神还是那么的忧郁深邃!“快点快点,笨手笨脚的!”建筑工又在催促了,森枫喘着气用袖子擦擦汗“哦”了一声,手上加快了速度。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吧,开饭了!”监工大声喊着。所有人都停下手头活,簇拥过来,森枫摇摇晃晃的下了绳索架,后面的一个青年搡了他一把:“还不快点走?好狗不挡路!”森枫回头,狠狠的瞪着小青年,喘息着却愣是没动手。“饭快没了,再不抢你就饿着吧!”小青年提醒。森枫回过神忙去盛上饭菜,坐在工地一角吃起来,他的手心粘到水钻心的疼,伸开手掌,他皱起眉,手心已经磨出好多水泡,还有几处早就破掉。他望着手心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窝里打转。怔了几秒,突然端起饭盒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几个稍大点的民工走上来,带头的那个伸出筷子在森枫的饭盒里来回搅和几下,捞了几颗肉星子放自己饭上。森枫抬头瞪着他们,带头的呵呵一笑:“毛孩,瞪什么?想打架?”旁边的人跟着围上。森枫知道打架也一样伤的是自己,他一股不屈不挠的性子冲上头,将自己的饭一抛,撒在地上,又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扬长而去。几个人回过头冷笑:“哎呦喂,兔崽子性子还挺硬呢!长本事的早就不在这儿混了!”
晚上,森枫走进民工棚,迎面郑来一本书,他拿起一看,正是自己的《雾都孤儿》。一屋子民工正掏着他的包,哄抢里面羽晗写来的信件和照片:“给我,给我看看!”森枫握紧拳头,一脸怒火:“你们在干吗?”有个民工喊叫:“哎呀,这照片上的女孩是你妹妹还是对象啊?挺漂亮呢,介绍介绍?”森枫上前抢回照片:“都还给我!”一帮民工全部将信传来传去。森枫气急,一拳抡过去,打了一个小青年。“哎呦,敢打我,还想不想混了?”小青年说着掳起袖子,一帮人涌上,对森枫一顿拳打脚踢……
不远处的柏油路上,森枫趴在地上,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他站不起来。书包遗落在不远处,他向前吃力的爬了几下,还是因体力不支而倒下,伸手刚刚拽到书包,一点一点的扯过来,他紧紧的将包搂在怀里,眼中闪烁着泪水大声宣泄:“小晗,小晗……我是不是永远都找不到你?……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实现我们的愿望了,我读不了大学!”他大喊了几句便昏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时,天空骤雨闪电,茫茫雨海中他孤单可怜的躺在地上。从前的雪没有将我埋没,那么就让雷电焦灼我吧?让暴雨湮没我!
雨停了,天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