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厨房比书房还大”,此话出自大导演吴宇森口中,的确让人耳目一新。注意,他是说“我的厨房”,而非“我家的厨房”。看惯了吴宇森的暴力美学,风衣墨镜、枪林弹雨、火光中飞出一群白鸽,常常让我们热血沸腾,感动落泪。再来想象他手拿铲子,围着灶台打转时的样子,就很有意思了。
案板上的鸡鸭鱼肉,在吴宇森看来,与胸中的千军万马无异,他照样指挥若定,有刃有余,只不过把战场换到了厨房。电影《赤壁》中,曹操第一次到蔡瑁的战船上视察,忽然问道:“蔡将军,江南最好吃的是什么?”大战在即,曹操还有心思惦记江南的美食,观众不了解其中奥妙,当然觉得很搞笑。
吴宇森事后解释,这句台词其实是自己加进去的,他平时最爱美食,每到一个新的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打探当地有什么好吃的。许多电影导演都有类似的情结,他们会利用手中的特权,让演员说出一两句导演想说的话,观众多半是听不懂的。如果你知道吴宇森热爱美食,厨艺高超,自然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只要工作不忙,吴宇森就会呆在家里做菜,除了片场之外,厨房就是他的另一个自由王国。即便只有他和太太两个人在家时,他也要炒七、八个菜,每一道菜都要用心烹制,就像精心制作的一部部大片。他说,自己平时花在做菜上的时间,比剪片子的时间还要多,这的确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倪匡的卫斯理小说,我们耳熟能详,迄今为止,他是世界上写汉字最多的作家,但他自称厨艺第一、园艺第二、文艺仅列第三。有时真会把人弄糊涂,此人到底是厨师,还是作家?就连赵忠祥也不含糊:“我做的菜,不会比一般的小饭馆差。”这两个老男人有点意思,谈起本行总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张扬,可是提起厨艺却眉飞色舞,毫不谦虚。林依伦说,如果我没当歌手,肯定做厨师。看得出来,厨房是他们的快乐天地。
在全世界的家庭里,厨房大多都被女人占领,却有个不争的事实,最优秀的厨师基本是男人。凤凰卫视有个节目叫《美女私房菜》,沈星美女操起铲子来,好似弱柳扶风,一颦一笑美艳动人,但给人的感觉总像在唱戏。看美女做菜,过过眼瘾还行,倘若想学点真本事,倒不如向刘仪伟同志学习,人家可是脚踏实地,从小厨房里闯出来的大男人。
吴宇森坦言,自己之所以爱上厨房,除了爱吃,另外就是平时工作压力太大,做菜时身心放松,能帮助自己减压。男人的厨房,其实是心灵的后花园,避风的港湾。倦了累了,推开家门,脱下西装领带,换上围裙,捋起袖子,煎炒烹炸之后,便烹饪出满满一屋子的好心情,色香味俱全。
男人一辈子不进厨房,或许是人生一大憾事。外面的舞台再大,终究不如自家的厨房精彩,这里没有勾心斗角,只有温馨弥漫,你无需伪装,只管尽情挥洒。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系上围裙的男人,是一亮丽的风景。可不可以这么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间精致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