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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墨索里尼重创黑帮 教父维托俯首就擒

历史上的黑手党也遭受过打击,对黑手党打击最为沉重的是1922年上台的墨索里尼法西斯政府。墨索里尼不愿意在自己的政权之外,还有一个强有力的黑手党存在。

当时,被誉为现代黑手党鼻祖、黑手党教父的维托一点儿也看不上墨索里尼,他曾对手下说:“如果连这种不入流的家伙也能统治意大利,那我们命里注定要统治全世界。”在决定法西斯上台的那次选举中,西西里没有向全国议会输送一名议员;墨索里尼宣誓就职时,西西里也没有派任何代表前去祝贺。所以,墨索里尼一上台,就想治一治西西里和黑手党。

1923年秋天,墨索里尼出访西西里,在巴勒莫市政厅一口气说了6个钟头,但他说完后,却找不到自己的礼帽,全场的人哈哈大笑。这是黑手党给他安排的“见面礼”。墨索里尼回到罗马后,为此事摔碎了两只名贵的花瓶。

1924年春,墨索里尼又来到巴勒莫,随行的还有全副武装的一千多名警察,但黑手党的头目、巴勒莫市市长却毫不在乎地走到他的跟前,傲慢地说:“尊敬的阁下,为什么要调动这么多警察,这笔开支简直就是浪费!”随后他回头对周围的人宣布:“听着,这是墨索里尼先生,他是我的朋友,谁也不许对他无理。”

作为一国老大,还要一个小小市长“罩着”,墨索里尼心里很不爽。

墨索里尼的噩梦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在随后对市民的演讲中,面对广场上挤得满满的人群,回答墨索里尼演讲的是“别在这里耽搁我们挣钱”,“滚回你的罗马去”,嘲笑、谩骂、吼叫汇成滔天的洪水,几乎把他淹没,而溃烂的水果、腐臭的蔬菜,以及大大小小的石块也接二连三地投向主席台。几分钟后,数万市民整齐地退出广场,只有20名乞丐走向演讲台,他们向墨索里尼伸出木炭一般的手掌哀求道:“元首行行好吧,给你的子民一口饭吃吧!”

墨索里尼回到罗马之后,在国会上宣布:“我要向西西里的那帮绑匪发起全面的战争!”他起用已经隐退的前内阁部长萨雷·莫里,任命他为巴勒莫省省督,并授予他肃清黑手党的一切权力。莫里抽调全意大利最精悍的4000余名防暴人员组成特别行动队,加上巴勒莫原有的6000名警察,包围了西西里岛。

莫里授予军警随意杀人的权力,他在法庭上大发雷霆:“什么狗屁法官!什么证据不足!对于黑手党,感觉就是证据。只要有必要,抓起来杀掉就是了!”西西里又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岛屿。

凡是被告发为黑手党的人,都会受到中世纪的酷刑,数千人被处死或流放,其中很多人是无辜的村民。黑手党的骨干纷纷逃离西西里,其中一些人到了美国,并在那里扎下根来,成为美国的黑手党。

这些逃离西西里的黑手党之所以选择去美国,与黑手党教父维托有关。

维托的全名叫维托·卡希奥·费尔罗,他的事业从炸死一匹赛马和随后的8年监狱生活起步。他开创了在监狱里指挥作战的传统,出狱后不久就建立了一个以他为核心的紧密组织,还制定了《噤声律令》等章程,一些独特的语言暗号也开始成体系,包括暗语、黑画、图形、密码乃至于身体动作,比如亲吻就表示对暗杀计划作了最后决定,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舌头,则是威胁对方当心你的舌头,这一动作甚至会嚣张地出现在法庭上。黑手党在后来虽然演化到世界各地,但基本上保持了家族到帮派的金字塔式权力结构,这都是源自于维托的设计。

在维托出道的20年中,一共策划了200多次谋杀,但他一生中只亲手杀过一个人———一名美国来的警方调查员。1889年,他和一帮人远涉重洋,来到美国,在洛杉矶、波士顿等大城市将意大利裔人组织起来,并将大批意大利黑手党人偷运到美国。仿佛命中注定,这一段经历为意大利黑手党留下了后路,当墨索里尼大开杀戒时,他的后辈来到美国,从此开始了国际化的道路。

1909年2月的一天,纽约警察署意大利人小分队队长朱塞·彼得罗西诺奉派来到了西西里。维托正与一位意大利议会西西里地区议员共进午餐。闻讯,他忽地一下站起身,离开餐桌,闪电似的来到巴勒莫法院门口,用左轮手枪将刚刚在意大利落脚的彼得罗西诺打得满脸开花,然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坐着议员的轿车回到议员的官邸继续他的午餐。

黑手党是如何得知消息的,谁也不清楚,也许是纽约报界坏的事,因为一家报纸在不显眼的夹缝中报道说:“彼得罗西诺试图搜集移居美国的意大利犯罪分子的情报。”

事后,维托也曾被指控为凶手,但他轻而易举地逃避了追究。因为他有不在现场的可靠证据:与他共进午餐的巴勒莫地方议员为他出庭作证,发誓说出事时,他的客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他的官邸,那一刻他们正在共同欣赏一幅动人心魄的圣母像。议员令人难以置疑的证词使对维托厚达百页的起诉书顿时全都变成了废纸。

在1926年冬天的一次围剿中,警察在一次行动中炸死了包括“维托”在内的五位黑手党重要头目,但正当平安夜里,墨索里尼在国会为此庆祝的时候,一个黑手党议员却宣读了维托写给墨索里尼的信,承诺他将在巴勒莫广场发表演讲。议员念完信后,吞药自杀,原来被炸死的维托不过是个替身,真的维托如约出现在了广场,他安静地接受了逮捕。

维托入狱后,本来有机会越狱,但他选择留在监狱里。他要给墨索里尼制造一个假象———黑手党已经被彻底消灭了。这让他赢得了更多的尊重,即使在监狱里,囚犯也紧紧围绕在他周围,他依然控制着黑手党组织。

莫里不得不给他准备了一间完全隔绝的牢房,不到半年,维托不堪孤独而死。直到今天,碰巧关进这间牢房的黑手党人,仍因与维托分享这一空间而倍感自豪。

整个法西斯统治时期,黑手党在意大利都处于被打击的地位。但墨索里尼的打击并没有真正根除黑手党,只是极大程度上阻止了黑手党势力的进一步扩大。黑手党终于在若干年内不能无法无天地实施罪恶活动了。

历史总是让人感慨。第二次世界大战盟军的一个错误,使黑手党奇迹般地复活壮大起来。1943年盟军准备在西西里岛登陆。为了减轻伤亡,美国人找到了逃到美国的黑手党分子,要求他们与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分子联络,在盟军登陆时做内应,里应外合,一举打破墨索里尼的防线,条件是战后让黑手党复兴。

黑手党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即按照盟军的要求进行了安排,黑手党在盟军的扶植下起死回生,重新在西西里获得了发展。后来,为遏制共产主义,美国人在战后也一度利用黑手党来对付共产党,黑手党的势力得到进一步扩张,盛极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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