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刚搬了新家,我们一帮人拿上礼物和酒菜齐去道贺,一进门,我们就被新家里豪华装修给镇住了,墙上挂的精美的名画、地上贴的实木地板、房间里摆设的实木家具、厨房里考究的整体厨具……每一方空间,每一处装饰都能够得上艺术水准。唯独书房里摆放的一双棉鞋,有些大煞风景。
那是一双做工十分粗糙的棉鞋,鞋底上都磨出了毛边,鞋面上也有几处小孔,估计是霉烂之后洗刷所致,一看就有段年月了,论款式,这双鞋的确沾不上边,它几乎是用两块夹了棉花的布生硬地缝制在一起的,除了密密的针脚还可以,其余的再也看不上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朋友为什么会把它放在这么上档次的书橱里呢?
朋友说,这是他上高三那年的一双棉鞋了,自从考上大学以后,就再也没有穿过,随着时光的更迭,他大学毕业,然后参加了工作,这么多年当中,他穿过了许多棉鞋:雪地鞋、军靴、羊毛绒休闲鞋等,这双棉鞋他早就忘得不知了影踪!直到前不久母亲因病离世,在收拾母亲的遗物时,他在衣柜的底端发现了近10双大大小小的鞋子,那些鞋都是他穿过的,从五六岁至十七八岁,每一双都刷得很干净,还放了樟脑。
那一刻,朋友抱着那些鞋子泪雨滂沱,朋友的父亲嘀咕说:“说多少次了,让她扔,她总是舍不得,说是在你工作累了的时候,再拿出来让你看看,看到这些东西,说不定会开心一些,这下倒好,你比以前还伤心,这老婆子真是闹心……”
父亲拿起那些鞋子,就往纸篓里装,边装还边说:“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了,还留这些,除了碍事!”看到父亲打算扔掉这些鞋子,朋友几乎是发疯似的把它们一一捡了回来,擦净了,小心地放在自己的皮包里,带回了城里。新房装修时,他就把那些小鞋子整齐地码在书橱里,每每遇到挫折和不顺心的事情,看上一眼,所有的烦恼都涣然冰释了!朋友说,我们所看到的是较大的一双,他把它放在书房随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到了冬天,他还要穿上一穿,朋友说,那双棉鞋里有母亲的温度,那温度一经错过,他将永世也无法追回了!
母亲给了我们肉体,冬天的时候,还会给这些肉体外包上一层棉布,一团棉花。母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她不光生养了我们,还要用不同样式的爱包裹我们一辈子!朋友最后补充说。
(曾经让母亲揪心的“半小时”,改变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