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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自习室里的偶遇

第二天早上,我被林琳叫醒。她说:“快起床了,马上就要迟到了,今天可是无霸的课。”我一看手表都八点二十了,还有十分钟就上课了,来不及多想。我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披着头发,也没洗涑就匆忙跑去教室。无霸并不是因为他的名字是无霸,他真名是吴霸,是我们政治学的老师,因为他长得很高而且又胖,关键是对学生很严格,要求有三不准:不准迟到,不准逃课,不准早退。他每节课都要点名,迟到的就罚抄书,不愿意抄的这门课直接不及格,没人有敢忽视他的课,所以我们叫他无霸。我跑到一楼的时候上课铃响了,教室在四楼,我立马停下了奔跑的脚步,想着抄书这一重大任务怎么完成,慢悠悠地走到教室见到的老师不是无霸。他说:“我是吴老师的博士生,他回老家了,赶不回来,所以今天的课由我给你们上。”他打开课件开始讲课,我听了几分钟就开始走神,思绪又跟着江浩走了。窗外的银杏树,叶子的边缘变黄了,我想它们不久后可能就会满地都是,也许就一场夜雨或者一场大风的时间。

不管坐在哪里,我都喜欢找靠窗的位置坐,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好地享受窗外的美景,也能更好地洗涤我的心。课很快就结束了,我根本不知道这节课讲了什么。下课后,我去了自习室,只是坐在座位上,并没有把书拿出来,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去自习的,是去想江浩的。我听着手机里的音乐,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新坐在了我前面,侧身看着我。他把手在我眼前晃了几下,吓了我一跳。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干嘛阿,有你这样打招呼的吗?”

他装着很委屈的样子说:“我叫了你两声,你都没有理我,我只好学学电视里的打招呼方式,没想到还挺奏效的。”我没有理他,他继续说:“我们没有成为恋人,好歹也朋友一场吧。我在你进来之前就坐在这里了,我是看着你进来又坐下来,你居然连招呼都不跟我打。”

我还是没有给他道歉,反而强词夺理地说:“我怎么知道你坐在我前面,我进来时,前面根本就没人。”

他对我的话错愕了几秒可怜兮兮的说:“额······好吧,那我只能当会儿空气了,幸好我没有心脏病,不然的话我的小心脏你可要受苦了。”他用双手捂着左边胸口。

我看着他心里真的是很无语,他也看出了我的想法,清了清嗓子,又嘿嘿的笑了笑说:“现在你总看见我了吧。”

我知道我刚才说的话有点不恰当,所以微笑着对他说:“方同志,你好。”

“难道你没发觉我一直都是叫你名字,而不是叫你柳同志?”他一本正经地跟我讲。

“方新,你好。”我知道他是故意没事找事,那也就满足下他吧。

“你就不能叫得亲热点吗?感觉好像我们才第一次认识。”语气感觉像是生气了,我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故意装的。他站起来收拾书,看样子是要走。我心里高兴极了,故意低着头看手机,可很快他又坐了下来,随后把手机给我拿了。我抬起头看着他,我确信他是在生气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准备拿出书看。他说:“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说话吗,一定要那么客气吗?”

哎,我当时真没想到一个称呼会搞得如此麻烦,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称呼并不是随口喊一声或是硬生生的叫一声名字,它融合了感情、爱和心中的分量。

“那我就不客气了嘛,给我接杯水嘛。”我把水杯递给他。

他先是愣了下,立马接过水杯给我接水去了。回来时,他双手奉上水杯用声调不起的语气说:“柳大小姐,请用水,小心烫哟。”我还未笑出声,外面倒是先传来了笑声,教室门口恰好有几个同学经过看到了这一幕,他转过头看向门外一副得意的样子说:“对女朋友就得这样,小心翼翼又贴心浪漫”外面的同学笑得更厉害了。我赶紧把头转向窗户,用右手挡着。

等他们都走了,方新跟我说:“我不怕丢脸,我觉得丢脸不可怕,可怕的是没脸可丢和没人给脸丢。”

我转过来盯着他,他哈哈大笑说:“终于看见你无奈的样子了。”

我抢过他手中的书准备打他一下,他更开心了,说:“打是亲骂是爱。”我都已经举起的手又放下来把书递给他。他接过书说:“这还差不多。”

我没再理他。

他又问我:“出去旅行怎么样?”

我很惊讶地看着他,我出去旅游的事情除了林琳和小瑾外没人知道,难道她们告诉他了?他看出了我的诧异,把右手靠在桌上,眼睛看着窗外说:“你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我怎么不能知道。”

那个时候,我心想要是是江浩就好了,所以也不想去追问,而且这也不重要,所以很敷衍地说了一句:“还行。”

他转过头看着我说:“还行,你能有点高大上的追求吗?”

“恩,非常好”我很肯定地回答他。

他做了一副很无奈的表情,说:“为了弥补你刚才的失礼,今中午一起吃饭嘛,可以吗?”这语气既说了我的不对又说了他的请求。

我故意问他:“你不怕你女朋友吃醋阿?”

他甩了甩前额的头发洒脱地说:“我是单身好不好,怕谁吃醋?只要你不吃醋就行。”

我听到这话有点生气说:“你再这样说,我不去了。”

他赶紧站起来向我作揖道歉说:“我不说就是了。”他又坐下来说:“不过如果是你,我不会那样做的,因为你和她不同。”他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转身收拾桌上的书说:“走吧,去吃饭。”我们去食堂的路上,吃饭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把饭往嘴里送。吃完以后,他把我的盘子一起收了,放到餐具回收处,我们一起走出食堂。临走时,他对我说:“我知道你一直在躲我,以后不要这样了,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说完后,他就转身走了。我被他的话愣住了,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我没弄懂他说的解决不了的问题是什么问题,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早知道他在教室,我肯定不会走进去的,而且更不会坐在他后面。自从拒绝他以后,我是有意避着他,但我从来没有认为我是在躲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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