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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海洋馆

星期五江浩休假,我还没下课,他就在教学楼下面等我了。下课后我们去我们第一次吃冒菜的地方“菜斋”吃饭去了。吃完饭,他问我:“下午没事吧。”

我说:“没有。”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我问他去哪里,他说要保密。我们到了公交站,他让我猜下我们坐哪路公交,我扫视了一下公交牌,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这时,车来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拉着我的手上了公交。我们在最后面一排坐了下来,他问我:“你喜欢鱼吗?”

我说:“喜欢,特别喜欢那种红色的小鱼,只七八厘米长,以前我在一家精品店里看到过。”我用手跟他比划着。

江浩认真地看着我说:“那我们今天就去看鱼吧,从小鱼看到大鱼再从大鱼看到小鱼,怎么样?”说完后,他从衣兜里拿出了一条红色的小金鱼玩具说:“这个送给你的。”

我接过小金鱼仔细地看了看,这和我心里想象的几乎完全一样,我说:“真的好可爱。”

他有点得意的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这叫红尘鱼。”和江浩的接触越来越多,我也不再像先前那么拘束了。刚开始,我总害怕自己说错话,总是小心翼翼地和他讲话,后来他的真诚和热忱打消了我的这种顾虑。

我把小金鱼放进手提包里,问他:“今天我们去看什么鱼呢?”

他想了一下说:“有很多,比如,花鱼、黄鱼、大花鱼、小花鱼……”我被他的这句话逗笑了。他看着我,我以为脸上有东西,用手摸摸脸,用疑问的表情看着他。他很认真地说:“柳萱,你笑起来真好看。”

我的脸刷一下红了,我低头问道:“什么时候到啊?”

他看了看窗外说:“马上就到了。”

我只回答了他一个字“哦”。车很快就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他指着前面的一栋建筑说:“今天我们就去那里。”我抬头看上面写着“海洋馆”三个大字。我很早就想来这里了,没想到是江浩带我来的,他早已买好了门票。进去后,我看到了很多海类生物,有的长得可谓奇形怪状吧,因为太多了,我根本记不住它们的名字。

后来有一缸金鱼吸引了我,里面有两条很小的金鱼,是江浩说的红尘鱼,大概六七厘米长吧,是红色的,它们的眼睛突兀的长在头顶上,嘴巴一张一合地呼吸着,吐着水泡。水底有几棵小海藻。我站在鱼缸旁边半蹲下来,注视着它们,情不自禁地笑了,它们安静地在水里游,有时候会在一个地方停一会儿,再游向另外的地方。其实,我很早就在想等自己将来有了房子,一定要在书桌上养两条红色的小金鱼。江浩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也半蹲下来,他看了我一会儿,又看向小鱼(这是我在他的日记中得知的)问我:“你很喜欢它们吗?”

我朝他点点头说:“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养这样的两条小鱼。”“你看,它们好和谐友爱。”我指着它们。

江浩也盯着它们说:“它们很像一对情侣。”

我说:“我也这样想的。”我们在那个鱼缸旁边待了半个多小时,如果没有人来打扰,我们应该会待更长的时间。有几个观看者在给小鱼照相,想把它留在照片中,但是我习惯于把喜欢的东西留在心里。

江浩问我:“要不要照一张?”

我看着那些照相的人说:“不用了。”我对他微笑了下。

走了一会儿,他问我:“下一站去看什么鱼?”

我停下来说:“我们回去了吧。”

他点头说:“好。”出了海洋馆,我感觉到冷气袭来,而且还下着小雨。我们快步走到公交站,等了有十分钟,车都没有来,风也刮得厉害了。因为出来的时候有太阳,所以我穿的有点少,现在冷得发抖。江浩发现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我拒绝说:“不要,我不冷。”

他边给我披衣服边说:“都在发抖了,还不冷。”

我执意说“不冷”。

但他还是执意把衣服给我说:“听话,穿上,我是当兵出身的,这点冷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冷。”

我再也不好说“不要”。他比我高出15厘米,所以他的衣服我穿着很大,他又把衣服的帽子给我戴在头上,而他只穿了一件长袖的衬衣,风还是和先前一样刮着。车还没有来,我看着眼前来往的人和车辆,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温暖。眼眶又湿了,我悄悄地抹了一下眼泪,不想让江浩发现,但是他还是发现了。他站在我面前给我擦眼泪,说:“你怎么哭了?”我的脸感受着他手的温度,眼泪越涌越多,也顾不得身边人们异样的眼光,我抱着他大声哭起来。自从遇到了江浩,我的眼泪就再也不像先前那样坚强了,湿了眼眶,我还能不让它流下来。他只是抱着我,让我尽情地哭,等我情绪差不多恢复了,他用衣袖给我擦眼泪,他开玩笑地说:“柳萱,你再这样哭下去,雨还没打湿我的衣服你的眼泪就打湿了。”我本想让自己不哭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又对我说:“乖,不要哭,有我在。”“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呢?”我都没有回答他。周围的车鸣声、雨声、风声混在一起,让人感到凄凉,但我身边有江浩,他让我感到幸福和温暖,我只想这样一直哭下去。他又说:“想哭就哭吧。”江浩走了以后,我经常哭,仅仅因为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把我抱在怀里,告诉我“乖,不哭,有我在。”可是无论我哭得多么伤心,他再也没有出现了。

过了很久,我不哭了,他放开我问:“你哪里不舒服吗?”我摇头,他又用手给我擦眼泪说:“你看,脸都哭花了。”雨突然下得更大了,车还没来,他向计程车招手,恰好来了一辆空的,我拉着我的车就向那辆计程车跑去。他让我先上车,随后关上车门,我看到他的衬衣已经被打湿了,他发觉我在看他,就打趣地说:“唉,看来今天你要帮我洗衬衣了。”

他用双手捏着胸前被我泪水打湿的那片,他的脸由于在风中吹了很久,已经冻得发青了。看着他为了我受这样的苦,我很心疼,脱下他的外套让他穿上,说:“你穿上,我就帮你洗,而且两件一起洗。”这话说得像极了淘气的小孩子。

他看着我说:“那算了吧,还是我自己洗。”我把衣服往他怀里塞,他有点急了说:“你刚穿暖和就脱下来会着凉的,再说现在在车上,也吹不到风……”

没等他说完,我就接了他的话说:“在车上,我也不冷。”我又把衣服塞到他怀里说:“你不想让我再哭就穿上。”我是在向他撒娇,说话的语气完全是情侣间说话的语气。他边穿衣服边说:“你可不能再哭了,再哭的话,估计司机就会报警了。”

司机倒也挺配合的说:“是打110吧。”

我看着江浩有点强词夺理地说:“我刚才只是因为闻着汽车尾气才哭的。”

他对司机说:“师傅,你听见过有人因为这哭的吗?”

司机附和他说:“我开了十多年的车,还真没听说过。”

我有点急了说:“信不信由你。”

他低头看我说:“生气了?我刚才跟你开玩笑的,我不是怕你又哭吗,所以想逗你笑,不要生我气了,我相信你的话。”不过看的出来,他是为了附和我才那么说的。他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我才发觉从上车开始,他抓着我的手一直没放开,我想要抽回,但他紧紧抓着,反而把我的手放在他怀里,说:“这样会暖和些。”我的心跳得很快,那感觉没法用语言来描述。司机开了暖气,车里很暖和,江浩看见我有了睡意,就把我揽进怀里,小声地说:“睡吧,到了我叫你。”我点了点头。那个时候真的很幸福,依偎在爱人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等我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江浩看我睡醒了问:“睡醒了?”

我用一只手揉着眼睛说:“嗯。”

他又问我:“饿没有?已经堵了一个小时的车,前面出了事故”

我带着睡意说:“有点饿了。”

司机抱怨说:“这车堵得可真的不是时候,雨又下得这么大。”

我看着窗外的灯光,雨落下来仿佛被灯光折断,又仿佛在灯光中穿行。江浩说:“要不你再睡会儿?”

我告诉他:“不想睡了。”

我的手机响了,是小瑾打来的,她问我:“你现在在哪里?都消失了大半天了,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说一声。”

我回答她:“我正在回来的路上,现在在堵车,估计要半个小时才能到学校。”

“就你一个人吗?”

我看了一下江浩说:“还有一个朋友。”

“你带伞没有?”

“没有。”

“那你要到学校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来。”

“你多拿一把来行吗?”

“好的。”

挂了电话,我对江浩说:“是寝室同学打来的。”

车子终于开始走了,司机说:“现在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动不动就自杀,弄得堵这么久的车。”

我很疑惑地问:“谁自杀了?”

江浩说:“刚才有人撞车自杀,所以堵车了。”

司机说:“有什么事想不开,偏要自杀。”

江浩说:“是啊。”车里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让,江浩说:“从明天开始,我就上早班了,晚上可以送你回去。”

我心中有些欣喜也有些期待说:“好。”

马上就要到学校了,我给小瑾打了电话。下车后,小瑾已经在校门口等我。她看见我和江浩说:“怪不得大半天都不见踪影,原来跑去见帅哥了,早知道我就不给你送伞来。”

我接过伞来撑开说:“哪有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我对江浩说:“这是我室友,小瑾。”

江浩笑着说:“小瑾同学好,我已经安全把柳萱同学送回来了。”

小瑾戏谑地说:“你一点都不老实,别人帅哥都承认了,你还不承认。”

“真的只是朋友。”我转向江浩说:“你倒是说一句话啊。”江浩偷笑着。

小瑾很开心说:“江浩,你要是喜欢我们柳萱,我就代表我们寝室把她许配

给你了,今晚你就可以把她带回去。”

江浩看着我说:“那我可真把她带回去了。”我情急之下打了一下他,他抓住我的手说:“小丫头,还有点泼。”

小瑾故意咳了两声,江浩放开我的手,说:“你们快回去吧,外面这么冷。”我们说了再见,江浩去坐车,我和小瑾走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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