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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顺理成章的见面

上天注定的相遇,无论如何都是推脱不掉的。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刚下公交车就看见他了,他没有穿制服,穿的是第一次在火车上相遇时的格子衬衣,我想低头装没看见他,可他已经朝我微笑,说:“昨天因为上班,没来得及跟你说声抱歉,下班后我打听了下你们兼职的上班时间,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他找的这个等我的理由真的不是一个理由,因为昨天他已经向我道了两次歉,尽管是我撞着他的。对于他的出现,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但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昨天真的是我撞着你的,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在江浩去世以后,有两个多月,我每天早上都来这个公交站,希望他能够像那天早上一样我一下公交车他就出现在我眼前,但是我真的永远都看不到他了。

他转变了话题说:“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

我笑了一下说:“也许是吧。”然后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吗?”

他说:“这两天我上的是晚班,从下午五点上到凌晨一点。”

我想都没想就问他:“你这么早起来是专门在等我的吗?”说完后,我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我这不是把自己往圈子里套吗?如果他说不是,我这句话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如果他说的是,我该怎样回答他呢?

江浩点了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我:“我可不可你问下你的名字?”

我回答说:“柳萱,柳树萱草。”

他高兴地说:“我叫江浩,你就记住一句话就行了,长江水浩浩荡荡。”

听完他的话我忍不住笑了说:“这样的确好记,要不我也把我的名字编句话?”

他用右手挠着头发笑着说:“不用,我已经记下了。”以前方新追我的时候,我很少想过我该怎样和他讲话,一般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对于江浩却不一样,因为我喜欢他,我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江浩又问我:“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吗?”我欣然同意,这时我早已忘了昨晚我的决定。江浩存了我的号码,又给我打过来,笑着说:“这是我的号码,望惠存。”他的样子就像小孩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一样。自从这个号码打过我的电话以后,除了中间中断过一段时间外,我的电话每天都会固定地响起,开始是短信,后来就是电话,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年半的时间。

我看了表已经7点55分了,于是我说道:“我要去上班了。”

他把电话装进衣兜里说:“好吧,那下次再聊。”

“好的。”我回答他,既然都已经遇见了,所以我从大厅进去的。今天有两个婚宴,我还是在8楼传菜。因为昨天上的是通班,所以今天就安排我上绥班。今天的工作很累,下午休息了三个小时后,又安排我去传菜。开始是一个婚宴的下午席,后来又是一个会议包间的。所以一天端下来,手臂很痛,整整疼了四天。休息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江浩。虽然我很喜欢他,但我却不敢爱上他,也不敢贸然去知道他对我的心,我怕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我和他保持着距离。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想法是多么的无知和愚蠢,因为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下班领了工资,我还是从大厅走的,就像方新说的一样,逃避不是办法。其实走出电梯,看到江浩穿着制服站在酒店门口,我还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从这里走出去。但是,他已经回头看见了我,我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心灵感应。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外面很冷。他看见我说:“怎么这么晚才下班?”

我不敢看他,有些低着头说:“我上的是绥班,所以到了这个时候。”

他又问我:“回去远吗?”

“不远,坐公交只有两站。”因为昨天的大厅副经理来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再多说了,他嘱咐我路上注意安全。

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一个人走在路上,喜欢独自走在路上的感觉,特别是在夜晚的时候,灯火辉煌,心里安静极了。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看着街上的路灯,所有的路灯都和我以前看见得差不多,挂在半空中,射出橘黄的灯光,灯光下是穿梭不息的车辆和行人,我看不清楚这座闹市里人们脸上的表情,我只是感觉有些时候有些孤独,想找个人陪着。有些人从我身边走过,他们仓促的脚步,留下一阵小风。大人牵着小孩谈论着上学的事情,路边的店铺一家比一家装饰得漂亮,仿佛想要揽尽世间繁华。

走到红绿灯路口时,正是红灯,所以我就站在那里等通行信号。我身旁有很多人,他们的表情各异,谈论着自己的生活,也有人说着别人的闲话……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好坏,都会有闲话滋生。红灯刚转黄,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走向马路对面,而在这个时候路上的车并没有完全停稳,转弯的车也不少。我从来都不闯红灯,也从不穿马路,就算红绿灯路口很远,我还是宁愿多走一段路。一是出于对生命的爱惜,二是出于对交通规则的遵守。我经常看见有些人穿马路,闯红灯。就算是白天有执勤人员在,有些人也照闯不误。那些穿马路的人,在车流中半走半停,甚至还有不少父母带着孩子穿马路。虽然俗语说:“人各有命,该来的始终会来。”但是有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免的,我们应该去争取,不要心存侥幸。在这个信息时代,刷微博是家常便饭,虽然我也爱玩儿,但是很少在微博上发表稳住。有一次,我看到一段关于中国式过马路的段子,大概是这样的:“只要凑够一堆人,有没有红绿灯都无所谓。”相信很多人都看到过这个段子吧。刚才的情形多少也见证了这一说法。电视中、网上也有不少因穿马路、闯红灯而丧命的新闻,但是引以为戒的人却很少。在通常情况下,如果绿灯马上要变红了,我也不会继续往前走,我宁愿等下一次绿灯。我怕自己走到路中间,红灯就亮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路中央,我有一种恐慌感,所以我愿意多等几分钟。

回到寝室已经要9点了,因为比较累,所以我就没去自习。洗漱好后,爬上床看了会儿书。很奇怪的是坦然见了江浩以后,我反而能够静下心来看书。第二天考完试后,也就没有课了,天气也很好,突然想起自己的《荆棘鸟》还没有看完,我回寝室拿了小说去湖边看。刚看了两页,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打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信息内容是:“柳萱,你好,现在还忙吗?我这个人表达能力不怎么好,可能有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署名是江浩。昨天因为太忙,就忘记存他的号码了。

我回了他信息:“只要是真诚发自内心的话,即使说错了也没关系,而且我并没有听到你不该说的话。”附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他很快回了我的信息:“也许你对我不信任,但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跟你交朋友,时间会证明的,慢慢地相处,你会发现我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

我又回到:“我并没有那样想,以后慢慢了解吧。”

过了一分钟他又发来信息:“可以经常和你联系吗?”

我回到:“可以,你今天晚上又要上晚班啊?”

“我们半个月换一次班,我才上了五天。我高中毕业以后就去当兵了,退役后一直在做保安。”

说实在话,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当兵的,我也不例外,但这种喜欢只是单纯的看看而已。我回道:“当兵挺辛苦的,军训的时候,我听我们教官讲过。”

他回我说:“是挺累的,每天要早起完成规定的训练任务。刚开始每天训练完以后,我只想直接躺在地上睡一觉。不过,后来慢慢习惯了,我也就把它当做我的全部生活。因为我选择了这种生活,已经没有退路了。有些时候我也挺后悔去当兵,但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就把后悔的念头压下去了。我的一些战友,刚开始的时候还哭了不少次呢。我虽然也想哭,而且眼泪都流到了眼角,但是我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我看完以后确信了我原来的感觉没有错,在火车上他跟我谈人生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性格中带着坚毅。

我回信息道:“生活中本来就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坚持,能做到这一点的人,都是上进和敢于面对现实的人。”

回完信息后,我看见方新朝亭子走来,手里拿了一本书。他朝我笑了笑,然后在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问我:“什么好事呢?笑得这么开心,跟我这个老情人分享下嘛。”

我顺手拿起书打他,他却说:“打是亲骂是爱。”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的生活应该不需要向你汇报吧。”

他望着亭顶说:“这个不需要,这个真不需要。”“很久都没有见我了,有没有想我呢?”他装可爱地说道。

“除非你是灰太狼。”

他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没有那个福分了,我怎么变也变不成灰太狼。再说,如果我是灰太狼,你不就是红太狼吗?但是你根本就是一个不会打人的女生。”

“你什么时候学会耍嘴皮子了,变得这么涮了。”

他翻开书念了一句诗:“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然后又叹道:“人总是会变的嘛。”其实他拿的书是本教材,而且书还拿倒了。

我边回江浩的短信边和方新聊天。他问我:“假期回家吗?”

我眼睛盯着手机说:“不回去。”突然听到对面亭子有人吵架,我仔细看了看,是林琳和马致。方新无奈地说了一句:“现在的情侣怎么那么爱吵架,如果是我女朋友我才舍不得跟她吵架。”

我对他说:“可惜那不是你女朋友。”我抬头看对面:“那是林琳和她的男朋友,我要不要去看一下?”

他说:“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吧,别人小两口的事情你乱插什么手。”他们越吵越厉害,甚至打起来了,我丢下书跑了过去,方新也跟着跑过去。他跑得比我快,等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把马致抱住了,可林琳还在打他,马致无法还手,我赶紧把林琳拉着。她看见是我,就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我安慰她,她反而哭得更凶了。方新放开马致,他们一直在旁边看着我和林琳。林琳在我怀里哭了至少二十多分钟,等她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后,我带她回了寝室。方新和马致跟在我们后面,回去的时候小瑾在寝室,看到林琳哭,便问我出了什么事情,我把事情简单地叙述给她,她安慰了林琳几句。林琳又开始大哭起来,我和小瑾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她经常和马致吵架,他们之前也因吵架分过几次手,但是每次马致都回来找我和小瑾帮他道歉,他们很快就和好了。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林琳也不哭了,只是一直坐在凳子上一句话都不说。我去食堂给她买的饭,她也不吃,后来一声不吭爬上床睡觉了。等她睡了以后我去参加社团的会议,小瑾和刘文也出去兼职了。

我回去的时候,林琳不在寝室,我想可能是去吃饭或者找马致了吧,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在寝室睡了午觉,我去图书馆看书去,回去已经六点过了,林琳还没有回来。当时,我还和小瑾说:“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和好了。”

小瑾也说:“是啊,他们分合的速度太快了吧。”

我说:“我们俩刚中午那样苦口婆心的安慰,也抵不上几句甜言蜜语。”林琳和马致经常逃课去看电影、逛街,所以我和小瑾一点也没有想到林琳独自一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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