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娘,我挣到钱了。”走到隐秘地,蜻蜓儿卸下妆,拿着钱一路跑回茅屋。
“小小姐,这是真的么,您真的挣到钱了?”
老妇听到她的声音,跑出茅屋,然而看到她手中鼓鼓的钱袋,激动得又哭又笑,“好多,好多啊!”
“嗯,赶紧拿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再回山里一趟。”蜻蜓儿把麻袋丢给她,跑出茅屋,跳上树。
她之所以急着低价抛出魔兽的尸体,是担心那些魔兽也让其他人发现,到时候市面上太多,会变得贬值。所以,现在是能卖一只算一只。
让蜻蜓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她发现光秃秃的大地已经没有任何魔兽的尸体了,这片大地像是被一种无穷的力量清理过,几百里地寸草不留,黄土覆面,放眼看去,交错的只是无数铁索般龟裂的裂缝。
蜻蜓儿有一种错觉,似乎那些魔兽尸体被埋葬在地底下了。
她感到震惊,这到底是什么力量,竟然那么牛气?
这事太离谱太离奇了,她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又匆匆赶回鳞村。
老妇花了五百骨币买下一间大屋子,里面家具设备齐全,蜻蜓儿吩咐她好好利用剩下的钱,这就准备去做自己的“大事”。
她的“大事”,就是要让梵也承受那种痛不欲生!
……
易城,是这片土地最大的奴隶市场,虽然称为“城”,但实际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城,而是一个作为买卖奴隶的大市集。
周边村庄若有谁需要奴隶就会过来买,通常十个骨币就能换到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而十五个骨币能换到一个普通女子,若是长相更漂亮一些的,则需要更高的价格。
这个世界有点类似母系社会,身份高贵的女子与男子一样,能够拥有几位丈夫。一身伪装好的蜻蜓儿来到易城,看到不少母猪级别的“富婆”在挑挑拣拣相貌俊美的男奴隶。
“快来看一看上好新鲜的奴隶哦,耕田放牛,做家务,服侍大人,样样全能……”
奴隶主们大声吆喝,希望顾客能够在自己的摊位前停留。
蜻蜓儿走走停停,目光落在一个庞大的奴隶队伍身上。
这家奴隶主在市集很有些名气,通常最好的货色以及数量庞大的就是在这家,所以奴隶相比其他人的要贵些,当然,他家门前的顾客也是最多的。
蜻蜓儿静静看了一会。带走奴隶很简单,全是一根绳子拴到底,像蚂蚱一样由前面的人牵着走。
“啊,你们快看,那是鳞村村老爷啊,他今天也来买奴隶么?”一个压抑的声音惊喜的大叫,奴隶主们纷纷看去,喜不自胜。鳞村在当地很有名气,没有人是不认识他的。
“鳞村老爷来这边看看啊,我们今天有好货色!”奴隶主们殷勤的招手,希望能招到这个大客户。
鳞村老爷是一个五十岁的老头了,大概是修身养性好,脊背挺拔的他看起来要比同年龄人年轻上许多。头发胡子黝黑,步子健硕有力,精神饱满。
他带着打手们,来到市集最大的奴隶商贩前。
奴隶主赶紧丢下手中的顾客,从茶室里跑出来迎接,“鳞村老爷,幸会,幸会啊。”
“嗯,林庄家,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件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鳞村老爷下巴一抬,姿态傲慢地问道。
“准备好了,准备好啦!来来,鳞村老爷与我一同进去看看吧,我为您准备的都是最优良绝佳的好奴隶。”说着,奴隶主殷勤的把鳞村老爷迎到大帐里。
蜻蜓儿就在这时,绕到大帐后头,掀开帆布钻进去。
大帐里蹲坐着许多秀美的少年男女,一个个垂头沮丧。这些人都是家境贫困,被亲人所卖,或者从别的地方携来的。
蜻蜓儿找了个空位,挤着坐过去。
结果马虎地摔了一跤,靠在一个人的身上。
她抬头一看,不由惊呆。
这是个少年,容貌俊美非凡,刘海几乎盖过他的眼睛,突显出高挺的鼻梁和削尖的下巴。只是他的神情很冷,面白无血色,像僵尸,或者说更像是凝固一层薄冰,冷得碜人,也难怪别人都离他远远的。
少年深邃的眸,冷冷瞥了她一眼。
蜻蜓儿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僵硬地扭过头。
“鳞村老爷请看,这些都是最上好的奴隶。”
帐篷门让人从外头拉开,一个凶巴巴地大喝,“都把头抬起来!”
众人呆木地抬头。
鳞村老爷踱步进来,目光一扫,脸上的神情缓缓放松,看样子他对这批奴隶很满意。
蜻蜓儿脸上涂抹褐色的颜料,把雪白的肌肤覆盖,五官也尽量弄得平庸,尽管这样,她的模样仍是比一般人漂亮许多。不出所料,鳞村老爷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这里面有多少人?”
“五十名男子,五十名女子,刚刚好一百个。”
鳞村老爷点头,打了个手势,他身后的一名小厮忙掏出鼓鼓的钱袋递给奴隶主。
奴隶主“铛”地晃了一下钱袋子,确定分量足够后,便对打手们吆喝,“把奴隶们赶出来,送到鳞村老爷府上。”
“老爷,多出一个女的。”待奴隶们都被赶到外头,打手突然道。
“什么?怎么会多出一个?”
奴隶主瞪大眼睛,“没有弄错吧,再数一遍。”
打手一遍又一遍来回数,大汗淋漓,跑回来说,“老爷,真的多出一个,是51个女子。”
“怎么会这样?”奴隶主跳起来。
他都给鳞村老爷优惠到不能再优惠的价格了,如果还多送出一个女子,必定吃亏。
此时也不好发怒,他以商量的口气说,“鳞村老爷,嘿,你看我那些该死的下手粗心的……”
“嗯,多出来的就一齐送给我吧。”鳞村老爷打断他的话,吩咐自己的打手领着庞大的奴隶队伍回村。
买的那么多,多送一个又如何。
奴隶主欲哭无泪,对方是大客户,他不好得罪,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口袋里的钱损失掉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