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蜻蜓儿躺在茅屋的草垛上,嘴里咬着草根。
现在的她还不能随意动弹,身上裹满破布。
“小小姐,您饿了吧?我弄来一碗您最爱吃的鹿腿肉哦!”那瘦小的老妇走进来,笑着,双手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土碗,碗里飘着肉香味。
“你哪来的肉?”蜻蜓儿奇怪了,这个家贫困之极,平时最好的食物就是野菜和山薯。
“是……是好心人给的。”老妇笑容僵了僵。
“什么好心人?”蜻蜓儿才不相信会有什么好心人,周围的房子,除了隔壁住的黄牙老头,她就没见过别人。
当初她受伤颇重,老妇想到村里找巫医,她不让,自己忍痛把折断了的手骨掰回来。
那“噶擦噶擦”的声音,吓得老妇腿软。
骨折是小问题,最重的伤是被刀子捅的腹部。
她让老妇准备一坛烈酒和针线,对自己消好毒,然后对准皮肉里里外外缝起了针。
那血淋淋恐怖的场面吓得老妇两眼一黑。
其实蜻蜓儿不是第一次实施这样的手术了,她身为黑道大小姐,经历生死,什么样的伤没受过,有时候医疗条件有限,还不是靠自己咬牙诊治。
缝好针,她浑身大汗淋漓,差点没晕过去。只是她的毅力如此坚韧,还能在兽骨上画草药图,让老妇去寻那消炎的药草。
老妇哭哭啼啼的离开,因为她认为蜻蜓儿一定熬不过。
没想到后来,蜻蜓儿竟然奇迹的挺了过来。
再配合喝药汤,一段时间后,伤口好得七七八八。
“是,是隔壁的汉子给的。”老妇说话闪烁其词,眼睛游离不定,不敢抬头看她。
“你答应他什么条件了?”
“我没有啊。”
蜻蜓儿道,“那隔壁的老头长相猥琐,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不要跟他接触。”
“嗯,知道了。”老妇点点头。
蜻蜓儿最初看到老妇,以为她年纪很大,然而相处下来,才知道她最多不超过三十岁,加上看惯了,竟还觉得她越看越耐看。所以,她担心她被占便宜。
“汝娘,你在家么?”屋外传来黄牙老汉的喊声。
“啊,在在……”老妇慌张,忙不迭地站起。然而对上蜻蜓儿一双探究的眼睛,她又心虚了。
黄牙老汉又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他钻到茅屋里来。
“汝娘,我刚才在山里看到两只独角**配,那猛劲弄得我心里痒痒的。”黄牙老汉大大咧咧说着,边用双手在草裙下撸管子。
粗鄙的动作,叫蜻蜓儿惊呆。
一会,黄牙老汉舒坦了些,但仍急不可耐的拽住老妇,把她摁在地上,就要当场行事。
“不要,不要……”老妇挥手拼命挣扎,她不要在小小姐面前行这事,刚才小小姐还说过她的。
“不要可不行,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前几天给你的一坛酒,还有刚才给你的那碗肉,换取一次jiao配了?”
就在黄牙老汉强行硬上时,两只手伸过来,捉住他的头用力一扭。
“噶擦”一声,他的脖子立即360度大转弯,死状恐怖。
躺在他身下的老妇,被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叫。
“别叫。”蜻蜓儿喝止她,一屁股坐在草垛上。
“呜呜……小小姐。”老妇捂嘴哭起来,她没有想到,小小姐竟然杀人了。
“汝娘,把人拖出去埋了吧,他屋里的东西咱们能用的就拿来用,不过是个死人,没什么好怕的。”蜻蜓儿说得随意,老妇却看着尸体吓得半死。
一会,老妇不哭了,“小小姐,他还有个儿子,如果他儿子上门来寻,该如何是好?”
“照单全收。”
反正这处人烟稀少,谁会注意到这对父子?再说这父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干偷鸡摸狗的事还少么?两人消失了,反而对村子是好事。
老妇把尸体拖到山里埋,之后走到黄牙老汉家中。
黄牙老汉的家明显比自己的那间大许多,屋里有各种生活工具,都是老妇梦寐以求的。抬起头,还能看到挂在梁柱上的半只独角鹿肉。老妇欣喜的取下独角鹿肉,又拿上锅碗瓢盆,这就匆忙赶回家中。
当夜,老妇用鹿肉炖了一锅汤,与蜻蜓儿一块美美的享用。
蜻蜓儿又养了一个月的伤,伤势总算是好了。
伤口好的第一件事,她跑到河边,用清澈如明镜的河水照模样。
水里,一个蓬头垢面,大半边脸被黑色斑挡住,容貌丑陋的女孩儿出现眼前。
蜻蜓儿惊呆了,这还真是TM的丑!
她怒,拼命掬水洗脸。回想起自己从前美艳的模样,在看看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长相,真叫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洗了一会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仿佛换了一个人。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肤白胜雪,黑眸似秋水,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倾国倾城。
呆呆地看着水里的倒影大半天,蜻蜓儿突然站起,匆匆往家里跑。
她要问问老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远的,她听到茅屋里传出两个声音。
“不要,我不想行这事,你放开我啊。”
“嘿嘿,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是个荡/妇。”
“不是,我不是。”老妇带着哭腔。
“你不是,那你的那位小小姐就是咯,要不我找她耍耍去,虽然她那张脸丑的跟鬼一样,可怎么说也是个女人。”
“不行,你放过我小小姐,我和你做就是了。”
屋外,蜻蜓儿的神情冷到极点。
她一脚踹开门,一眼就看到一个青年压在老妇的身上,气得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两人吓了一跳,吃惊地转过头来。
这时的蜻蜓儿已洗净一张脸,看到她的第一眼,青年惊艳得无以伦比,心脏不住狂跳,痴迷般喃喃道,“仙子!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他伸出双手,蜻蜓儿就是在这时走过去,捉住他的头,像拧小鸡一样快速“噶擦”一声。
青年死了,老妇惊得捂住嘴。
“把他拖出去埋了。”蜻蜓儿推开尸体,转身出去洗手。
老妇像上次一样,拖着尸体到山里埋起来。回来后,又从黄牙老汉家里搬来许多家用,之前不敢搬太多是想到他还有个儿子,现在他儿子也没了,这些东西自然属于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