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梯利著
“作者简介”
梯利(1865~1934),美国作家。出生于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1887年俄亥俄州立大学毕业。曾留学柏林和海德堡。回国后,他先后在密苏里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和康乃尔大学教授哲学、心理学,并主编国际伦理学杂志,还担任过美国哲学协会主席。1914年,他出版了《西方哲学史》。这部书长期以来被哲学界奉为名著。
“内容精要”
全书分为三大部分,即希腊哲学、中古哲学和近代哲学。虽涉及到数百名哲学家的上千种著作,即使是一个大概的介绍也会充斥着人名和书名,这里将尽力避免这一点。
古代希腊人、古代印度人和古代中国人在公元前6世纪时分别进入一个智慧上的飞跃时期,产生了哲学,梯利之后的一名学者把这个时期称为“轴心时代”。古希腊哲学就是轴心时代的产物与标志之一。拉斐尔有一幅画叫作“雅典学派”,把古希腊的重要哲学家集中画在一起,站在中间的有两位,一是柏拉图,手指向天;一是亚里士多德,手指向地。他们两位是古希腊最重要的两位哲学家,我们不知道谁更伟大一些。他们两位的思想方法,代表了我们人类探求真理的两种基本方法,影响了他们以后的一代又一代哲学家,以及爱好哲学思考的人。
随着希腊文明的衰落与基督教的传播,传教士们阅读希腊的哲学著作,形成了基督教神学和哲学。在中世纪的初期,柏拉图的影响大一些,造就了早期教会的思想家奥古斯丁。他的神学中最突出的主题就是新柏拉图主义关于上帝的绝对性和庄严性的思想,脱离上帝的创造物无足轻重。奥古斯丁之后产生的经院哲学主要探讨的是一和多,即共相和殊相的问题,但后来逐渐陷入繁琐化,引来激烈的批评。经院哲学鼎盛时期的代表人物是托马斯·阿奎那,他是人类历史上少有的天才人物,可以用口授记录的方式同时开始三部书的写作。他运用亚里士多德的方法论证了宇宙的合理性为上帝的启示。他指出哲学是由事实到上帝,神学是由上帝到事实。漫长的中世纪慢慢地削弱了教会在人心目中的权威,文艺复兴时期诞生的哲学家,有的在口头反对教义,有的在心头反对教义,有的什么也不反对,但他的工作却产生了这样的结果。这个时期的重要人物有伽利略、布鲁诺、马基雅弗利等。
与“黑暗的”中世纪不同,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之后的新时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新时代的历史可以说是反省精神觉醒,批评活跃,反抗权威和传统,反对专制主义和集权主义,要求思想、感情和行动的自由。而近代的哲学一开始就体现了近代的精神,它独立地寻求真理,追求知识时以人类理性为最高权威,在这个意义上它是唯理主义的。它试图解释精神和物质现象时并不预设超自然的东西,因而是自然主义的。这时哲学研究的主题也发生了变化,以前主要是研究外在世界是什么样的,称之为本体论;现在则主要研究我们是怎样认识世界的,这是认识论的问题。这就是哲学史上的“认识论转向”。因为时代的限制,梯利没有涉及现象学运动及存在主义的兴起,因此在德国古典哲学终结之后,哲学的伦理学转向我们就无法获得一个全景。
从近代开始到德国古典哲学终结,哲学史的大致线索是:大陆唯理论和英国经验论,启蒙运动哲学和法国唯物主义,德国古典哲学。后两者对于中国读者可能比较熟悉,作者因为历史观与我们不同,评价也颇有值得商榷之处。我们在这里只看一下大陆唯理论与英国经验论。
所谓唯理论或称唯理主义,可以指这种态度,它肯定知识的标准是理性而不是启示或权威;也可以指这种观点,它认为真正的知识由全称和必然的判断所组成,思维的目的是制定真理的体系,其中各种命题在逻辑上相互有联系。这些都不是我们这里称的唯理论。提到知识的起源问题时,近代哲学有两种不同的答案:第一,真正的知识不能来自感官知觉或经验,而必然在思想或理性中有其基础。真理是理性天然所有或理性所固有的,那就是天赋、或与生俱来、或先验的真理。确实的真理起源于思想本身。这就是认识论中大陆唯理论的主要思想。第二,没有与生俱来的真理,一切知识都发源于感官知觉或经验,因此,所谓必然的命题根本不是必然或确实的,只能给人以或然的知识。这种观点被称为经验主义或感觉主义。大陆唯理论的代表人物有笛卡尔、斯宾诺莎、莱布尼兹,他们都是欧洲大陆诸国的哲学家。英国经验论的代表人物有培根、霍布斯、洛克、贝克莱、休谟,他们都是英国的哲学家。他们的影响直到今天,形成了哲学上的欧陆学派与英美学派。
因为该书出版于1914年,那时候十月革命还没有取得胜利,马克思主义在全球的影响还不十分巨大,梯利只是在该书中作为青年黑格尔派提到了马克思。到今天,无论你属于哪个阶级,都不能忽视马克思主义的创立和传播对人类历史和人类思想史发展的巨大改变作用。
“学术评价”
梯利的《西方哲学史》一改以往哲学史中缺乏内在联系地罗列哲学家及其观点的弊病,力求把每一种宇宙观放在恰当的背景中,作为有机整体的一部分,同它自己过去、现时和未来的社会、文化、道德、宗教、政治等因素联系起来。这是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哲学史,成为以后哲学史编写的范本。而且,因为梯利本身并不是重要的哲学家,他在该书中的介绍显得相对客观一些。另外,这部书篇幅适中,使读者既能对西方哲学有一个较全面的观照,又不致觉得冗长乏味。
这本书一出版,立即被哲学界奉为名著,在解放前的中国也有广泛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