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老鼠》是小孩子乃至大人都喜欢看的动画,我老觉得这片子太暴力了,可是孩子爱看,也就算了,再说也的确好看,我自己都喜欢看。看也就罢了,猫咪她还学,白天我们夫妻不在家,只有外公在,猫咪就找外公的麻烦,外公买菜回来把菜放在厨房地上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她就把袋子全都拿走了,还把菜抖落一地,于是只听得外公一声大喊,紧接着就是猫咪急促的逃跑声和外公紧紧的追赶声,末了,等我们夫妻回到家,猫咪得意地对我们说:“我是小老鼠杰瑞,外公是老猫汤姆。”等到第二天,那个自认为是小老鼠杰瑞的小家伙又开始行动了,当外公抓到她的时候,她就连忙高高举起塑料袋说:“还你,还你。”过一会儿又去拿,完了还发明了新的玩法,把塑料袋挽进空气,偷偷走到外公身后,用力往外公腿上一拍,“啪”的一声塑料袋破了,又开始一场老少追逐,从此咱家的塑料袋就装不了垃圾了。
很感激所有家人对孩子都有顺其自然的放任,让钢筋森林中的童年可以尽量的自由,这个世界剥夺儿童快乐的方式层出不穷,大到外部环境,小到家庭空间,小小的孩儿就要被逼迫着学这样,学那样,从孩子开始学说话起就学背诗学英语,从孩子开始走路起就准备学跳舞,超人啊!我也总是有忍不住的时候,我用那么多时间给孩子读书讲故事,无非是心底的望子成龙,希望将来她能爱上看书,这难道不是我的欲望么?究竟该怎样去和孩子相知相守这短短的18年?我经常陷入一种无端的苦恼。
更有五花八门的专家擂鼓上阵,好像只要你上了他的班你的孩子就能成天才了。如果这么简单,我们把孩子生下来后全部交给专家去培养好了,呵呵!我自己写到这里都想乐,如果这样我们不就是蚂蚁社会的架构了吗?父母成了三合一的蚁后、工蚁和兵蚁,专家就是保姆蚂蚁。电视里上演着什么少儿剑桥,看着那些得意的妈妈们,心底是一阵一阵凉丝丝的,还有那个所谓的剑桥教育专家秀出的一道题目:什么叫公转?那些小小的孩子像提线的木偶一样回答了这个不属于他们那个年龄能理解的问题,还有那观众席上踊跃起来回答问题的博士,我只觉得可怕,教育专家居然连这样没有前提条件的问题也敢问,问一个成人也就罢了,问一群孩子简直是误人子弟。什么叫公转?我很想问那位专家,是太阳的公转?还是地球的公转?还是月亮的公转?还是什么东西的公转?我们的教育就这样连字都没有理解就说词,连词都没有弄明白就说概念,连概念都没有搞清楚就开始表达,连中国话都没有说顺溜就开始说英语,而一个博士,居然已经完全习惯没有前提条件的问题,难怪学校测试类似于数学这样严谨学科的题目错误或不严谨可以高达15%,学生记住了公式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公式,甚至都不知道公式还有前提,这样的教育下要出一个数学家无疑是天方夜谭。
数学是在训练我们的逻辑思维能力,教会我们在研究一个问题的时候,首先要给出准确的定义,然后要表明前提条件和研究范围,无论是电视里的讨论,还是网络上的讨论,还是生活中的讨论,很少看见讨论的各方有此习惯,对于一个问题,没有定义、没有前提条件、没有给出范围,能说清楚吗?只能是张飞打岳飞,打得漫天飞。
也许你说我说得太过分,那回头说个小而又小的实在的事情:生活中我们与陌生人相约在其中一人陌生的地方见面,双方约好地点以后,你有多少次这样的约会没有打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电话才能见到对方?为什么?想过吗?语言不清,概念不明,前提条件缺乏再加上精通计算却没有学明白数学,坐标定位不明,造成的直接损失就是时间、油料和电话费。
还是让孩子看《猫和老鼠》实在点,起码图个高兴。
父亲回老家了,我再一次辞职回家,顺便备战夜大的毕业考试。白天我和猫咪时常留恋在深圳大学的校园里,到食堂买上十个馒头然后去湖边喂鱼,那日子实在开心。晚上给猫咪洗澡,突然有一天小家伙指着自己的乳房问我是什么,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勉强说:“这是身体的一部分,人人都有的。”猫咪似乎不满意我的答复,自己补充道:“是人受伤留下的疤。”我哈哈大笑,她就不高兴了,又指着在深大散步时摔伤的腿对我说:“看嘛,这里也有。”
当我和先生打闹的时候故意高声呼救:“猫咪,你爸爸欺负我。”猫咪就会跑去拿抽屉里的“杀威棒”递给我:“妈妈,用红色的杀威棒。”先生立刻委屈地说:“猫咪,你想打爸爸啊?爸爸好伤心咯,你们两个都欺负爸爸。”猫咪立即就对他爸爸说:“不是的爸爸,我和妈妈在和你玩,是不是妈妈?”然后一家人笑着一团,我一边笑还一边说:“猫咪,你啥时候学会用是不是了?”“妈妈你总是说是不是。”
说真的,猫咪的语言表达能力极其准确,突然有一天不高兴的时候还用上了反疑问句,让我好一阵惊讶,我也不记得那天是什么事情让先生惹得猫咪不高兴了,猫咪气鼓鼓地转身不理睬他爸爸了,先生就一声声地喊:“猫咪,猫咪,猫咪……”突然猫咪回过身来对她爸爸气冲冲地说道:“难道我是动物吗?”
原来,这“难道”的句子是跟《聪明的一休哥》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