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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扮道士独闯巡抚府擒花贼凌迟谷文静

那女人一见,扭身跃墙而出,后面的人也施展轻功,腾空而过。此人正是董海川,方才董海川正在房中用心研读《易卦》,忽听秦淮碧叫他,急忙收好《易卦》,取了“秋风落叶草”宝刀,朝前奔来。

董海川赶来时正见秦淮碧与那女子对话,他为了探个究竟,起初没有声张。方才见那女子离自己近了,一招“鹞子翻身”,落下房来。

董海川追至相国寺,那女子倏地不见了。他想那女子可能进了寺院,蹲下细瞧,地上有浅浅脚印,但并非女人小脚。他越墙而入,将耳朵贴在地上细听,听见大雄宝殿内有喘息之声。

董海川奔进大殿,看见如来佛祖像后露出一条白带。他大喝一声。“贼人还不下来?!”

那白带立即消失。

董海川从兜里摸出飞镖,叫道:“我可要发暗器了。”

一个白影一闪,董海川大叫一声,连发数掌。那人躲闪不迭,头套飘然落下,董海川冲上前去。

此时殿门大开,火把通明,相国寺住持铁佛法师率领众和尚闯了进来。董海川细看那人,不禁叫道:“原来是你!”那人大哭道:“先生,书香冤枉呀!”原来是衙役侠香。

董海川埋怨道:“什么时候,你还开这种玩笑?!看把官人吓着。”

侠香道:“书香与我情同手足,我深知他的为人,他决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我知道你们看那老管带是旗人,不敢惹他。”

董海川道:“别说傻话,秦先生不是那种人,他是急昏了头。此事跷蹊,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这时,铁佛法师走来:“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贼人夜闯相国寺呢!”

董海川一拱手:“法师,打扰您老人家了!”

铁佛法师笑道:“你这是哪里话?我请还请不来呢!快到房中叙叙。”董海川把来由说了。

铁佛法师说:“既是公差繁忙,我也不留你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府上和这相国寺只有半里之远,你空闲时便来这里吧。”

董海川一拱手:“官人正在府中焦灼,我放心不下,改日再会。”铁佛法师打个揖道:“后会有期。”说着把董海川送到门外。

秦淮碧昏沉沉回到卧房,骆少枝见他闷闷不乐,关切地说:“夫君还望保重身体,不可因公务操之过急。”

秦淮碧颓然坐在床边,冥思冥想。骆少枝唤丫环端来凉杏粉,服侍秦淮碧喝下,又亲自拿起一把有唐伯虎墨迹的湘扇为秦淮碧纳凉。近日骆少枝跟董海川学了一些按摩之功,眼下她见秦淮碧心火上升,气色难看,学着用气功为秦淮碧按摩。秦淮碧见夫人如此贤惠,心中宽慰许多。

骆少枝又问秦淮碧所忧虑的案件的难点,秦淮碧叙了一遍。

骆少枝思来想去,忽然喜形于色,说:“要破此案,我倒有一个主意。”说着在秦淮碧耳边如此这般地叙了一遍,秦淮碧听了点头称好。

这时董海川走了进来,秦淮碧把骆少枝出的主意跟董海川讲了,董海川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第二日一早,秦淮碧差人贴出告示,要在中午将书香街头斩首。中午时分,舒畅子手把书香押到街头,那里已是人山人海。秦淮碧宣读了书香的罪状后,即令开斩。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喝:“刀下留情!”一位蒙面人从人群中闪了出来,他手握一柄麒麟宝剑,左右砍杀,可是却没有一人伤着。秦淮碧喝令回府,众人押着书香且战且退。

原来那蒙面人是侠香所扮。

此时董海川扮做一个道士正混在人群里,他死死盯住一个华丽装束的男子,那男子穿一身宝蓝底镶金团长衫,天气尚暖,却围了一条狐毛围巾,将口鼻捂得严严实实。男子一见阵势大乱,急忙拐进一条巷子,快步疾走。董海川尾随他七拐八拐,见他走进一个高贵府邸。门额上书“巡抚”两个金黄大字。董海川一瞧,原来这里是河南巡抚荣毓的府邸,他不由得倒退几步,他在开封府上见过荣毓几面,也略知此人的来历。

荣毓是正红旗人,以前是兵部的一个小吏,后因镇压八卦教起义军有功,被道光皇帝重用,不久前朝廷因冯可善、牛良臣等人率领起义军余部在河南又举义旗,于是派荣毓任河南巡抚。荣毓为人心毒手狠,平时与人保持一团和气,可是背后却暗施诡计。秦淮碧因顾虑他是旗人,又是皇上的宠臣,也不敢惹他,以前他办的几件案子都牵涉到荣毓,但是都被搁置,秦淮碧对他“敬而远之”。这次,为探个究竟,董海川从后墙越墙而入。

这时正值一位身穿官服,头戴顶戴花翎的胖大官人从园中走廊穿过,后面跟着两个威风凛凛的护卫。董海川急忙闪到山石之后,定睛一瞧,那官人正是荣毓。

荣毓走后,董海川穿过花园,来到北庑廊,只见有两个女子嬉笑而来。一个是旗女,面若黑炭,穿戴华丽。另一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装束秀雅,她们年龄都在二十四五岁。白女子哭诉道:“我家住洛阳,夫君是个屠夫,他性情暴烈,经常虐待我,我实在忍受不住,故才逃出家门。”

黑女子道:“咱们是同命相怜,你长得俊俏,还遭夫君责打,我长得丑陋,我那夫群虽然不敢打我,但却常用刻薄言语刺我,那言语真比刀子还狠。他还常到外面嫖宿,前些天还到那家……”说到这里,她自觉失口,慌忙四下张望;董海川躲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

“说出来笑死人,真是巧移花木。走,到我房里用饭去。”董海川尾随她们来到东南一个幽静小院,二位女子进了西厢。一忽儿,几个婢女端着饭菜鱼贯而入。婢女走后,董海川来到窗前细听,只听白女子问:“你是巡抚的小姐,那个胡为如何敢虐待你?”

黑女子叹一口气:“这话说来长了,他原来是山东诸城一家财主的儿子,曾到泰山学了些武艺。家父在山东征讨叛匪时,看他武功不错,留在身边。一次在与八卦教叛匪作战时,他为了保护家父,舍身将自己所骑的马让给家父,他孤身抵抗叛匪,结果被一个使丈八蛇矛的叛匪头目豁了嘴,留下残疾。家父感激他救命之恩,就把我许配给他为妻,这些年我的日子好苦啊!”说着扑到白女子怀里啜泣不止。

白女子劝道:“你找了这样一个英雄,也是不亏。人都有七情六欲,只要他不抛弃你就好。”黑女子忽然起身说:“夫君正在前院教护卫武功,我去叫他一同吃饭。”

一忽儿,黑女子引一个汉子进来,正是他跟踪的那个人。他又换了一身杏黄衣束,围巾已撤去,露出豁嘴。

那人见到女子白女子,喜上眉梢:“娘子到我家做客,胡为有失远迎。”

白女子娇声道:“我叫桑榆,到你们府上暂住几日,望壮士多包涵。”

胡为一屁股坐下:“好说,好说,娘子若不嫌弃,望多住几日。”桑榆眉毛一挑,便道:“那自然好,只是洛阳夫君那里派人来追,怕惹麻烦。”

胡为一拍胸脯:“我在河南一跺脚就得闹地震,哪个敢滋毛,看我不断了他的腿!”

董海川在窗外听了暗自发笑,顺手抠起一块墙皮,顺着窗洞,扔了进去,那墙皮不偏不倚正贴在胡为豁嘴上。胡为吐了几口唾沫,疾步来到门外,只见空无一人。此时董海川已跃于屋顶之上,胡为又回到屋内。

席间,胡为见桑榆娇音委婉,虽说不上花容月貌,但有几分秀气,便与她传递眼色。那桑榆也是个明白人,也频送秋波。黑女子瞧着瞧着,有些不自在起来,不想多喝了几杯酒,“卟”的一声吐了一桌。胡为唤婢女搀小姐回房去了。屋内只剩下胡为和桑榆时,桑榆反倒有些不安。胡为去摸桑榆脸蛋,被桑榆打了一掌,又抱她腰,反被桑榆推倒。董海川想:这女子可能是规矩女子,只是言语轻薄些,于是想进屋救她。

这时,桑榆夺门欲跑,却被胡为一跤绊倒,胡为骑了上去,用手撕开桑榆的大红肚兜……不禁大惊,叫道:“快捉采花飞贼!”

董海川听见胡为喊叫,一个“旱地拔葱”,又来到屋顶。

一群府卫手持兵器闯进来,胡为已把那桑榆绑个结实。胡为道:“这飞贼男扮女装,混入本府欲图污辱小姐,被我拿住,你们快带他去开封府见秦大人。”

府卫们押着桑榆而去。

董海川探得明白,急忙返回开封府。

却说府卫押着桑榆来到开封府大堂上,秦淮碧升堂审案。桑榆见大势已去,又见刑具森严,只得如实招供。原来他真名叫谷文静,是山西沂县人,时年三十一岁,十年前,他将眉毛绞去,把头发分成三股,戴上发髻,化妆成女子模样,学会描花剪样,配菜做饭等女子活计,借教别人家女人做手工活,暗中与她们宿奸。他走过陕西、四川、河北、山东等府州和乡村镇店共一百余处,每到一处就用心打听谁家有美貌女子或官宦人家小姐,设法装成从家里逃出的妇人,先到这些女子邻家做短工,再让人介绍引进美貌女子家里教做手工活,到了晚上,与女子同床歇息,借开玩笑,默默行奸。温静女子被他奸后忍羞含恨,不敢声张,生怕别人笑话,也恐出嫁难;碰到烈性女子谷文静就再三赔不是,女子于是心怀耻辱不去告发。十年过去,谷文静共奸污一百九十二名女子,至今才被发现。秦淮碧见此案重大,牵涉府州县镇太多,于是差人把谷文静所犯罪状和被他奸污的女子姓名开列名单上奏北京,不久接到皇上圣旨:“此犯罪情丑恶,有伤风化,就地凌迟,不必再奏。钦此。”

秦淮碧接到圣旨,令人将谷文静凌迟处死。

此时,董海川已将探得的情形对秦淮碧讲了,秦淮碧听了,有些踌躇,说道:“那胡为是巡抚的女婿,这事没有真凭实据,实是难办。”

董海川道:“我倒有一个主意,不知官人能否允许。”说着附耳细述。秦淮碧听了,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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