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丰田小汽车载着我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路顺利到达山顶。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广场。站在山顶,极目眺望,白云就在半山腰,似云似雾;山风吹来,松涛阵阵,仿佛在颔首欢迎我们这些远走高飞多年的游子;碧绿的茶园看起来那么整齐,山上杜鹃花正开得火红;眼前的通天湖就像一颗明珠镶嵌在群山之间;靠近湖边的是清一色的亭台楼阁,雕栏玉砌的各色建筑,红墙绿瓦,仿古的、欧式的、现代的,应有尽有。不远处的山背后就是远近闻名的观音湖,俯首可见。
走进清凉寨——风韵别致的高山流水,气势巍峨的寨阁城墙,温馨幽静的花湖林海,奇美壮观的飞瀑沉峡,如梦如幻,如诗如画。峡谷风情区以通天湖、酒醉湖为轴心,将独具大山特色、山水气势和幽谷风情的牛郎谷、飞流谷、青香谷连成一线。古寨游览区为武汉市绝无仅有的登高览胜之地,登高远眺,百里风光尽收眼底,田园村舍,宛若身旁。民俗风情区内的刘家山村,是武汉市人口居住最高、最远的深山古村落,有近千年历史。民居建筑古朴新颖。村中的古银杏群、青茶、翠竹园林、小桥流水风光,风韵别致,雅俗宜人。
景区独有的千年铁衣古松、珍稀名贵树种簿叶润兰、仙石树、咬松岩、枫林湾、千亩连片油茶等极具观赏价值的植物生态景观和西峰古寨、道人洞、浴仙池、水帘洞大瀑布等自然人文景观以及古寨的传说,牛郎谷、酒醉湖的传说,花木兰、刘炳士的故事和道光皇帝御赐木匾的来由等传奇色彩浓厚的民间文化,绘出清凉寨人独有的景观特色,凸显出“白云深处清凉寨,后花园中孔雀屏”的鲜明主题。
木兰清凉寨——我的家乡!
清凉寨,我回来了!
那天,我们一帮毕业二十多年未相见的初中同学相约回乡游览清凉寨。
岁月沧桑,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山还是那座山。人还是那群人。走在山上,感觉以往熟悉的山怎么变了?过去那光秃秃的山,现在变得如此葱茏?过去那人烟稀少,流传的“嫁女不嫁刘家山”的西峰尖(现在叫清凉寨)怎么成了旅游度假区?过去那高低不平的羊肠小道怎么变成了如此宽阔平整的水泥路?老同学相聚,不免感叹万分。
曾记得,小时候,我们兄弟仨上山砍柴,走在被大雨冲刷后上山的小道上,五六里的山路,到达山腰时就已筋疲力尽。休息片刻,就得抓紧时间上山砍柴,不然太阳下山就赶不回去了。有时,到半山腰还砍不到柴禾,柴禾早已被砍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山。只得再往前走,翻过一座又一座山梁,才能砍到柴禾。砍到柴禾后,拿出随身带的麻绳捆好,再用冲担挑起来。就一小担柴禾,我们兄弟仨换着挑,走一阵歇一阵,上气不接下气。肩膀磨破皮了,脚掌走出了血泡。那年,我十二岁,二弟九岁,三弟七岁。
曾记得,那时候,全家六口人就挤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连门板都没有的破屋。为了建房,父亲利用在生产队出工前后的时间,起早贪黑,来回走十几里的山路,每天早中晚上山砍三担柴,然后自己挑土做砖瓦,将砍的柴禾用来烧窑。后来,房子建起来了,父亲却倒下了。父亲因长期砍柴挑柴劳累过度患了严重的腰肌劳损,在一个抗旱的夏天,倒在了水沟里。
那时候,山上的柴禾几乎全被砍光了。野兽几乎绝迹。田坡地头的荆棘、草皮也全被砍光、挖光做了柴禾。吃的也几乎餐餐是红薯,就连稀饭也要拌上野菜。很少能吃上米饭。
过了两年,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了。父亲由于患上腰肌劳损后,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就出外经商。父亲凭借他的灵活头脑,很快就将生意做开了。一年后,还当上了小老板。三年后,里外各两个院子、占地400多平方米的一栋二层楼房在公路边建起来了。那是全村第一栋楼房。
姐姐和我们弟兄仨后来都通过读书走出了农村。父亲后来不再做生意,与我们在城里一起生活了几年后,由于不习惯城里生活,最后还是回乡定居了。
他离不开曾经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乡。他说,家乡现在有线电视、自来水都通了,水泥路修到了家门口,农村人都办了医疗保险,种田不交税还有补贴。前些年实行封山育林政策,现在山上各种树木长得密不透风,好多年前就没人上山砍柴了,现在家家户户都烧的液化气,生活条件不比城里差。还有,我们家乡清凉寨于2004年引进一个旅游扶贫开发项目,成为木兰生态旅游区“八大”景区之一。景区风光秀丽,气候宜人,常年气温比市区低6——8度。春季山花烂漫,夏季舒适清凉,秋季遍山野果,冬季素裹银装。被誉为“武汉最美的山寨”、武汉火炉城的纳凉胜地和森林氧巴。昔日的荒山秃岭变成了旅游风景区,住在乡下空气清新,风景好,舒服。
通往清凉寨旅游度假区的车每天从我家门口经过。父亲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搬张椅子,坐在路旁的树下,看着络绎不绝的各种漂亮小车来来往往。
离开清凉寨的那天,我看到山上的杜鹃花开得越发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