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纷纷进入朝晖殿,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定,寒哲站在了几个皇女的最末端。这时,内宫总管卓姑姑就高声唱到:“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下拜跪迎。
待女皇在龙椅上坐定,卓姑姑一声:“起。”众人纷纷起身。
女皇说了几件前几天上奏的重大适宜,百官商议。寒哲觉得没趣,亦是不想在这众皇子中做出头鸟,只用了一分心思听着,就与这大殿中的盆景玩开了。
坐在上座的清辉见寒哲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看,虽然面色有些苍白,看着倒有还算精神,便知她又游神了,便出声问道:“寒哲,你对此事怎么看?”
寒哲正在跟一株极小极小的小草玩,觉得那株很可爱,要是在大一点就更好玩了,正想着,这株小草真的大了那么一圈,但是它太小了,大了一圈,还是很小。寒哲正沉浸在震惊中,这算是什么,心想事成吗?却猛然听到母皇在叫她,心中下意识的就回了一句,我还云芳,你怎么看呐?
待她反应回来,稍稍回忆了一下,刚刚讲了什么,便向左一步从队列中出来,抬头回答:“儿臣认为,虽然临祁县常常受旱灾粮食几近无收,但灾民肯定也是不愿意离开她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而据我所知,临祁县的土地还是比较肥沃的,在丰年所产的粮食收成还是很可观的。且距离受灾的不到百里的地方,就有一条大河,所以儿臣建议,可以引此处的水灌溉。”
“开挖运河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哪里来那么多的人员和银两。微臣认为,还是将临祁县整个县全部迁移比较妥当。”左太尉反驳到。
“临祁县有那么多人,怎么能说没有人,赈灾原本就需要粮食,如今不过再多些铁锹挖土罢了。且这些灾民肯定迫切希望自己早些过上好日子,做起事来肯定比那些奴隶强。”
“此话也有理,可这百里运河可不短,要挖到猴年马月?”萧丞相问道。
“如果一条河的对岸有着取之不尽的财宝,但是河上没有桥,河面又宽阔,你是否愿意造桥去取财富?”寒哲反问到。
萧丞相不是愚人,很快反应过来:“这比喻有太夸大了些。”
“一点都不大。”寒哲颇为无奈对女皇拱手说道:“儿臣在炮制药材时,偶然得一物,或许可以帮得上忙,儿臣此番回去就再研制改进一番,界时儿臣会派专人去帮助开挖运河。”只是火药罢了,只是,要做出有着多大威力的火药,还需好好思量一番。
“不知寒王所说的是何物。”工部尚书量大人问道。
“只是帮助开挖土石的东西罢了。”其实寒哲万般不愿意这东西出现这这个世界,但是,以往不管这些事也就罢了,如今遇上了,实在不忍临祁县那么好的土地就这么荒废了。临祁县原本一直风调雨顺,但近百年来越来越干旱,现在竟已到了不得不举县迁移的地步。
“寒王果真有开挖土石的神兵利器?若运河开挖完成,实乃大功德一件呐。”左太尉恭维道。
“八妹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四皇女渊镕说道。
“四姐谬赞了。”寒哲听到这些话,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此时下朝后工部和寒哲留下在详议,众卿家可还有事要奏。”瑜灏打断众人的话说道。
朝会继续,虽然接下来的有些事事情寒哲有更好的建议,但女皇不问她,她也懒得说,有些私下里告诉女皇就好了。
结束后,寒哲紧走两步赶到瑜灏身边:“母皇若心疼儿臣,就允了儿臣回宫换身衣服。”这一身朝服实在累人的紧。
瑜灏斜了她一眼:“速去速回。”
寒哲回到拢烟宫中,忙叫了云臻和语樊两人更衣,见语樊似有话要说:“语樊,有话快说。”
“袁公子绝食了。”云臻说道。
寒哲挑了挑眉,看着语樊:“还记得我是怎么给白玉灌食的吗?”语樊心中其实有些不悦,这锦凉作为一国的皇子,都那么大了,居然还做的出绝食这种事:“顺便告诉他,他怎么折腾自己,他的属下就怎么被折腾。”
“记得,是。”语樊打了个冷战。白玉,是一只兔子,寒哲养的宠物,一次白玉生病怎么都不愿意吃东西,寒哲用工具强行灌下去。
“去吧!记得先让他看一回。”寒哲说道。
“是。”
锦凉其实很冤,他只是胃口不好而已,吃了药就不想吃饭了,结果传到寒哲耳中就是他绝食了。于是他很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一个地方,看到一只小白兔被用一种非常暴力的方法灌食,然后被告知,他若是不肯好好吃东西,那么他和他的属下将会被这样对待。
即使锦凉有着非常好的教养,也紧握了拳头才抑制住发怒,对于这寒哲的恨意就越发的深了,越发认定她是个残忍不讲理的女人。
很多时候,误会就是这样产生的,可怜的寒哲。
这边寒哲换好了的衣服,继续去议事,最后寒哲与瑜灏两人又单独商议了很久,寒哲费劲心思才让瑜灏想把火药做成武器的心思的给灭了。在这深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原有的习惯认知一再的被颠覆,不想连这最后的底线都退让了。
“哲儿,你还有事瞒着孤。”商议结束后,瑜灏似笑非笑的看着锦凉说道。
“母皇,你不也有许多事情瞒着我,但是,您养育了儿臣十六年,儿臣是怎样的人,您还不知道?”
“总觉得,你知道的事情,比我们任何人都多。孤确信,汝嫣国皇宫中,没有那么多的书籍。”
“母皇,我很累,如果您不信任儿臣了,儿臣愿意交付一切,离开汝嫣国。”无情最是帝王家,锦凉隐隐的觉得,或许,这十六年来的亲情,随着她们几个姐妹的长大,斗争,要慢慢的泯灭了。
瑜灏展颜一笑:“近日心情不好?那袁公子闹的?有了男人就忘了娘了?男人就不能惯着,孤不逗你了,你且回去吧!”
寒哲一怔,转身离去,瑜灏几不可见的摇摇头,这孩子,对于感情太过敏感,她都明显的感觉到,寒哲是多么的害怕自己与她的亲情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