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话,阮清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看到李珂阴险的笑,和王总猥琐的表情,耳边则是任浩杰痛苦的嘶喊。
“清恬,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吧。”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一吸就停不下来了,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它发作的时候,真的是生不如死,好像几千几万只虫子钻进我的脑子里。”
“求求你,救救我吧,清恬,杀了我,杀了我就解脱。求求你了!”
眼泪簌簌而落。阮清恬缓慢地摇着头,无声地祈求着,眼中满是绝望。
这些话,每次任浩杰毒瘾发作的时候,阮清恬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她无法想象那种痛苦,也不想尝试,她不能吸毒,绝对不能吸毒。
“李珂,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对我!”阮清恬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疑让一个人的心狠毒到这种地步。
李珂手中举着那枚细细的针管,嘴边是讥讽的幅度,走过来的身后,曼妙的身姿扭动得如同一条蛇,一条吐着红信子,剧毒无比的蛇。
而倒在地上的张导眼看事态的发展越演越恶,也顾不得其他,一下冲上去抱住李珂,大叫着劝阻着:“李小姐,别这样,教训她一下就行了,这个就有点太过了。”
张导之所以会为阮清恬出头,绝对不是因为他体内的英雄主义作祟,而是着实怕了任浩铭。如果他今天不在这里,他才懒得管她是被打,还是被强暴。
但是阮清恬是他带进来的,是跟着《月神》的剧组才出事儿,万一任浩铭怪罪下来,他难辞其咎。任浩铭的手段,他是领教过了,所以才会一直帮她。
而此刻在娱乐城的外面,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猛地停在了门口,刺耳的刹车声响彻云霄。蓝晨心急火燎地从车上走下来,立即被两个门童拦住:“对不起先生,您的车不能停在这儿。”
蓝晨现在没工夫跟他们废话,打了一个响指,身后两个黑衣大汉便走过来,三下两下拦开了门童,为蓝晨让出一条道来。
“先生!先生!”
蓝晨径直走到接待处,冷着脸,上来就问:“我想知道李珂李小姐在哪个包间。”
“您是指那个国际明星李珂小姐吗?”
“是的。”
“对不起,她不在我们这儿。”
接待处值班的是一个英俊年轻的小伙子。如果是平常,蓝晨没准还调戏他一下,可是现在已是火烧屁股的危急关头,他既没这个心情,也没这个时间。
“嘿,我就当你是新来的,不知者不怪罪。我劝你最好赶紧把那该死的房间号告诉我,否则你的下场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蓝晨的脸上是完美无懈可击的笑容,但是说出的话却让这个年轻的男孩子浑身一震。他眨眨眼睛,还是维持原来的回答:“对不起,这里没这个人。”
虽然蓝晨的话确实很吓人,可是他的老板也不是好惹的啊。
蓝晨依然笑着,但是眼神却越来越寒冷。他优雅地朝那个男孩子招招手,服务生下意识就想摇头,因为他直觉地知道那并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他们做服务行业的,还是要秉承顾客就是上帝的宗旨。
蓝晨覆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那个可怜的男孩子就瞪大眼睛,颤抖地道:“三层306。”
蓝晨立即眼睛一弯,两只手交叠捂在心口,歪着头,像是深受感动似的:“真是太感谢了,你真的救了我的命。”
服务生嘴角微微抽搐着,他的命是得救了,可是他的却还生死未卜呢。
服务生泪了。
在任浩铭进门之前,已经接到蓝晨的电话,知道李珂所在的包间。他和李冲一进门,便径直往三层冲。
他们刚出电梯就被两个保镖样的人拦住。任浩铭已经懒得跟他们废话,而现在他也没时间和他们废话。而李冲在进门之前,就已经得到任浩铭的命令。
进门之后,但凡是挡在他们面前的人,一律撂倒。
任浩铭虽然脾气很臭,但也鲜少有这么激进的时候,所以李冲也很意外。却很开心的那种意外,天知道自从跟了任浩铭之后,日子比起以前是安稳了许多了,但是也确实无聊了很多。
他的筋骨早就痒了,现在有了任浩铭的默许,就相当于有了一张杀人许可证,那几个保镖还未近身,就已经被李冲直接打倒在地。
任浩铭黑着脸,如同索命阎罗般往306走去。蓝晨早就守在了那里。
这些人虽然生活迷乱放荡,但是也并不笨。包间门口有两个保镖守着,显然是接待处的服务生已经通风报信。
就在任浩铭走过来的时候,隔壁的包间门正好打开,丁如雨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见到蓝晨,两人皆是一愣。
但是很快,两人的诧异就被任浩铭的粗暴打断了。他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其中一个保镖按到了墙上,声音比他的眼神还要冷:“把门打开!”
而另外一个保镖刚想上前,就被后来出现的李冲直接摁倒在地上,胸骨已裂,哀嚎不止。
丁如雨吓得不轻,惶然无措地站在原地,蓝晨赶紧上前,将他拽离这个是非之地。
因为包间的隔音极好,所以此时包间里的人还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但是也没有人在意。
此刻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阮清恬他们三个人身上。而一直在劝阻的张导此刻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而李珂则举着针管,眼看就要刺穿阮清恬胳膊上的皮肤。
阮清恬望着越来越近的针头,恐惧在心中蔓延,脸上的泪干了流干了流,此刻已经再也哭不住来,只剩下无边的无助和绝望。
“把门给我打开!”任浩铭怒吼着。而他手下的那个男保镖则一脸痛苦,鲜血从唇间溢出,眼里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连说话都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