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浩铭倒吸一口冷气,吃痛地低呼一声,没好气地道:“就是这儿。”
阮清恬立刻放开手,但是语气依然显得慌张:“你怎么受伤的啊,疼不疼啊?”
“你猜?”任浩铭没好气地道。
他的伤口刚包扎好,因为刚才动作幅度太大的关系,已经完全撕裂开了。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大半只胳膊,阮清恬一边扶着任浩铭,一边慌张地喊着阿秋:“阿秋,阿秋,快叫医生,叫医生啊!”
医生来了之后,把任浩铭胳膊上撕扯开的伤口重新进行缝合。而阮清恬也第一次看到任浩铭的伤口。那么长的一道,如同一条细小的蛇,蜿蜒在他精壮结实的胳膊上。
医生问是怎么受伤的,阮清恬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任浩铭开玩笑地道:“两口子吵架,一言不和,于是便挥到砍上了。”
医生不可置信地望了阮清恬一眼。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想不到脾气还挺大的。阮清恬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医生,他的伤怎么样啊?”阮清恬关切地问。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就是这几天要注意尽量不要用到这只胳膊。”
呃……
阮清恬这下可为难了。这下可好,她一秒变保姆了。因为任浩铭是左撇子,而他这次伤的恰好又是左手,那他以后的日常作息该怎么办啊?
阮清恬下意识想去瞄任浩铭一眼,结果发现他也正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目光幽幽,仿佛是在说,我都已经这样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望着任浩铭意欲不明的目光,阮清恬心里顿时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晚饭的时候,任浩铭就借口自己的胳膊受伤了,不能乱动,然后让阮清恬给他喂饭。
阮清恬瞬间石化,打死不从:“你不会用右手啊,右手才是本能。本能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你习惯一下就好。”
“好吧,我试试。”任浩铭同意得倒是挺快的,可是他右手拿着筷子,也只是在盘子里戳来戳去,根本夹不到任何东西,更别说往嘴边送了。
阿秋看他实在可怜,便好心地提议道:“任先生,要不给您拿个勺子?”
结果,被任浩铭狠狠地给瞪回去了。阮清恬吃饱了,满意地擦擦嘴,然后才望着任浩铭,谆谆教导着:“这人吧,一定要有自知之明,明明用不了筷子呢,就虚心一点用勺子嘛,反正饿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阮清恬拍拍手,正准备立刻,任浩铭咬牙道:“阮清恬,你不要忘了,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阮清恬顿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妈的,他是想用这个理由威胁她一辈子吗?阮清恬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坐回餐桌。
但是任浩铭还不满意:“你坐那么远,怎么喂啊?”
大丈夫能屈能伸,而她阮清恬则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汉子,她忍。
阮清恬往任浩铭身边挪了挪,皮笑肉不笑地道:“这下您满意了吗?”
“嗯。”任浩铭大爷似地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等着阮清恬给他喂饭,也不敢此刻,阮清恬心里默默翻了多少个白眼。
阮清恬忍着心里的恶心,用筷子夹起一块山药,送到他老人家嘴边。结果人老人家还不满意了:“饭菜都凉了,以后先给我喂,你再吃。”
“是。”阮清恬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看着任浩铭吃得津津有味的一张脸,恨不得给他下点敌敌畏进去。
不过,喂个饭吧,阮清恬也就忍了,可是他,他居然让她给他洗澡!
理由是他的伤口不能沾水!他还更更无耻一点嘛。答案是,是的,他可以!
“我不会给你洗澡的!我又不是你妈!”阮清恬双手叉腰,站在任浩铭面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任浩铭也不恼,也不急,就悠哉悠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举起自己的受伤的胳膊:“你还记得它是怎么受伤的吗?”
阮清恬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别过头去:“你别想再威胁我。”
“我怎么敢威胁你呢。你阮清恬本事儿那么大,要么动不动就消失不见,要么就拿着仿真枪,就去找黑道火拼,你多牛啊,我怎么敢威胁你。”
阮清恬缓慢地眯起眼睛,任浩铭刚才说的这些话,她一个字都不相信。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哎,看来我这刀是白挨了。算了,伤口也会愈合,只不过会多道疤罢了。就算是流了那么血也没有关系,反正我现在还是个大活人,造血功能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啊~'”
阮清恬受不了地大喊一声,怒气冲冲地瞪着任浩铭。她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了!
“那你说,要怎么洗?”阮清恬无奈地道,举起神态都带着几分破罐破摔的颓败感。
任浩铭微微挑眉,眯着眼睛,斜睨着她:“你难道不会洗澡吗?洗澡当然是先脱衣服了。”
阮清恬站在窗前,扭捏着不愿上前,又是惹来任浩铭的一阵嘲笑:“怎么突然害羞了,你又不是没脱过,应该轻车熟路才对啊。”
“你别胡说八道好吧!说的好像我喜欢脱你衣服一样,我那时迫不得已好吧!”阮清恬反驳道。
“那现在也是迫不得已啊,难道你比较喜欢你情我愿吗?”任浩铭继续逗她。
“谁要跟你,你情我愿啊,你不是想让我给你脱衣服吗?我现在就把你扒光,如了你的愿好吧!”
算了,事已至此,她逃避也没有用,还不如咬牙面对。阮清恬说着就扑到穿上,对任浩铭身上的衬衣又撕又拽,飞快地解着上面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