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才回头看向小任浩铭,问道:“你没事儿吧?”
任浩铭却倔强地甩开她的手,赌气地道:“我不要你管。”
任浩铭嘟着嘴,走过去,抱起依然趴在地上的666,便大步往前走去。
“哎。。。”这孩子连个谢谢都不说,真是没家教!
曼宁刚准备离开,就看到前面没走几步,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可能压住了666,小狗在他身下发出呜咽的声音。
“喂,小孩儿,你没事儿吧!”曼宁立刻跑过去,察看地上的任浩铭。
“可能是中暑了吧。”
“应该是,这么热的天。”
周围的人纷纷猜测着。小任浩铭脸色惨白,他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昏迷前只看到一袭白色连衣裙扑向自己,然后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任浩铭听到一阵清脆的风铃声。一个粉红色双人床上,一只小脚丫从被子伸了出来。
紧接着,666就活蹦乱跳地跑过来,伸着舌头舔那只小脚丫,小脚丫受了刺激,再次缩回被子里。任浩铭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个薄被子,额头覆辙一块湿润的包毛巾,脸色已经不再苍白,红润了不少。
任浩铭慢慢挣开眼,看到一张“鬼脸”就离他不足一拳的距离,任浩铭吓了一跳,抬手就给了那个“鬼脸”一拳。
曼宁惨叫一声,捂着脸仰面倒在了床上:“哎哟,疼疼疼……好疼,好疼……”
666被吓得跳上床,冲着任浩铭汪汪直叫。
曼宁坐起身,脸上敷的海藻面膜,被任浩铭一拳打的糊了大半。她赤红着双眼,面目狰狞,十分恐怖地瞪着床上的任浩铭:“你个臭小子,我好心好意地请假照顾你,你睁眼就给我一拳,恩将仇报,没良心的东西!”
曼宁坐在餐桌前,一手拿着冰袋敷在脸上,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任浩铭,忍不住想笑,但是每次都会扯到红肿发胀的眼角,疼得“呦呦”直叫。
在她身旁的餐桌上,摆着一个医药箱。曼宁之所以想笑,是因为她面前坐着小任浩铭。此时的小任浩铭羞窘地低着头,因为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粉红色的纱裙。
小任浩铭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曼宁:“不许笑!”
曼宁本来因为疼还不敢笑,结果小任浩铭这么严肃的一句话,让她彻底绷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有什么办法,你也没带换洗的衣服对不对,我好心好意地给你洗了衣服,也不能让你光着啊,就算我好意思,你也不好意思吧。可是我家里只有我的裙子,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选择在我面光屁股啊!”
任浩铭涨得满脸通红:“都怪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衣服给你了。”
“你不是吧。你那件衣服脏成那副德行,你能忍,我可不能忍。你要是想睡我的床,就必须洗干净了,万一招来蟑螂,是你打还是我打?”曼宁不以为意地道。
“那你把衣服给我,我现在就走。”任浩铭立即站起身来,冲她伸出手。
曼宁猛地放下冰袋,惊道:“你想去哪儿?不知道自己还在发烧吗?”
“不要你管。把衣服给我!”任浩铭赌气道。
“要走可以,等我给你量个体温,确定你没有再发烧。”曼宁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一根体温计,在任浩铭眼前晃来晃去。
“不要。”任浩铭别过脸,一口回绝。
“你!”曼宁刚想发作,忽然看到医药箱里的另外一样东西,坏笑着望着他:“行,你要是不想量体温,那就量一样肛温吧,一样的。”
曼宁说完,便从里面拿出一根肛肠体温计,狞笑着朝任浩铭冲过去。小任浩铭如临大敌,惊恐地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给你量体温啊,乖,听话,666也想看你屁股上长一个小尾巴。”
666摇着尾巴,汪汪叫了两声。曼宁不止给任浩铭洗了澡,而且给666也洗了澡,而他这才发现666居然是一只小白狗,他之前还一直以为666长了一身灰毛呢。
“你别过来,我要走了!我现在就走!”任浩铭一直冲到门口,小手紧紧地攥着房门。
曼宁也不阻拦,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慢斯条理的说道:“不送啊!有本事儿你就这样出去吧。哎哟哎哟,天啊,怎么会这样……炎炎夏日之下,一个穿着纱裙的小男生,怀里抱着一只烤鸡逃避着追打……就因为肠胃感冒没有治好,他一边跑……一边拉肚子……甩啊甩啊甩,黄色的液体顺着裙摆和腿流到地上……”
“啊!!!!不要说了!好恶心!”小任浩铭受不了地捂住耳朵。
曼宁嗤笑一声。小样儿,跟她斗,他还嫩了点儿。曼宁坐在沙发上,挥舞着体温计,坏笑道:“反正我又不是穿纱裙的小男生。出去丢人的也不是我。我怕什么?”
“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任浩铭气鼓鼓地朝她伸出手。
“先量体温!”曼宁太挑眉,不容置疑地道。
任浩铭两只小手攥得紧紧的,知道自己斗不过曼宁,气鼓鼓地回到餐桌坐下,然后把体温计咬在了嘴里。
曼宁见任浩铭一副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听她吩咐的样子,觉得这个孩子其实也蛮可爱的。
任浩铭的体温还没有测完,肚子倒先叫了起来。曼宁故意逗他:“怎么?想拉肚子啊?快去厕所,不许在客厅大小便!”
任浩铭无语地摸了摸肚子:“不是拉肚子,是饿了!”
曼宁站起身,背着手,走到他面前:“没关系,姐姐请你吃饭。”
“这么老,还说自己是姐姐。”任浩铭含着体温计,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曼宁立刻拉下脸来。
“没什么。”任浩铭立刻道。为了自己的肚子,他吃点小亏没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曼宁这才满意地走到阳台,将任浩铭的衣服拿了进来,扔给他:“把衣服换上,姐姐请你吃牛排。”
吃饭的时候,任浩铭把将心中的闷气全都撒在自己面前的牛排上,刀叉与盘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曼宁皱了皱眉,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这孩子果然是从山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