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推开身子,修长的指轻抚她的面颊:“Jasmine,你是个漂亮的女人。对于这一点,你一定要深信不疑,女人的自信不只是一副美艳动人的皮囊,关键是你的内心。”
“我知道,可是……”有时候,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林峰伸出手,轻轻捏起Jasmine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不要总是低头,你没有自卑的理由。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你足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动容。”
Jasmine目光盈盈,仔细瞅着面前的男人。他长得真好看,眼中像带着火焰,又像包裹着寒冰。虽然脸上时常挂着温润如玉的微笑,但是他的内心,却始终是猜不透。
然而他又是否知道,她的不安,她的自卑,通通都是因为他。她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风情万种,但是在他的面前,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终日惴惴不安的少女一般,一颗心浮浮沉沉,始终无法安放。
林峰从她手中拿过那盆茉莉花,顺手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然后缓慢地擎住她的手,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接下来,让我慢慢教你,怎么样才能成为让男人欲罢不能的女人。”
Jasmine娇羞地低着头,仍林峰拉着她,往卧室走。林峰拉着Jasmine坐在床上,借着窗外的月色,仔细瞅着她。
林峰伸出手,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而后,露出光洁白皙的皮肤,他微微倾身,在上面印下轻轻一吻。
Jasmine缓缓闭起眼睛,感觉他的手顺着自己肩部的曲线,缓慢往下滑,滑到背后拉链的地方,轻轻一拉。
Jasmine感到一股凉意瞬间倾入背部,她猛地张开眼睛,却正好看尽他秋潭般深不可测的眼睛,不禁浑身一震。
四目相对,他眼中的****那么明显,修长的指勾起她的肩带,缓慢地往下拉,而他的目光却始终定格在Jasmine微微绯红的脸上,专注而认真。直到Jasmine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直白的注视,微微别过头去,不敢再和他对视。
林峰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却不停。随着裙装的滑落,Jasmine锁骨下方,靠近心脏地方的一个纹身,逐渐显露出来。
竟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色茉莉花。林峰有些意外,缓慢地伸出指,轻抚那块小小的皮肤。而被他接触的地方,犹如被电击一般,兹兹的电流在Jasmine的身体里肆意流窜,让她慌忙地想逃。
在H国的时候,在最后关键的时刻,他最后一次跟她确认:“你确定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Jasmine坚定地点点头。然后指着自己胸口的地方说:“可不可以让我在这儿纹一个纹身,这是我最后能留给自己的东西。”
林峰当时一语不发走了出去。Jasmine躺在床上,望着他的背影,眼泪无声无息地留了下来。
但是,当她醒来的时候,照镜子的时候,最先看到的不是早已陌生的容颜,而是胸口的地方,那个精致小巧的纹身,一朵洁白,盛开的茉莉花。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却再也不是因为悲伤。正如此刻,当他的唇郑重其事地印在胸口那个纹身上的时候,就算是让她为他死,她也愿意。
Jasmine伸手抱住他的头,纤细的指深深地插进他的发中。头微微仰着,红唇微微张开,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浑身上下,再次被强劲的电流席卷。
任浩铭心情复杂地回到家,脑海中依然想着路上遇到的那个惊鸿一瞥的女子。
他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阿秋正端着一盆水走出来,看到突然出现的任浩铭吓了一跳,差点把盆中的水给洒了。
“任,任先生。”阿秋刚来没多长时间,这位老板的脾气还没有完全摸透,但是见他冷言冷语的,想必也好处不到哪里去,她还是小心服侍为好。
“她怎么样了?”任浩铭问。
“哦,我刚给她换了毛巾。”阿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脸盆,神色有些担忧,“烧还是没退,整个人都烫得厉害。”
任浩铭沉吟半晌,却只是挥挥手,说了句:“你先下去吧。”
阿秋低着头,恭敬地退了下去。
任浩铭走到床边,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她的额头上放着一块冰毛巾,但是两个脸颊依然红扑扑的,带着一种病态的潮红。
任浩铭伸出手,在她下巴的地方摸了一下,确实烫得可怕。她的脑袋不安地来回晃着,好像正在承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痛苦似的。
他慢慢坐到床边,将她滚烫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里。而床上的阮清恬竟奇异般的平静下来。
任浩铭记得小的时候,任浩杰也这样病过一次,小小的身体红红的,两只眼睛里噙满泪水,可怜兮兮地握着他的手:“哥,我难受。”
他实在看不过去,就去求父亲:“爸爸,你送浩杰去医院吧,他真的很难受。”
可是任勋堂非但没有动容,反而一巴掌就把小小的任浩铭打得倒在地上,怒斥道:“这么点小伤病就要去医院,我任家的人没有这么娇气!”
任浩铭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还想为任浩杰求情:“可是浩杰他真的很难受……”
“闭嘴!”任勋堂冷冷地呵斥了一声,“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有什么脸做我任家的人!”
任浩杰抹了一把眼泪,什么都没有说,沉默地转身离开了。那天晚上,他也像现在这样,握着任浩杰的手,坐了一夜,默默祈求上苍,一定要让他的弟弟赶快好起来。
那时候,平安还没有离开任家。她和任浩铭一样,一边偷偷抹着眼泪,一边照顾了他一整夜。
期间好几次,平安都劝他回去休息,但是他都没有听,一直握着任浩杰的手。
高烧中的任浩杰意识模糊,昏昏沉沉,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每次醒过来,都哭着,可怜兮兮地跟他说:“哥,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年少的任浩铭第一次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那时,他年纪还小,懂得不多,只能一味小声地安慰他:“没事儿,睡吧,睡着就好了。哥哥陪着你。”
而任浩杰也就这样,在他温柔的声音中,一次次沉睡过去。现在,当他在面对高烧不退的病人的时候,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般慌乱,但是他却还是坐在床边,守了阮清恬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