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阮清恬看到床上堆着的几个毛绒玩具,摆在中间的正是任浩铭送给她的阿狸。然后,她忽然想起什么。
阮清恬伸手就扣住了阿狸的眼睛,发现扣不动,立即从抽屉里拿出剪子,把小阿狸得棉花乱飞。
不一会儿,阮清恬屋里棉花遍地,小阿狸碎得不成样子,可怜兮兮地倒在床上。
阮清恬看着地上狼藉一片,有点心疼了:“小阿狸,姐姐对不起你,不该把你弄疼……都怪那个偷窥狂大叔!简直以控制别人为乐趣!”
阮清恬一甩手,却不小心把手腕磕到桌子上。“铛”地一声,手表撞击桌子发出了声音。阮清恬不顾手腕传来的阵阵疼痛,先是仔细将任浩铭送的手表察看了一番,深怕有什么损坏。
所幸这名表的质量还是有保证的,被重重磕了一下,什么事情都没有,连一丁点刮痕都没有。阮清恬仔细端详着腕间的手表,心中分外纠结。
她当时怎么就能收下任浩铭这么贵重的礼物呢。要知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啊。这样想着,阮清恬就不免唉声叹气起来。
不过这表看起来好像某部动作电影里面,那个特工戴过的啊。忽然,电光火石间,阮清恬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手表!阮清恬恍然大悟。
那天任浩铭送她的东西除了阿狸,就是这只手表了,如果他真的在她身上安了什么窃听的装置,那么不在阿狸身上,就肯定是这只手表有什么问题。
而且,她还想到,那天任浩铭把表送给她的时候,还一直强调说什么,这只表是防水的呀,24小时都可以戴着。
没错!一定是手表!这下,阮清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阮清恬慌忙将手表摘了下来,恶狠狠地扔到了床上。哼,想监视她,门儿都没有,她阮清恬是那么好惹的嘛。还好她聪明伶俐,识破了任浩铭的诡计,不然还不知道被他偷听到什么时候呢。
哼!他不是喜欢偷听吗?那她就让他听个够!
阮清恬双手环胸,站在床边,望着那只被主人遗弃,可怜兮兮的手表,气鼓鼓地想。
任浩铭刚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的私人电脑,戴好耳机。不料耳机里传来的竟是刺耳的重金属摇滚音乐。
任浩铭被震得一把拉下耳机扔到一边,然后皱着眉,不解地望着即使被扔在一边,依然隐约传来阵阵乐声的耳机。
任浩铭将耳机的音量调小,然后再次小心翼翼地将耳机放在耳边,然而里面除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什么都听不到。
一开始,任浩铭还以为阮清恬是在听音乐,但是在这样的音乐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任浩铭终于产生了怀疑,他盯着屏幕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小红点,陷入沉思。
任浩铭怎么都不会想到,此刻,他送给阮清恬的表此时躺在阮清恬的床上,旁边还放着一个音量调到最大声的音乐播放器。
而此刻左岸学院外的一条小吃街上,手表的主人正站在一个羊肉串的小吃摊前,乐呵呵地跟老板说:“老板,给我来五个肉串!”
“好嘞,您稍等!”摊位上的小伙儿一面招呼阮清恬,一面手脚麻利地翻着炭火上的肉串。
阮清恬看上去心情很好,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她一想到任浩铭听到那震耳欲聋的乐声时,脸上的表情,就止不住地想笑,愉悦的心情根本停不下来,食欲也变得特别好呢。
所以在接到任浩铭打来的电话的时候,阮清恬和他说话语气间就明显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任大总裁,找我什么事啊?”阮清恬竭力忍着笑意问。
“你在哪儿?”
即使只是通过电话,阮清恬也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话语间隐忍的怒气。
“你不是神通广大吗?怎么,这点小事儿都查不出来啊。”阮清恬故意奚落他。
任浩铭听出她的故意,隐忍着在胸腔膨胀的怒气,不动声色地又问了一句:“到底在哪儿?”
“姑娘,你的肉串要辣吗?”这时,肉串摊的主人适时插话道。
任浩铭微微皱眉。肉串?她还真是懂得犒劳自己!
阮清恬捂了一下话筒,冲他摆摆手。然后才跟电话中的任浩铭说道:“我又不是你的宠物,要去哪儿,干什么还需要跟你报备啊。”
“在哪儿?”任浩铭缓慢地又问了一句。
任浩铭的声音像裹着寒冰,但是阮清恬丝毫不以为怵,仍是不紧不慢地道:“你猜啊!你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吗?我在哪儿,见过什么人,甚至说过什么话你不都一清二楚吗?”
“姑娘,你的肉串好了。”小贩把烤好的肉串递给阮清恬。
阮清恬笑着说了声谢谢,便一手拿着肉串,一边吃,一边和任浩铭打电话。
任浩铭听着电话中不时传来几声夹杂着小贩叫卖的声音,微微皱了眉。她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阮清恬一边吃,一边心情舒畅地往前走去。而一心享受着整蛊任浩铭所带来的愉悦快感的阮清恬没有发现,两个黑衣男子,从她刚出校门开始,便一直在她身后跟着。
阮清恬刚拐进巷口,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两人四下里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跟着,便加快脚步鬼鬼祟祟地跟了进去。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任浩铭冰冷地下了最后通牒。
“我就不告诉你。有本事儿咬我啊!”阮清恬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顺便咬了一口肉串,然后含糊不清地道,“我跟你说……”
然而,阮清恬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便飞快地从她身后伸过来,将一块白布盖在了她的嘴上。阮清恬挣扎了几下,便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阮清恬?阮清恬!”
任浩铭只听到一阵急促的“呜咽”声,然后就是手机落地的声音。他凛然一惊,吓得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难道是?
“阮清恬?你听到我说话吗?回答我!”任浩铭近乎失控地吼了一声。
而此刻在巷子深处的两个男人,一个抱着已经不省人事的阮清恬,另一个则缓慢地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不断传来任浩铭尖叫的电话,缓慢地放在了耳边。
电话那端的任浩铭察觉到不对,不再说话,缓慢地深呼吸了几下,才用尽量平稳冷静的声音问:“你是谁?”
对方没有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随着兹兹的电流声,传到任浩铭的耳中,刺激着他紧绷起来的神经。
“你想要什么?放了她,我什么都答应你!”任浩铭适时开出自己的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