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任浩杰却不太满意,他对着镜子又找了一会儿,撅着嘴给出不同的结论:“不好,不好,看上去怎么和林峰似的。不好,不好,绝对不好。”
说完立马拽着衬衫的衣领,将衣服从头顶上拽了下来,露出黝黑精壮的胸膛。
任浩杰给人的感觉很清瘦,但是他身上的肌肉却是结实而匀称的,绝对不是虚弱无力,风吹就倒的那一类型。
“是有客人要来吗?”Ken有些疑惑地问。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任浩杰如此紧张过什么事情。
即使是他的父母回国,他也未曾如此重视过。有一次还特意在两人进门时,约了朋友去攀岩,气得任勋堂差点心脏病发作。
“哦,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现在赶紧去准备点茶和点心什么的,就是我哥常用来招待客人的那种,多弄点,最好每样都弄几个。”任浩杰此时又换上了一件黑色的半袖。
“现在?”Ken有些惊诧地反问,“这位客人什么时候要来,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吗?”
“你先别管那么多了,先去准备吧。”任浩杰一面继续挑选着床上的衣服,一边挥挥手,忙不迭地打发Ken。
“那早餐你还吃吗?”Ken问。
任浩杰走过来,从托盘中拿了一个牛角包,然后朝他挥挥手:“好啦,好啦,端走吧。”
为什么这有钱人住的地方一定要这么远呢。之前因为坐的任浩杰的车,也没有觉得有多远。
这次,她自己过来,先是坐了公交,又换了地铁,又转了公交,最后直接坐到了终点站,可是还是离得很远,于是她只能忍痛坐了出租车,结果司机停到山脚下,就不肯再往上开了,说是仅限私家车进入。
所以,她只好徒步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看到坐落在半山腰那个中式古典别墅。阮清恬气喘吁吁地走到朱红色大门前,想杀了任浩杰的心都有。
阮清恬刚想伸手按门铃,面前的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然后便是任浩杰笑嘻嘻的一张脸:“你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猜的啊。”任浩杰咧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他其实是一直守在电脑监视画面前,看到她出现,便立刻从楼上飞奔了下来。
阮清恬微喘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眉。他腿上是黑色的西装裤,上身是黑色的衬衫,好像一整团乌云站在她面前。
“你干嘛穿成这个样子啊?”阮清恬挑挑眉,诧异地问。
“怎么了?不好吗?”任浩杰张开手,好像是让她更好地欣赏到自己的穿着,他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难道这样不会显得我很成熟吗?”
阮清恬忍俊不禁:“你以为穿了一身黑,就是成熟了?”
“你不喜欢啊,那我上楼换了。”任浩杰说着就要往楼上走。他的衣柜里没什么正式场合穿的衣服,这两件还是从任浩铭衣柜里淘出来的。
任家兄弟个头差不多,但是任浩铭却比弟弟要壮实许多,在他的衣柜里找到适合任浩杰的衣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得小心翼翼地记得每件衣服摆放的位置,试玩之后,再放回原位,以免被他发现。
“别,不用了。”阮清恬一把拉住他,“我来也不是看你走秀的。”
“可是我想穿你喜欢的衣服啊。”
阮清恬有些哭笑不得:“我喜欢有什么用啊,你得穿适合自己的啊。”
“那不重要,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会努力让自己适应的。”任浩杰一脸认真地说。
阮清恬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真是要疯了。
“二少爷,茶和点心都准备好了。”Ken走过来,毕恭毕敬地道。
阮清恬一听便乐了。二少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有钱人还真是够作死的。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尽量忍住了。
“来,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任浩杰自然地抓起阮清恬的手,就往餐厅走。
“喂,你干嘛啊。”阮清恬有些不自在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她本来就不喜欢任浩杰碰她,更何况现在还有外人在场。
阮清恬心虚地瞄了一眼旁边的Ken,只见他站的笔直,正笑眯眯地望着她,让她想起了已经过世的爷爷。阮清恬尴尬地笑了一下,便随着任浩杰进了餐厅。
阮清恬望着近五米的长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甜品,点心。琳琅满目的样式和绚丽多彩的颜色让人眼花缭乱。而其中很多东西,别说知道,她连见都没见过。
放眼望去,也就只知道那个小巧的,五颜六色的,整齐地摆放在白瓷盘子里的圆形饼干好像是马卡龙,是一种意大利点心。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还是因为吃货一枚的夏天曾经拿着一本时尚杂志,将它的图片摆到她面前,垂涎三尺地对她唠叨了整整一上午。
“好想吃哦。”
“看起来就好想吃哦。”
“难道你不觉得它长得就一副好想吃的样子嘛。”
因为被夏天荼毒过深,以至于让阮清恬一度以为这种点心的名字叫做“好想吃”。
阮清恬仍然处于呆滞状态,而任浩杰仍然在她的耳边继续说着:“你想喝什么呢?吃点心的话最好配英式红茶了,可是我怕你喝不惯。如果你想和中国的茶也可以,龙井、毛峰、银针、碧螺春,你想喝哪种,对了还有铁观音,这个应该能喝习惯吧。”
“其实白开水就可以了。”阮清恬笑了一下。
阮清恬张张嘴,刚想说什么,任浩杰又突然道:“对了,还有六安瓜片,是我哥的一个客户送给他的。你知道那些生意人和狗仔队有时候挺像的,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知道他喜欢喝茶,就拼了命地往家里送茶。不过这六安瓜片确实是茶中极品,听说在清朝时还是朝廷的贡品茶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