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轧轧的车轮声,子姬烈目不转睛地看着晏亦落,那张脸跟烟淅那么像,也有倾寒的影子,他坚信她就是离儿,他没有找错人。
感觉到子姬烈激动的眼神,晏亦落抬起头,看到了他眼中慈祥的父爱,那些她已经失去太久的东西,眼睛不由控制的湿了。
子姬烟淅看了两人一眼,脸上的笑甜美可爱。
马车停在了一所高大的府邸前,子姬烈率先下了车,晏亦落和子姬烟淅随后,子姬府的管家福伯出门相迎,“大人,小姐,你们回来了。”下一秒,福伯的目光定格在了晏亦落身上,“她……她是……怎么会和小姐长得这么像?”
“她叫晏亦落,你可以把她当成大小姐。”子姬烈的话让晏亦落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是是是,大小姐,我是福伯,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福伯连忙点头说道。
“劳烦了。”晏亦落淡淡的道了句谢。突然,身旁有人扶住了她的肩,她的肩上有伤,被人这么一扶,顿时就是锥心的疼痛。她皱着眉侧身一看,发现子姬烟淅一手抓着她的肩膀,一手扶着额头,人有些摇晃,神情很是痛苦。
“你怎么了?”虽然知道她不是沫笛,可是面对和沫笛长得这么相像的人,晏亦落还是难以控制的把她当成沫笛来看。
“我头,好疼。”子姬烟淅狠狠地敲着头,嘴里胡乱的叫着,“不,别回来,别回来,消失,你给我彻底消失……”
“你怎么了,你要什么消失?”晏亦落也不顾被抓疼的肩,出手抓住子姬烟淅的手,让她别再敲自己的头。
福伯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了,忙说,“小姐的头痛又犯了。”
前两天子姬烟淅好端端的却从阁楼上滚了下来,本来有灵力的人是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意外的。她摔下来之后就昏迷了,昏迷了一夜就醒了。本来以为没什么事了,可是这两天却头疼不断。“福伯,快去把郁大人请来。”子姬烈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实在是心疼。
福伯急忙的去了,子姬烈抱起子姬烟淅快速进了府。
“老爷,郁大人来了。”福伯领着一位水青衣男子走了进来,这个男子十分年轻,脸白净温雅,嘴角带着柔和的微笑,晏亦落对他第一感觉十分的舒服,这是个如水般的男子。
郁清流见到晏亦落时,整个人都愣住了,子姬烈着急地说:“清流,快看看烟淅吧。”
郁清流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忙走到床边,右手食指轻点子姬烟淅的额心,一股青蓝色的光芒由食指发出。
这样的诊治方法晏亦落前所未见,不过,她也更加确定了,这是个亦神亦鬼的世界。
一会儿,郁清流收回手指,轻皱眉头,“烟儿的情况我弄不太清,按理说额头上的伤并不严重,我也帮她治好了,可是她还是会头痛,到底是什么原因我需要再观察观察,现在我用灵力让她减缓痛苦,暂时睡着了。”
子姬烈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子姬烟淅,对两人说:“我们去书房说吧。”
书房
“清流,烟淅会不会一直这个样子下去?”子姬烈一脸担忧。
“应该不会,不过还需要等等看。”
子姬烈很相信郁清流的能力,也微微放下了心,“清流,你就先委屈住在府上吧。这样也比较方便。”
“这……”郁清流有些犹豫,但身为治愈师,他的职责就是照顾好每个病人,更何况这次的病人还是烟儿。“那好吧。”而后郁清流看向晏亦落,“烈叔叔,这位是……”
“她叫晏亦落,就是刺杀王的那位暗客,我请求王把她带回了府。”
“她是不是就是离淅?”郁清流猜测,世上张的相似的人太少了,至少他到现在只见过两个——子姬家的孪生姐妹。因为子姬家和郁家交情不错,他小时候跟她们相处挺多,这对姐妹几乎长的一样,让人很难分辨,不过,姐姐天生眼睛是淡紫色的,靠这个就很容易分出来,而且,她们的性格不同,加之姐姐离淅那不同一般的身份,他即使与离淅相处不多,也有一定的印象。后来,离淅就失踪了,七年来没有一点消息。
郁清流知道,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跟烟儿长的相似,那个人一定就是离淅。
“我也觉得她是离淅,但她不承认,王找迭魂古琴探索了她的记忆,她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离淅。”一想起迭魂所说的话,子姬烈真想自己去看看晏姑娘的记忆,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离淅。
郁清流思虑道:“离淅是迭魂古琴的主人,更何况迭魂古琴还有预知的能力,她说不是,也许真的不是。”毕竟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若是离淅,又怎会去刺杀王,他可是她的……可是若不是,那样貌也太像烟儿了,还有那眼睛,这世上不可能再有一个跟烟儿相似的人了。
“你知道从某些事上来看,他都不太可能是离淅,但她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像,那是很难描述的。倾寒为了找离淅已经离家七年了,也许用这位姑娘可以把她找回来。”子姬烈一字一叹的,让晏亦落看得有些心酸。
“清流,晏姑娘受过重伤,你帮她看看吧。”看到晏亦落苍白的脸色和肩上的淡紫色印记,子姬烈想起了她还有伤。
郁清流点点头,走近晏亦落,用食指轻点她的额头,跟刚才一样的,青色的光芒由他的手指发出。一股暖流自额头流入身体,那些疼痛的地方也不太疼痛了,那种暖暖的感觉很舒服,舒服之余,她也不由感慨这样的疗伤方法实在要比现代的那些什么化疗,手术要简单有用的多。
光芒慢慢减弱,郁清流收回手指,呼吸重了一点。晏亦落这才明白,这样的治疗虽方便,伤的却是治疗者,看来世界上无论哪里,都是有得有失的。可她呢?无缘无故来到这个地方,她失去了家人,婚姻,她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