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顾不得其他,得了机会就与几位师兄说,要出去一段时间。伏念微微皱眉,说不是刚刚回来吗?子卿找了些理由推脱,总归是在几天之后踏上了去新郑的路。
子卿不知自己究竟想到哪里去,总之先到了新政便是。离开新郑,已经这么多年了。子卿不由的感叹,真是时光易逝,岁月易老。故乡,这个词总是离她很遥远。仿佛是儿时的一个梦,梦醒了,梦的内容便模糊了。童年,于子卿而言,不过是朱红色的宫墙,母妃浅红色的宫装,以及庭院里的一树梨花。她至今记得尤为清晰的,便是刺杀姬无夜的那次,以及韩亡的那天。
记忆中,那天的雨格外冰冷,那天的海棠格外的憔悴。多年未归,也不知心中是什么感觉。五味陈杂?又或者是眷恋。每走一步,子卿心中复杂的感情就浓烈一分。
新郑,终于到了。
望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子卿白色宽袖下的手微微颤抖。这里,是她的整个童年,也是她不想再触及的伤。韩宫的旧址上,一颗历经风霜的海棠树默默地立在那里。子卿心中一凛,母妃便是葬在这棵海棠树下。树边有一家客栈,名为离棠。子卿垂下眼帘,换上平日的表情,走进了店。店里很冷清,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素衣女子站在柜台那里。子卿走过去,女子看了他一眼。“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住店,麻烦了。”“恩。”听见素衣女子应了一声。“小李,带这位客官去房间。”“诶,好勒。”
子卿坐在房间里休息,喂喂歪头,看着窗外历经沧桑的海棠。这个时节,海棠花早已经谢了,只剩下绿绿的叶子。母妃留下的可以解醉浮生的方法究竟是什么?
今生不离,来世相依。难道,是那支簪子?子卿心道。
将簪子拿出,仔细的观察。发现,紫色的水晶莲花中藏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这是不是代表和海棠树有关呢?那么,到底有什么关联呢?母妃让自己回新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子卿反复的想着,一时没有头绪。赶了几天的路,本就有些乏了,如此一来,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十分,子卿起身感叹到,果真是急了些,竟是如此易眠。到底是要好好想想这些事了。
转而又想到桑海那边,不知道是否一切顺利,溪儿现在又怎么样。不知不觉中,她竟是已有这么多牵挂了。既然如此,就必须找到解药,好好活下去。
子卿下楼,想用些晚膳。到了楼下,才发现,这家客栈,似乎又来了新的客人了。似乎是几名女子,衣饰华丽,应该来头不小。
“老板娘,这些客人,是从哪里来?”“这是醉梦楼的花影姑娘,和涟衣姑娘。”醉梦楼?农家?农家到新郑来做子卿不禁有几分疑惑,还是如此大的排场。算了,先用p晚膳要紧。“麻烦老板娘准备些饭菜,送到我房里。”“知道了,客官。”子卿转身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