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博上前一步,说:“拜堂不是小事儿,容我们考虑考虑!”
李成也跨前一步说:“考虑不得,我爸怕出事儿,牛和车都放山上了,拦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回来的,就是为这事儿!”
王佳茜愣愣地说:“姐!是不是下雨了?”
老板娘插言:“你看这孩子有记忆了,都想起下雨的事儿了!”
王佳茜又说:“下雨了,我要回屋……”
“好好,回屋回屋!”老板娘说完,搀起王佳茜,在顾黎的陪同下,向自家院走去。
从他们站立的地方到自家院有一公里的距离,不是很远,但却是镇子的南北跨度,镇子不大。
王佳茜她们走后,于博对李成说:“我是和你说过这事儿,但也不能这样强塞给我们,最起码也要和‘父母’培养一下感情。”
李成回答说:“感情不好吗?一口一个姐的!”
于博强行笑笑,说:“那也差着辈分呢,一口一个姐怎么拜高堂?”
李成摸摸脑袋说:“也是啊,我妈怎么就成姐了呢?”
于博看着李成父子说:“要不先让我们回去,等她情绪好了再来拜堂!”
老板说:“回不得!回去就误事儿了!”
于博想了想说:“直说吧,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等我回城就给你们打过来,要不李成弟跟我去也成!”
李成从衣兜里掏出一百块,拍到于博脚下的地上说:“你不信我的话,我倒搭给你一百块!”
于博冷冷地说:“再不放我们走,我怀疑你是在扣留我们,法律你懂的!”
李成又拿出钱,点了点,加上去,说:“还是不信,倒搭一千!”
于博急急地说:“我老婆都成这样了,你还在这儿给我玩?”
李成把牛鞭压在钱上,说:“搭上小牛,一万块!”
老板突然跪地说:“搭上我这条老命,无价!”
于博急得哭笑不得,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老板哭腔说:“救人呀先生,就是我们放你走,你老婆也不走,不是吗?”
于博发愣,问:“如果病情耽误了呢?”
老娘变换哭腔说:“我怕就怕你们在路上耽搁了,一来离开了这个环境,二来天就要黑了!”
于博想了想说:“好吧,反正这病也不是急病,过了今晚,明天一早,时间就是我们的了!”
老板突然起身,上去握住于博的手说:“一言为定!”
于博也说:“一言为定!”
松手后,双方拱手礼让,李成走在了他们前面,三人奔农家院而去。
于博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家人?或多或少,内心有些忐忑。这种仪式的说法,来的不是很突然,要不然说什么他也接受不了。住院时就说好,今天把王佳茜支出去,李成父子俩在家做准备,按农村的仪式拜堂成亲,天一亮来个快刀斩乱麻,给王佳茜一个交代和惊喜,然后打道回府。弄到现在多少有点拧巴,给不了王佳茜惊喜不说,仪式还缺少了喜庆的气氛,不搞下去都不成了?
于博怀疑这家人的做法,也因此怀疑了他们的好客和热情。除了钱之外,他想不到别的,但对方坚决表示不接受钱财,这真是一个“怪”家庭!
走进农家院后,于博还是发现了惊喜:院内多了不少外人,正在杀鸡宰鹅,忙得不亦乐乎!
院内一口大锅,滚烫的开水正在烫猪,白花花的皮肉露出来,很肥壮……另一边一个铁架上,倒掉着一只羊,也正在去皮剔骨……
这景象,就是在电视里也很少见到。
于博不想走进院落,不想破坏这盛世名景。但他还必须走进院落,因为他听到了王佳茜“再不吃东西就要饿死”的叫喊声。
于博赶紧几步,进入院门,被李成叫到了另一个房间。
李成说:“先在这里休息,吃完饭仪式就要开始,天明怕来不及了!”
于博也不想反驳,不听话也得听话,在这里钱都不好使了,还谈什么?面对一群不认识的人,就是一心一意要帮你,钱确实不是万能的!于博下了一个现在还不该下的结论,就是以好的心态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事件。
于博进屋后躺在沙发椅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猛地醒来,起身一看,外面已搭起了木制台子,台子恰巧搭在小院的柴草垛旁边,草垛上插有彩旗,台子前布满了灯笼、彩带……
台子里偶尔还响起几声唢呐,悠长委婉……
再看,看到了李成,在向他摆手……
于博整理整理衣服,出门。
奇怪的是门口有一口大轿子,轿夫在请他上轿。
他一步跨了上去,顿时鞭炮齐鸣,轿起……
坐在轿子里,于博感觉比坐宝马车还舒服。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坐轿子的人是他?难道这地方的习俗是新郎官坐轿子吗?不可能吧!
于博想的时候,轿子已在院落的长棚里行走了一圈了,之后把他放到了门口,出轿时,掌声一片……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今天是我儿出国深造、旅游观光归来的大好日子,特摆酒宴款待大家!”老板手持话筒,声音宏亮地说。
于博一愣,怎么睁着眼说瞎话?难道真是一切都假的吗?但当他看到门口处的王佳茜时,他点头微笑,又挥手致意,就像真的从国外回来一样!
他忽然觉得做的还不够,又行了一个王子礼,顿时院落爆发出了欢笑声和口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