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在远处的草丛间出没,不一会儿功夫,颠簸着来到坡下,在一处平凹地儿停下来,车上下来三个人,两男一女。
其中一男,搭起眼罩四处张望,隐约看见了缓坡处的牛车,奔跑起来……
另外的一男一女紧紧跟随,女的突然崴了一下脚。男的弯身去拉她……女的“哎吆”一声,坐在草地上。男的去给她揉脚踝时,女的索性脱掉了高跟鞋……
前方男的拿出了百米冲刺的架势,也就是几分钟,已远远地把她们落下了。
女的站起身,扶住男的,瘸拐地走几步,又停下,把另一只高跟鞋甩掉,再走,轻松起来。男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前方男的已来到牛车旁,开始绕着牛车寻找什么?
后边男的上坡很吃力,因为有女的的搭载,向上迈一步都要付出体力,不亚于前面那位百米冲刺。没走几步,他还是停住了,因为女的紧紧抱住了他,口里发出了轻微的尖叫声,被他用厚厚的大手嘴捂住了嘴!
他们都看到一条蛇从草丛中爬过来,爬过的地方草被分开,明晃晃地游动着……
前方男的看到了被雨水冲垮的灶台。他一下跳到了壕沟里,不见了踪影……
女的不敢抬头,把头扎进了男的怀里,浑身在发颤。男的顶天立地,像棵孤松站立着,足以拒抗任何危险的攻击!
蛇在靠近他们的地方停住了,一边直起头一边在吐着信子,似乎在做判断……
男的也在想,万一蛇发起攻击怎么办?他对蛇了解的信息太少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有一个想法,当蛇发起攻击时,逃!他掂量掂量女的的分量,好准备拿出几分的力气来逃!可是这一掂量坏了,蛇缩回了头,准备来一次猛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响起了歌声:
“你道歉了我就妥协
那是带着伤痕的安慰
对爱的体贴
……”
蛇突然拐弯寻着歌声而去……
“王佳茜!”男的突然喊了一句,向有歌声的地方艰难跑去……
女的突然跳下男的身体,也喊着“佳茜!”跑去……
“再不要怪罪逃离每个错与对
泪湿了眼前模糊爱的细节
……”
蛇也跃起,速度是这两个人的十倍!眼看就要发生危机,男的连同女的,都同时撕心裂肺大吼一声:“王佳茜……我来也……”
可是,他们什么也挽救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蛇向王佳茜扑去……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
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
……”
另一处又响起了一种歌声,山风般地传来……蛇突然改变方向,爬向了另一处……
“妈……儿子李成来也!”从壕沟跃出一人,大喊一声,提着铁锨向这边奔来。
就在蛇要接近老板娘的时候,老板娘突然停止歌唱,之后起身,默默站立,与蛇对视……
王佳茜的歌声依旧,蛇又开始往回转,关键时刻老板娘突然舞动身姿,王佳茜也慢慢向这边靠近……奇怪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蛇直立起身子,学着老板娘的样儿,舞动起来……
李成来到近前的时候,放下铁锨,来了一段舒缓的舞蹈,对蛇轻语几句……蛇慢慢地、惋惜地背着李成的方向离去……
背着李成的方向,正是王佳茜站立的地方。蛇路过王佳茜身边时,王佳茜突然倒地……
“佳茜……佳茜……佳茜……”
几个人喊着跑过去……
王佳茜躺在草丛中,闭眼,面带微笑,几分钟之后,依然面带微笑……
“佳茜!我是你老公,于博啊……”于博跪倒在王佳茜身旁,喊。
“佳茜!我是你闺蜜,顾黎啊……”顾黎跪倒在王佳茜身旁,喊。
王佳茜像在睡梦中一样,毫无反应。
老板娘上前一步,要摔倒的样子,被李成上来扶住。
“吓着了还是被蛇咬着了这是?”老板娘有气无力地说。
于博和顾黎一听,十分惊慌,忙上来检查王佳茜的身体,尤其是胳膊、腿和脸,除了额头那块小伤疤外,均完好无损!
“这可是一条罕见的毒蛇呀,会分草,当地人见了都怕,儿子,你是怎么把它支走的?”老板娘哆哆嗦嗦地说。
于博和顾黎一听更加后怕,尤其是顾黎,看着自己光着的脚丫,不知往哪里放?一下子伸到王佳茜的衣服里,拔了拔不出来……再看时,是被王佳茜用双手紧紧抱住了!
王佳茜睁开双眼看李成,此刻李成才说出回答他妈问的那句话:“不知道!我就对它‘吁’了一声,蛇就走了!”
“佳茜你醒了……我没事儿了……你松手呀……”顾黎惊讶中说着,慢慢将腿抽回。
“再不吃就不行了……”王佳茜突然冒出一句,又要闭眼睡去,被于博紧紧抱住了脖子,轻轻放进自己怀里。
“没事儿,她是饿昏了,吃点东西就好!”老板娘恢复了气力,靠近王佳茜说。
李成突然过来,想扒拉开于博,自己来抱王佳茜,被于博拦住了。李成不解,看了一眼顾黎。看到顾黎忧伤的表情,他又低头对于博使眼色,意思是你妻子会吃醋的,但于博没反应。李成用力去掰于博的手。于博又反掰。正较劲儿中,顾黎起身拉住了李成,轻声说:“她才是新娘!”
李成松手,默默起身,不相信地看着顾黎,觉得有点乱!
“再不吃就不行了……”王佳茜又来了一句。
顾黎立刻跪下去,说:“佳茜!我是顾黎,你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