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茜一泄气,饿意再次来袭,肚子在咕咕叫了,她说:“我再不吃东西真的不行了,这里又没有吃的,怎么办?”
老板娘没有言语,起身就走,向着牛车走去……王佳茜只有抬眼望的份,身子懒得动,而且是上坡,真的无心无力跟过去……
“你道歉了我就妥协
那是带着伤痕的安慰
那是带着伤痕的安慰
……”
王佳茜轻轻哼唱起《无路可退》,越哼唱越起劲儿,音量越高。早已不是轻轻,而是重重,将声音重重地甩出去……
“再不要怪罪逃离每个错与对
泪湿了眼前模糊爱的细节
……”
唱到这里,王佳茜觉得好多了,不再那么饿了,继续唱。
平地起风,吹乱了王佳茜的头发,也带走了她的歌声,荡漾开来……生硬地灌进老板娘的耳朵,她即刻旋舞,并离开牛车,轻盈盈地向着王佳茜的方向飘来……
“咔嚓!”一声闷雷响起,吓得王佳茜赶紧去捂耳朵,接着又是一声!
她胆战心惊般地喊:“阿姨……您在哪儿?”
打雷的同时老板娘脚底一滑,摔倒在地儿,盒饭也散落开来……
“妈的!这是怎么搞得这是?”老板娘爬起身来,骂了一句。
“阿姨……您在哪儿?”
“这丫头没大没小!”老板娘说着,起身来拾草地上的米粒。
又一声闷雷响过,突然间晴朗的天空已被乌云遮盖,黑压压地向山坡压过来……
老板娘把干净的米粒拾起,去够鸡腿的时候,王佳茜来到她身旁,惊慌地问:“阿姨,您又在采什么花,蘑菇吗?”
“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我有那么老吗?叫我姐!”老板娘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说。
“哦,姐!天这么大,怎么说阴就阴满了,好可怕!”王佳茜不敢抬头看天,缩缩脖子说。
“别管它!来,我们吃东西!”老板娘拉王佳茜坐下,递给她一个鸡腿,说。
“这上面都沾土了,怎么吃呀?”王佳茜不敢去接鸡腿,问。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吃吧,就这么一个鸡腿了,不吃可没有了!”老板娘将鸡腿搭在了王佳茜的手里,说。
“那您吃什么呢?”王佳茜接过鸡腿,问。
“我有米饭!”老板娘说着,拿起米饭就吃。
刚吃到嘴里一口,天空又响了一个霹雷,接着瓢泼大雨袭来……老板娘起身,拉起王佳茜猛跑!王佳茜使出了最后的力气,跟着老板娘来到了牛车旁。
老板娘拎过蛇皮袋子,拿出里面的雨披,蹲下,又拉王佳茜一把,两人裹着披在了一起。任外面的雨点打来,她们依偎在一起,一动不动……
王佳茜手里的鸡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丢弃,这场突来的大雨毁了她的午餐!她抿抿嘴,坐在了草地上,弄得老板娘也做下去。
一阵儿暴雨过后,雨小了一些,但她们还不能探出头来,她们还需要在雨披里避雨……可气的是雨披只能管住她们的上半身,下半身早已被流动的雨水浇湿。从草丛中默默流动的水,根本无法避开她们,直直地淹没了她们的屁股、腿和脚,带着她们的体温,又直接流淌而去……
“快上牛车!”老板娘喊着,拉了王佳茜一把。
王佳茜被拉上牛车后,看到身后一股小浪过来,从牛车下面一滚而过,冲走了蛇皮袋子,淹没了灶台……
“好可怕!”王佳茜喊着去捂脸。
“是股小山洪,没事儿了,过去了!”老板娘说。
王佳茜一激灵,抬头看。
她看见远处厚厚的云层在散开,一股强劲的阳光透出来,瞬间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彩虹,煞是喜人!
这是一幅奇特的风景,不只是在画上看到,这里圆了王佳茜的一个梦。
“妹妹,牛跑疯子不回来了,我们现在怎么办?”老板娘看着王佳茜说。
“妹妹?您真的希望自己变回年轻吗?”王佳茜问。
尽管王佳茜知道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年轻,都希望看到别人说自己年轻,但她还是要这样问一句,因为她觉得先前叫阿姨,她并不反感。
老板娘及时做出回答,她说:“因为你的歌声!”
“歌声?”王佳茜突然明白,是音乐拉近了她们间的距离。
她无比兴奋地伸出双手,上去握住老板娘的手,激动地说:“我也有同感,只是找不出理由,谢谢姐!”
老板娘抽出握着的手,张开双臂,这次她成功地抱住了王佳茜。两人高兴地互相拍对方的后背,像是一对久违的朋友,再次重逢。
远处又响了一声脆雷,算是把两个人震开了。
“这草原上的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王佳茜笑着说。
“也有连阴天的时候,一连三五天都不开晴!”老板娘看着王佳茜,忧郁地说。
王佳茜不知道老板娘这个姐忧郁什么?
“妹呀,这是一头没有驯化过的小牛,知道你喜欢牛胜于马,所以出丑了,只希望你回城里别说,那个……”老板娘还要说什么停住了,忧郁依然布满脸庞。
王佳茜点头,算是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