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永远如蒙了一层烟雾的眸子闪了闪:“你可知道父王为何召我回京?”
“不知。”
“哦?”
原来朝廷中,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或是,更本就不想告知与我?楚辞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润滑透彻的瓷茶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良久,楚辞才无奈地说道:“卿言,才分别半年,就变生分了呢。与我谈话时,竟然都唤我‘青王’;莫不是,阿云走的时候,你也是唤他‘上将军’?”
记得半年前的相思灯宴上,阿云可是用那样一种目光看着你,那样地离去呢。
一切,楚辞都是心理默默地想着,并未说出来。藩王进京本就是违背宗室礼仪之事,即使是父皇暗地召自己入京,这也是有背上谋逆之罪的举动。刚才卿言说不知父皇之意,但是他若不知自己今日已到达越城,又如何会在这清风明月楼等自己?
醉风楼拆了,也就只有这清风明月楼够自己消遣了。
楚辞一手拿起楼卿言面前的琼觞,仰头,一饮而尽。
风流写意,姿态尽妍。
“青王还是……”
“叫我楚辞。”
‘阿辞’这幼时的名字,你不愿意叫,那就叫楚辞吧。或许,这样你才会显得更加有上下之礼。
这样,不是才符合你,礼部尚书的职位么?
楚辞嘲讽地笑了笑,即使那样的笑只停留了一瞬,但是全都被楼卿言看在眼里。
“阿辞。我想,这朝中的风雨怕是又要来了。”楼卿言忽然说道,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楚辞一愣。
他愣是因为那句“阿辞”。随后,他又说:“呵呵,反正我也只是这边关一藩王,朝中之事已与我无关。怕父皇这回召我回来,也只是想念我罢了。”
即使,父皇召自己的时候,动用的是羽林军的驿兵。只有在边关出事的时候才会用到的驿兵。可是,既然卿言不肯说,也只有妄自揣测了。
“圣上的病,青王殿下知道么?”楼卿言话锋一转,便让楚辞的表情僵硬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