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把他带到刑房。”流觞背过身,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刚才的悠闲完全不见了。
真不愧是九的狗。
连口气学得也那么像。
王白石心中早已经冷笑了。
即墨踮起脚,看着流觞到刑房去了,奇怪:“明明没什么事情嘛……怎么跟头目这么敏感了?”
“方!”
即墨反应过来,拍拍脑袋,露出两个虎牙,朝王白石挥挥手,说:“白石兄~先走了哦~”
“方!我是叫你把王白石带过来!”刑房传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和无可奈何。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进羽林军未免还是太小了一些。
即墨这才磨磨蹭蹭地把王白石带到刑房。
王白石到了刑房一点都不紧张,很沉静,很淡然。
血腥味更浓了。
这种血腥并不是很让人害怕呢。反而,更让人怀念。
喜欢这种血腥的味道,就像喜欢血从胸膛即刻喷涌出来一样。王白石狡黠地笑了笑。
流觞的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眼睛眯着,凝视着这个心机深沉的少年:“你是不是该说明你跟紫菀是什么关系了?”
“紫菀么?那个醉风楼的花魁?官爷们莫不是也曾到醉风楼见过她?那家伙长得倒是很漂亮摁……”
啪——
流觞狠狠地一鞭子抽到了王白石的身上。
王白石往后趔趄一步,头发在震荡中散落。一头青丝散落,发丝后那双深沉的眸子更是让人惧怕。
“这时刑部的大牢——不是所有人都能进的,你若是不想出去的话,就要好好享受一番。不是么?”流觞的眼神顿时变得凶狠残暴,与他恬淡的银色头发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来羽林军的人都喜欢冤枉百姓呢。真不知道越国……”
啪——
第二鞭子又重重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王白石没有躲。
他一点都不想躲。
流觞走过去,夺过他腰间的玉佩,冷笑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真是佳句呢!”
“多谢夸奖,这是我家乡的一个秀才所做,中郎将大人对诗词也有些造诣么?”王白石也如勾魂使者般幽幽地笑着,不见一丝的慌张。
“这倒不是——”流觞的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死死地掐住了王白石的脖子——
“只是,你知道么?那个刺杀圣上的刺客——紫菀的房间里有这句诗词的摹本。——难道王兄不觉得很蹊跷么?”
是疑问句,却读出了肯定句般的杀机。
王白石也反驳:“难道不能是同欣赏一首词吗?”
“是吗?——”流觞温热的气息吐到王白石的脖颈上,王白石下意识地朝后退了几步。
“可是,小九可是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呢。”
“食腐动物,不过也就是九的一条狗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方与方方指的都是即墨。即墨全名叫做即墨方。即墨为复姓。“九”是头目的全名,只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