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腐尸垂着头,残留的血滴滴答答地滴在地上,枯竭的长发垂落在胸前,诡异而又恐怖。
玄琚马上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他知道何为酷刑,但是他没想过一个人的尸体能够……诡异到这种地步。
明明已经死了,可是却……保持着这样的微笑。
肮脏的腐尸与一身素衣的流觞宛若阿鼻地狱与极乐世界的反差。
雪白的衣服仿佛能够柔化生硬的黑色,但是——
流觞的表情只能够让黑暗更加生硬,生生地刺入玄琚的眼里。
玄琚看到流觞的表情很不耐烦,不仅仅是面对那具腐尸——而且也是对着自己。
玄琚浑身的寒毛全都被流觞那眼神给吓得竖起来了。就在玄琚惊异的那一刻,流觞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冷冽,悠闲。
坐在审讯房房梁的流觞忽的跳下来,干净的手抓住那具尸体的头发,很优雅地提着那具尸体拖到玄琚的眼前。
伤痕遍布的尸体上流着恶心的……脓水……
玄琚咽了咽口水,把头侧了过去,他可不想晚上做恶梦。没想到,一只冰凉的手将他的头狠狠地扳了回来,然后——玄琚瞪大了眼睛看见了那具尸体可怕的头,正和他面对面。
那样的笑容,恶心至极。
玄琚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跑!
他推开那具腐尸,想往门外跑,没想到那只手又抓住了自己,将自己直接搂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的怀中……
霎那间的事情,玄琚的心跳却不知加快了多少。
枯竭的头发……以及粘稠的脓水……玄琚的瞳孔忽的放大了许多——自己,在,腐尸,怀中!
那一刻,玄琚胃里翻江倒海。
可是那只手始终搂着自己的腰,无法挣脱……
隐隐看见审讯房门口出现了一拨人,然后……
…………
……
“觞,又在欺负小孩子了~~”
“非羽林军擅闯刑部者,杀——只是玩了玩而已,又没有死。”
“哎,怎么是擅闯。头目都说了带他们回刑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吗?那我可能是很久没有玩尸体了。”
“哎~~~觞,你玩尸体就不能一个人玩么?”
“——当然是要有人陪才好——不然,方,你陪我?”流觞半眯着眼睛看着即墨。
“讨厌,不要叫我‘方’。叫我‘即墨。’”即墨拨弄这躺在木板上的玄琚的头发,斜睨了流觞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