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阳看那东西虽有几分奇怪,但也未多问,便接过走了。
过了几个时辰,户部的人差不多走光了,莫筝在黄昏时刻也便走了。冷清的户部更加冷清了。
夜幕降临,夜黑如墨。
一袭黑衣的女子站在屋顶上,冷眼看着对面屋子里正执明灯的苏逸。
黑夜中模糊的伤痕如蠕虫一般,顺着脖颈蜿蜒而上,伴着寒风,暗而诡。
透过窗户上凌落的蛛丝,仿佛还沾染着清晨未消的露珠,纤细却很残忍地将窗中那人的面目分割成一块一块。
苏逸揉揉太阳穴,有些疲倦了。但是看着厚厚的一摞户部其他官员交给他的各地交上来的财政收支账簿,不禁有些头疼。封王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还是熬几天夜清点完吧。
于是,苏逸又埋头苦干。
晦暗的灯光摇晃着,仿佛是被窗外的寒风给惊吓到了一般,影子落在墙上,疏疏落落。
夜深人静时,万家灯火依稀。户部唯此一盏灯亮着,坚持着。
突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安静。
屋顶上的黑衣女子一惊,见苏逸出房开门,便轻捷地躲了起来,在暗处继续看着。苏逸出房,奇怪三更半夜竟还有人来户部,但是他透过门缝,竟然发现,那人是赵东阳。
赵东阳的脸红彤彤的,远远还能闻到浑身的酒气。赵东阳瘫软地靠在门上,样子狼狈极了。
苏逸连忙开门,谁知,瘫在门上的赵东阳一个趔趄就扑到苏逸的怀里
“赵大人……”苏逸有些惊奇,但是他还是扶着赵东阳到房间里,安顿好赵东阳后,他到后院去打些水,准备给赵大人解解酒。
他却忘了,大门没有关。
月黑风高夜,平时斯斯文文的赵东阳借着喝酒的那股劲,在苏逸干净整洁的床上撒酒疯,边喊边嚷嚷,完全没有一代贤臣和大儒的样子。
碰——
苏逸房间的大门被一个红衣女子给一脚踢开。
得了,不用说都知道是金鑫儿。
可怕的是,金鑫儿也是满脸酒气……
金鑫儿仰天狂笑着道:“哈哈哈……苏、苏、苏逸你怎么一下子、变、变、变得这么老了啊……哈哈哈哈……”
张扬的笑声很快让苏逸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他赶到房间的时候,看见浑身酒气的两个人正打成一片。
苏逸的头很大。
他一直很淡定,可是面对两个发酒疯的人,他淡定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