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的科举制度是,名门贵族之后不用参加乡试等繁杂的考试,可以直接参加会试。
十年寒窗苦读,有人失望而归,有些人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别人一辈子也没有的机会。
金鑫儿玩弄着耳边的碎发,笑道:“金一,今天越城好像很热闹嘛,那边怎么挤了这么一大群人?”
身着黑色长袍的金一手中始终拿着细长如骨的武士刀,淡淡地回答:“回小姐,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哦?放榜?”金鑫儿的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意,挥挥手中的羊皮鞭,准备要离去了。
扬尘之中,一人的面目似乎有些熟悉——
慕云!
金鑫儿的神经马上活跃起来,策马转身,不顾街道上的老百姓,直冲慕云而去。
“慕云,你别想再逃了!”
金鑫儿大喊,等她扬鞭打翻一大片人后,尘土落尽后,才发现马蹄前竟然不是慕云,而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
看起来好像比自己还小……
金鑫儿抽了抽嘴角,收起鞭子,挑挑眉准备要走了。
那是苏逸。只不过,金鑫儿不知道那是苏逸。
“金鑫儿?”苏逸轻轻呢喃了一句。又见了。
从被慕渊囚禁那一天起,有一个月了吧……想起来,小渊跟面前那个女人一样傻呢……很多事情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呢……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傻瓜……
虽然苏逸这句话是自言自语,但是金鑫儿仍旧是停下了马。
她收受马缰,侧头,很无赖地问一旁的金一:“喂,金一,这个人是谁啊?”
金一微微低头看了看那个美少年,然后漫不经心地答道:“回小姐,据我猜测,他应该是慕府的苏逸,跟慕三少爷慕渊一起长大的书童,兼大夫。”
金鑫儿笑了笑,说:“金一,连这些都知道啊。如果不问,你是不是不准备告诉我他是慕府的人啊?!!你明明知道本小姐最近是想慕府想得紧啊?!”
旁边的老百姓马上四处逃窜,都看见金鑫儿娇俏的脸上青筋快要暴起,估计又要找无辜的人发怒了,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
金一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淡淡地回答:“老爷说了,小姐这次来越国,如果没有和楼家结成亲,这辈子也别想再见慕云。”
“金一!!!你到底是听爹的还是听我的?!”
“回小姐,我听老爷的。”
金鑫儿继续抽嘴角。
“混蛋!你听我爹的话,马上给我滚!”金鑫儿暴怒,欲扬鞭抽人。
金一一点都不躲闪,依旧坐在马背上。
就在羊皮鞭即将落在金一的身上的时候,金一拔刀,如骨般阴森的刀顷刻间斩断了柔韧的羊皮鞭。
金鑫儿继续发火。
“你,你,金一你敢违抗我?!”
“回小姐,金一不敢。老爷说过,到了越国,如果小姐因为慕府的事情抽金一鞭子的话,金一有权自卫。”金一表情很平静。
“你这个、你这个奴颜婢膝的家伙!只配当我爹的一条狗!哼哼……”金鑫儿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么说好像有点伤人,于是说话就模糊起来了。
金一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然后依旧淡淡地说:“回小姐,金一的命本就是老爷的。”
“你闭嘴!”金鑫儿怒火冲冲地对金一说。
一旁白衣的苏逸微微挑眉。事情的脉络似乎都很清楚了呢……
慕府,慕府,这位小姐似乎对慕府有着某种特殊的情结呢……
金一没有与金鑫儿多说,而是下马,走到苏逸面前,说:“公子对不起,我家小姐天性无拘无束,有失礼的地方,请公子见谅。”说完,头也不回地在跳上马了。
道歉,世界上最不像样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