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方上前敲了敲门,他本以为这样荒凉的宅子应该是没有人居住的,没想到门很快就开了。
而且是莫筝开的。
“进去。”莫筝冷淡地说。说完便转身走了。
苏逸和即墨方也紧紧跟在莫筝的身后。
宅子的门面虽然很宏伟,但是进了宅子后才发现宅子里的其实很幽静。幽静但是不荒凉。不似外面看到的光景。
走在宅子里没有所谓廊道,只有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幽径。幽径边种着一丛丛竹子,一簇簇鲜花。走在其中仿佛不是在住宅里游走,而是在拜访山中隐士一般。
“这宅子的主人倒是一个爱清静的人。”苏逸无意中说了一句。
莫筝平静地说:“这里的主人早就死了。这里其实是从东边逃来的灾民的居住地。”
“你怎么知道的?”即墨方疑惑地问。
莫筝突然停下来,顿了一会儿。
“怎么……”即墨方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莫筝的手推开红木大门,沉闷腐旧的木头发出嘎吱的悠远的响声——
木门缓缓打开,大堂内的景象让即墨方瞠目结舌。
苏逸见了这景象,眉头更是皱得紧了,手也不禁把玄琚抱得更紧,仿佛是怕他受到伤害似的。
原本金碧辉煌的大堂被岁月腐蚀地贵气全无,朱红色的柱子上漆色也一层层地剥落。最可怖的是,这宅子原来主人的祖宗牌位都在大堂里四处散落,阴森森,黑魆魆的。
一大群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宽敞的大堂里。
他们衣衫褴褛,似乎是长途跋涉所致;他们躺着似死人一般,却还有一丝气息尚存。
如活死人一般,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这是……”即墨方想起了刚才莫筝说的话,但是从小荣华富贵的他不知道灾民竟是这样的……可怜?
莫筝似嘲讽一般地哼了一声,然后说:“羽林军在京城本就是嚣张跋扈之徒,从未见过贫民之苦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