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卯多一点,柳如玥就醒了,天色尚早,但外面还是乱哄哄的一片,自然是在忙着照顾秦樱雪,但实在是吵,干脆就起来了。虽然柳如玥不认床,但她在这秦府就是没有在自己家舒坦,虽然在这里也挺随意的,但哪有被爹爹宠的时候、与哥哥恣意玩耍的时候自在?再加上想事情,一晚上没睡好。
刚坐起来,门就被打开了,是流萤。也不知这丫头几时开始守在门外,屋里才刚出一点动静就发现了,不过她此时却是一脸的惊讶,在对上她的眼眸后,慌忙别过脸去,估计是想起了自己之前不许她随便进入房间吧。但柳如玥刚起来,神清气爽,不想跟她计较,刚想说一声无碍,在听到流萤的话后,脸又黑线了。
“对……对不起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奴婢也不知道小姐没有戴面纱,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请……请小姐恕罪!”也没几个字,一番话下来流萤却说得磕磕巴巴,可不是么。虽然她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要戴面纱示人,但既然戴了,肯定是有原因的,而且平常小姐都是不让进房间的,小姐之前看上去已经对自己很不满意了,这万一小姐一个心情不好,干脆不要她了,那可怎么办呀!
柳如玥摸了摸自己的脸,忘记戴面纱了呢。也对,谁闲着无聊晚上睡觉戴面纱啊——虽然平时戴面纱就已经挺无聊了的,柳如玥也知道那群丫鬟婆子在拿自己的容貌说事——这不打紧,本来就没打算瞒一辈子,让流萤看到了也没关系,面上也没显出什么来,只吩咐一声:“梳妆吧。”
“啊?哦哦!”流萤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责罚的话,见柳如玥吩咐了,忙上去给她换好衣服,过程中还一直别开脸,其实之前她只是匆匆一瞥看到柳如玥没带面纱,倒是没看清楚样子。万一小姐真如那些丫鬟、婆子所说,只是身段变好了,样子却奇丑无比,到时她肯定挪不开视线,要是小姐感觉这被自己盯着,很难堪的话,也不要自己了,那不是找罪受吗?
只是要梳妆了,这不看脸不行,思来想去,流萤只得把心一横,看向了柳如玥,这下可真是挪不开视线了。柳如玥的皮肤很好,像能捏出水来,很白,却不是那种病态的白,恰到好处,脸颊白里透红,俗话有云,一白遮百丑,单这就已经很美了。她的一双眼睛大大的,蒙着水雾,带着点刚睡醒的朦胧,一眨一眨的,像能看到你心里去。鼻子挺挺的,嘴唇薄薄的,紧抿着,竟一点每皱,水嫩嫩的,这种容貌,饶是流萤一个女子,怕都是有些晃神了,更何况其他男子呢?流萤敢担保,就她见过的人里面,还没有比柳如玥要美的。
“怎么愣住了?没见过美女吗?我记得府里的几位小姐都不差啊,就是老祖宗年轻时也是引得各种富家公子来追求。最终被外公抱得美人归。”不然也不会生出我娘那样的绝代女子了,这话却只是想想而已,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说出来的话,怕是这具身体会不舒服。
“没……”流萤忙拿起了眉笔,想了想,又补充道,“没见过小姐这般美貌的。”
“呵呵……随便画几下就够了。”柳如玥吩咐道,反正她戴着面纱。流萤就也只替她描了眉,梳了个简单的发式。
纵如此,等一切准备完毕,再带上面纱,也已经快要辰时了,外面也安静了下来。
“走吧,给老祖宗请安,顺便看看樱雪姐姐怎么样了。”柳如玥起了身,唤上流萤,像老祖宗的倚风阁走去,昨天已经挺晚了,外加老祖宗如此疼爱秦樱雪,定然不会放心她一个回去,十有八九是让她住在那儿了。
果然,柳如玥到了之后,便看见秦樱雪一脸疲惫地躺在床上,老祖宗则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也是很累的样子。见柳如玥来了,老祖宗招招手:“如玥来了啊,正好,孜然、以沫、思嫣待会儿也要来,等着她们来了,我们再听樱雪讲讲发生什么事了吧,省的还得再重复好几遍。”话毕,就听得小厮通传,三位小姐到了。
一个陌生女子率先踏了进来,面带笑意,给人一种亲切祥和的感觉,头发是盘起来的,那是古代女子成亲后的发式。柳如玥不禁疑惑,已经出嫁了么?能跟思嫣和以沫一起来看秦樱雪的人,又叫孜然……秦孜然?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原著中,女主秦以沫倍受欺负,这个秦孜然却一直在帮她,也算是正派一个了,只是后来……柳如玥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