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银河的水,都被姑娘们的眼泪生生拔了个水位。
我喜滋滋地想着,正脸红着,也不知月老从哪儿抽出一匹正红布料,老脸忽地绽开一朵菊花,“来来来,就是这个,让我比划比划。”
他手中一抖,闪闪亮亮的水光赫然流泻一室,水亮的正红,倒影在我的眼眸,我禁不住瞠目结舌,有些结巴起来,“老公公,您这是欢喜我还是讨厌我呀?”这可是天后与帝成亲时,用剩的料子。我福泽不够,穿了要折寿呢!
老小孩又瞪我一眼,叨叨道:“老朽连看家的把式都拿予你,你说是欢喜还是讨厌?”
我一手紧紧握着正红的布料,抽了抽嘴角,终是无语。
话说回来,这料子倒是天上地下独这么一匹——
用晨起天光乍漏的最初霞光做底料。
再用女娲炼石蒸出的云,炼出最正的红做镶边。
由织星用了九九八十一天,不日不夜的纺,终于才出了那么一匹布。
我欢喜地抱着布料,眼睛眯成了月牙,“月老,托您的福,我湮兰一定会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和苏幕水白头偕老。
话音还没落,府门外忽地传来闹闹嚷嚷的声音。
碧水君踉踉跄跄地跑过来,面色一片惨白,口中惊道——
“湮兰,大事不好了!”
嗳,这个碧水君,镇日神神叨叨,我含笑望他。
却听他疾声道:“湮兰,你看下界!”
“呜哇——”
婴儿的哭声破开了烧焦村落的闷热与窒息。
废墟中,烧焦的房子,破烂的瓦砾,偌大个村子,却仅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一起,人们的脸上写满了悲苦,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当破旧的屋顶掉落松动的瓦砾与灰尘时,“轰”地一声,那些尸体上飞出无数的苍蝇。
母亲抱着怀中的“哇哇”大哭的孩子,连安抚的能力都没有,神情木然地令人心惊。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除了呼啸的风声,所有人都失去了生的渴望。
“土地!”